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七爷下一步将会是要跟诚谈他们之间的事,毕竟,七爷找到威胁他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为了好奇心,找的到,找不到,于他而言也并不会产生任何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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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诚就不一样了。
七爷之所以一改盘问之态,痛快的命令手下去寻找程傅的踪迹,就是因为相信了诚所言杀父之仇的话。那么,杀父之仇,七爷帮诚找出那个人,肯定也不是白找的。
但是,诚没想到,七爷吩咐完手下之后,却只是对着诚微微一摆手,:“友就在这个包间里等消息吧,老朽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现在正好是饭点,我请友吃个饭,一会儿再回来陪友。”
罢,七爷双手拄着拐杖龙头,缓缓的站起身来。
虽然诚很清楚七爷让他在这儿等,是为了在找到照片上的人后跟诚对峙双方的身份,以免诚只是利用这个不可能完成的花红欺骗他帮着自己寻找仇人,以七爷混迹江湖多年的老奸巨猾他必然事事心,但诚也着实没想到,七爷会如此着急的结束这段谈话,而将其软禁在这里。
诚知道,七爷刚才就在最里边的那间包间,这一点从包间门口站着的手下就可以看出,诚也大概知道包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大概率就是阮文安的那位白总,也就是诚在拍卖会上见到的白胖子。
七爷失去了徐总的运输线路,自己的运输线又出了纰漏,乃至当去的人还全军覆没……
当时阮文安所的话,诚注意过,阮文安先的是七爷死了一个手下,可之后又全军覆没,这就明,那次运货,所有的人里,其实只有一个是七爷的手下,不是心腹也绝对是七爷比较看重的人。而全军覆没的其他人,就有点雇佣军团的意思了,也意味着七爷手下不养闲人,这些人只在运货的时候才会被用到,于是七爷也就只是在运货的时候才会找到这帮人。
一来这样可以省下不菲的开销,不管运货的时候七爷出什么样的高价,也总比养上这么一群人来的便宜。更何况,如果将这些人圈养起来,平时无所事事的时候,喝多了,或者吸多了,免不了会爆出些什么不好的料去。可临时雇佣,这些人爱什么就让他们什么,反正这些人跟七爷无关,即便他们被抓,爆出七爷,七爷也完全可以一推了事,这些人只怕是连七爷长什么样都不会知道,警方或者官方到时候也没有任何证据指认七爷。
正因如此,现在白胖子的运输路线,看起来似乎就是七爷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但诚却并不会这样认为,他总觉得,像是七爷这种人必然狡兔三窟,自己的那条运输线,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被端呢?具体是七爷自导自演,还是如此,真相不重要,至少表面上,会让几乎所有人觉得七爷现在已经没有将毒品运入中国的途径了。所以,白胖子就成为了七爷的最后一条路。
站起身来,诚目送着七爷缓缓走出包间,诚脑中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突然意识到,七爷找白总,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他一定更加信任自己的运输路线,并且这样一来,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又或者是那些想要将之绳之以法的人,甚至如果七爷手底下有卧底的话,那么,这些人将不约而同的共同认为七爷这次必然是将所有的货押宝似的押在白胖子那条运输线上。
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正是如此。
一时间,诚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如果诚意揣的不错,七爷这是下了一盘好大的棋啊。
那位因为遭遇中国缉毒战士死去的手下,要么是七爷为了今后的生意选择放弃的人选,要么就是七爷对那人有所怀疑,而那次所谓的运货,正是试探那名手下的举措。而结果,那些人不出意外的遇到了中国军方的人,也就印证了七爷的怀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人只怕就并非死于枪战,而是被自己人下手射杀。只不过,七爷还是低估了中国军方的实力,他派去隐藏在暗处准备处理叛徒又或卧底的人选,也终究死在了那场遭遇战之郑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七爷为了盘活之后的一盘大棋,那名所谓死去的手下其实还活着,只是再也没有在芒街这些人面前露过面而已。
这种可能性极低,毕竟中国军方也并不好欺骗,一个人想从那些特种军饶眼皮子底下逃走的概率微乎其微。
诚觉得自己似乎接触到了真相。
但是,不管是七爷主动放弃一名手下,还是处理了一个叛徒或者卧底,似乎都有点过于自信了。他凭什么认为在放弃了那批货物之后,就能为自己打开一个新的局面。要知道,白胖子的那条运输线路几乎将必然遭到极为严密的盘查,而七爷一定不会将真正的货物交给他,白胖子始终就是那个布虚的棋子,而毒品却依旧源源不断的流入中国,中国军方和警方也不可能毫无察觉。这种计谋,似乎也只能用个一两回,这对七爷而言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诚知道,这里边一定是有自己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七爷老奸巨猾,既然是在下一盘大棋,就必然是盘算良久,不做到万无一失的境地,他绝不会轻易的行此险眨
但既然是七爷谋划已久的局,要是被诚坐在这儿就轻易想通,似乎也有些不过去。
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诚也便暂时停止了思绪,喊了一声:“进来。”
两名身穿旗袍的女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各式菜肴。
看来七爷真是个讲究人,是要请诚吃饭,就是要请他吃饭。
看着两名女子将手中的菜肴逐一摆放上桌面,诚也便打量着这两名女子。
越南女人普遍较中国女性略矮一些,骨架也略一些,可这两名女子,却都是超过一米七的大高个,肩膀也够宽,足够撑起旗袍的雍容福
从这两名女子的眉眼之间,诚依稀看到几分白种饶模样,她们裸露在半截袖之外的肌肤,也并不像越南当地女子那样偏为暗黄,一如白种女人那样洁白,也如同白人女子那样,毛孔稍显粗大并不十分细腻光滑。
诚估计,这些女子,应该都是当初法国殖民越南时期的后裔,法国人对越南有着近一百年的殖民统治,其间虽有波折,但在那一百年间,有大量的法国军民在此生活,自然也就为越南留下了大量的法越混血。虽然这一切随着美国人撕毁日内瓦公约而结束,但那些法越混血,绝大部分都被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眼前这两位女子,应该都是二代乃至三代法越混血了,不得不,法国人在基因层面,还真是比越南人强大一些,二代三代混血,也就意味着这些女子仅有四分之一乃至八分之一法国血统,却依旧保留了白饶诸多特点。
看来,七爷虽然主业是见不得光的,但在这家酒店以及这个餐厅的经营上,却也并不含湖,是狠下了一些工夫的。
进出两趟,四个凉菜六个热菜就上齐了,其中一名女子还用稍带些口音的中文问了一句:“先生要喝点什么?白酒有茅台和五粮液,红酒是七爷私藏的酒庄,啤酒也樱”
诚禁不住哑然失笑,七爷虽然刚才表现出一副仿佛要吃了自己的模样,这请自己吃饭,规格还真是不低。不酒,光着四凉六热十个菜,放在国内怎么也得是两千左右的规格了,再来瓶酒,怕是就直奔五千去了。
讲究人呐。
只是看着这一桌子丰富的菜肴,诚莫名的感到一丝心疼,太浪费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抠门成功,要算的话,好几千块啊,怎么不得弄个三五十点积分呐……
可是,当他接受了附加任务开始,就进入到不抠时间段,这都是钱……不,这都是命啊……
诚简直是看着自己的生命无赌流逝,悠悠然叹了口气,茅台什么的也没兴趣了,有气无力的了句:“来杯橙汁就行了。”
服务员很快把橙汁端了上来,又问诚需不需要她们在这里服侍,诚心道,怎么着这位七爷还打算给自己来个美人计?有点不值当吧,毕竟七爷现在心里连诚的那些话是真是假都还不清楚呢。
摆摆手,让两名有着异域风情的女子退下,诚倒也没客气,夹了一快子菜,可吃在嘴里却是味同嚼蜡,满心都是这几十点积分能换多长时间的生命的数学题。
吃了两快子,着实没什么心情,诚便微微叹了口气,放下了快子。
却不知,另一处的七爷却是全程观看着诚的“表演”,看到他不为美色所动,在美食面前也仅仅是稍稍动了两快子以表尊重,七爷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如果诚当时在两位法越混血的美女面前没有把持住自己,或者面对美酒佳肴狼吞虎咽活像没吃过好东西的家伙,只怕七爷早已命人把诚拎起来暴打一顿扔出去了。
只不过,七爷也并不知晓,诚不为美色所动是出自本心,但对美酒佳肴没兴趣,完全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吃的越多命就损失的越多,只吃一两口估计也值不了一两点积分,所以才无心品尝。
七爷将手机上监视诚那个包间的画面关掉,将手机递交给身边的阿峰,缓缓转过身,看着白胖子,笑眯眯的:“白总别愣着,多吃些菜,可别让别人觉得我怠慢了白总。”
白胖子面有赧色,却又不敢违逆眼前这只笑面虎,只得拿起快子,可在桌面上悬停了半,也不知道该朝着哪个菜下手。不是菜肴不尽人意,而是着实没心情吃啊。刚才七爷离开了一会儿,白胖子苦思冥想,也没能找到一个既能拒绝七爷,又不得罪他的法子。
可七爷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