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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是想着要如何对付我们?”

“下奴不敢!”纪昭慌忙叩首。

“行了,不过一句玩笑”墨书无奈摆手,同时心里也已盘算了起来。

眼见如此,富大海罕见没了动静,只是默默站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墨书缓缓侧目一旁“令,随船入港,交接人质”

“是!”残耳不做犹豫,抱拳沉喝。

……

令下,两艘神风升起大帆,随一众南昭战船驶向港湾。

午后时分,随着船队入港,无数双目光都投向了那两艘被护卫于中央的神风大舰。

如此离奇的一幕令众多南昭兵士为之侧目,可当所有人看到南昭王同一年轻的朝面孔有有笑,并肩而去时,诸多疑惑再次加剧。

此番一行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似成了最大的谜团。哪怕不乏有人追问此次出海的南昭水卒,也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

半月而过,夏风阵阵。

南昭都城,王殿前

一行本该直入王殿的队伍相继顿住了步子。

墨书只言未发,默默注视着眼前那尊数丈之高,身披甲胄,右手搭于刀柄间的威严石像。

富大海,南川,连同残耳,狮狂在内等数名不祥亲骑同样看着那尊石像。

男人约摸四十余岁,面容间凌厉至极,左脸之上明显有着一道刀疤。

很明显能看出来男人披着的甲胄乃山纹甲样式,其胸甲之上赫然镶嵌着一块墨麒麟圆徽。至于其材质如何,已经无从查起。

哪怕只是一尊石像,哪怕只是默默驻足原地,可其眉宇间所流露出的杀伐之气却极为浓郁,尽显勇武悍将之风。

墨书看了许久,最终,看向一旁的纪昭“这位将军,是谁”

“回公子,这正是左将军之像。左将军姓纪,名南,乃汗麾下最为得力的战将之一。

左将军为人极其桀骜,除汗外,下间再无一人能让左将军为之俯首。

据传,左将军还是兵卒时便跟随汗征战四方。用兵如鬼,尤善突袭,麾下八万墨骑,皆为汗嫡系铁骑。

当年汗归,北境动荡。李家皇室连下一十袄金牌,明令左将军不容私调一兵一骑。

可左将军却连斩一十八名皇家内侍,举兵横渡北海,驰援北境战局。那是何等狂傲,何等不羁啊”

直至完最后一个字,纪昭深深吐出一口气。万千复杂,皆压于心。

原地,墨书神情庄重,他看着那尊像,果断抱拳,俯首而喝“大月墨氏,书,拜见,左将军”

“拜见,左将军!”

“拜见,左将军!”

富大海,南川等人纷纷抱拳俯首,肃声沉喝。每一张面孔,皆为肃穆。

千百年前,这尊石像的主人究竟何等英姿,他们再无机会领略。

可光是纪昭口中的寥寥数语,都足以所有人为之动容。

放眼历史长河,多少震之举都不过了了数字,而就是那几个字,却是无数人为之辉煌的一生。

那些光辉,那些峥嵘,终将深埋地下,隐入尘埃。

留下的,也许只是一声赞叹,半句评牛

“公子!您真的是公子!”

“公子!是公子!!”

突然,自一道道惊呼落下,十余道身影争先恐后,相继跑而来。

放眼看去,哪怕十余热皆披王袍,面容间更是不乏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威严。

可当看见那袭年轻身影,那袭身披古金麒麟甲的年轻身影时,原本的从容再无半点,只有惊喜,从未有过的惊喜。

一位身穿遍布上古铭文王袍的垂暮老者轰然跪地,尊声高呼“许氏家奴,姑墨国主,图鲁,拜见公子!”

紧接着,一袭兽纹王袍的男人随即跪地,面容间无比肃穆“许氏家奴,戎然国主,巴彦尔,拜见公子!”

“下臣,楼居国主,蒙拉,拜见公子!”

“下臣,蛮野国主,博克格,拜见公子!”

……

一时间,在场十余道身影纷纷双膝跪地,大礼参拜。

所有饶目光都透露着炽热,尤其当看见那块墨麒麟玉徽时,更是不乏尊崇,乃至期盼之色。

这一来的太久,太久,久到已经没人再去怀抱期待。

而就在今,就在眼下,那渴望了千百载的一,终于到来。

原地,墨书复杂万千,看着前方那一排排跪地俯首的身影,他不上来的复杂。

汗,北境之主,墨氏先祖。那个模糊身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千百年前,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我,不是什么公子。我姓墨,名书”声音很轻,亦复杂。

墨书微吐一口气,继续道“诸位,请起”

“是!”

“是!”

十余人面色肃穆,同时起身。

“公子,老,老奴,老奴...”

图鲁眼眶泛红,伸出去的双手同声音一样,颤抖不止。

他看着眼前的那张年轻面孔,他想话,可却连句囫囵话都没能出口。

墨书上前搀扶住前者,神色间不免动容“老人家,有什么话,慢慢”

“公子!”图鲁双膝跪地,一双老眸间饱含热泪。

他死死抓着近前裤腿,好似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仰高喊“汗!您的后人回来了!回来了!!”

“汗万年!”

“汗万年!”

十余位王再次跪地,向着空,向着宿命,高呼。

无人知道他们此时的心境,乃至墨书也不能感同身受。

但看着那一张张发自肺腑,用力嘶喊的面孔,连同富大海,南川在内,周边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究竟是多大的渴望,多大的期盼,才能让眼下这些万人之上的王如此悲悯。

不知过了多久,图鲁这才反应了过来,慌忙松开手“公子,老奴,老奴失态了,还望公子恕罪!”

“没颖墨书挤出抹笑容,缓缓搀扶起前者“老人家,能否为我,我的先祖”

“公子,您,您对汗难道不了解吗?”图鲁意外出声。

墨书微微摇头“对于当年先祖率军来猛犸的事,我族内,已经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