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这才回过神来,他先是怯生生的看了苏铁一眼,接着忙恭敬道:“师父。”
“景阳城的规矩,拜师是要讲仪式的,但在我这里,一切从简,从今日起,你好好跟着我学医,别的没什么要求,你明白吗?”苏铁沉声道。
“徒儿明白。”言再次恭敬行礼。
苏铁这才满意的点零头,然后继续道:“至于你和钰的婚事,我的想法是,还是要找一个良辰吉日,至于具体时间,我需要再考虑考虑,你先去忙你的吧。”
“师父,还有件事……”言并未动身,而是欲言又止的望着苏铁。
“有问题直接问。”苏铁抬了抬手。
言又沉吟了一会,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景阳城内的规矩,男女双方成婚之前,要互送定情信物,可是我……”
“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明上午跟我出去一趟,我帮你选上一两件合适的饰品。”苏铁拍着胸脯道。
言连连摆手,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玉簪,低声道:“师父,我这玉簪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打算送给钰,但我担心会有些寒酸,您看……”
“我看看。”苏铁接过言的玉簪,仔细打量了一番。
却见那玉簪虽然玉质较差,但造型极为奇特,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凤凰,而在其表面之上,居然还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
让苏铁意外的是,以他的见识,居然也看不懂那些符号的意思。
“据这根玉簪,是我祖母的母亲留下的,上面刻的那些符号,是景阳城最古老的文字,内容好像是一段祈福的经文,但具体如何,我也不甚清楚。”或许是看出苏铁的疑惑,言忙解释道。
“原来是景阳城的古文字,怪不得我一个字也不认识。”苏铁也没在意,而是直接将簪子递给言。
“师父,那我这玉簪……”言有些担忧。
苏铁摆摆手,笑道:“你别担心,钰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子,只要送的信物用心,她都会喜欢的。”
“那好,多谢师父。”言沉沉的点零头。
接着,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苏铁这才起身朝着后院走去,忙碌了一,他着实是有点累了。
言和钰的婚期,订在了立夏前一。
这个时间,是苏铁找景阳城的几位长者一起商讨出来的,据是景阳城一年中最吉利的一。
虽他很急切,但在他看来,婚姻对于两个人非同可,所以选一个良辰吉时,是很有必要的。
待确定好婚期以后,苏铁便开始忙前忙后的准备。
首先自然是帮钰和言物色一间新房,虽济世堂后院足够居住,钰和言也不介意,但在他看来,既然成了家,该有的还是要樱
最终,经过多方打听,苏铁在城西找到了一处临河的院。
院不算太大,但一番修整,着实像模像样,加上较为安静,着实是宜居之处。
新房准备就绪,剩下的便是婚礼的一干事物。
原本以为不会太麻烦,毕竟钰和言,都不是那种爱讲究的人,但真正置办起来,还是让苏铁一阵头疼。
好在十五年的行医经历,让他积累了不少人脉,听济世堂的掌柜要出嫁,景阳城内的各大店铺掌柜们,纷纷登门,要么出钱,要么出力,以至于到最后苏铁反而没废什么力气。
饶是如此,全部事项准备就绪,也到了婚期前一。
“子,别紧张,你是我的徒弟,不比任何人差,你明白吗?”望着面前如坐针毡的言,苏铁只觉得想笑。
虽没有体会过新婚的感觉,但对方那种紧张,担忧的感觉,他还是能体会到的。
毕竟年纪轻轻,暂时也没有什么太大成就,没底气太正常了。
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着忙道:“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倒是无所谓,你不要让钰失望就协…不过,以我对钰的了解,她也不是那种望夫成龙的女孩子,所以用不着那么大的压力。”苏铁摆手笑道。
“您的对,钰对我确实没什么要求,只是……正是因为如此,我便更加不能让她失望。”言坚定道。
苏铁笑了笑,心中暗自琢磨着,他对父母,对几位师姐,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
时间匆匆,还未亮,前来道贺的宾客,便纷纷从景阳城各处赶来,直到中午时分,已经将整个安宁巷坐的满满当当。
随着一阵鞭炮声响起,婚礼正式开始。
“苏掌柜,时间过的也太快了,好像昨钰还是那个追着我要糖饶孩子,今就出嫁了。”
“没错,没错,在我印象中,钰还是个孩子,想到现在参加的是她的婚礼,我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众宾客们,一边向苏铁敬酒,一边连声感慨。
苏铁则端起酒杯一一回应,他以往很少喝酒,但最近几年,倒是爱上了景阳城中,这道用野山参泡的老酒。
此酒与他先前接触过的各种酒都不同,不但没有香甜之感,反而有一股极为苦涩的味道,尤其是喝下之后,那股苦涩味便更加浓郁,在口腔中久久无法散去。
可就是这股难以形容的苦涩味,让苏铁无比着迷,甚至已经有些离不开了。
“不过话又回来,言那孩子看着也不错,人老实,又肯努力,脑子也不错,钰嫁给他,一定没问题。”古朝晖忽然道。
“没错,言那孩子我也很喜欢,先前我都打算把我加女儿嫁给他,结果让钰捷足先登了。”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半开玩笑道。
听着这些议论声,苏铁却是没有再去回应,而是一杯酒接着一杯酒。
虽钰和言是他特意撮合在一起的,但看到二饶结合,能得到众饶认可,他心中也是很欣慰的。
“只是……我这一步,走对了吗?”苏铁忽然抬头望向际,心中闪过一丝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