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到中午,去一趟九衙在回来,勉强够时间。
白和南陇素午饭都没吃就上路了,打算在途中随便买点对付。
十一衙的公车是一头麟角马,传闻这种马有一丢丢的麒麟血脉,也不知是真是假。
白没有关注,因为他老早就偷偷摸过这匹马了,随时都能幻想出来。
麟角马脚程很快,拉着马车在积雪上飞驰,似乎根本不怕打滑。
车内,南陇素终于忍不住问:“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白摇头。
“那为什么要查丹飞总管以前的卷宗?”
“怎么呢,没办法把握的事我是不想的,那只是徒增烦恼,不过你真想知道,我就我的看法,仅是看法啊。”
“啊。”南陇素催促道。
白只好道:“杀教官之人可能与户房总管有关,我只能从这里查。”
等了良久不见白下文,南陇素皱眉问:“没了?”
“啊,没了。”白点头。
“你能伸头过来给我打一下吗?”南陇素扬起巴掌问。
“嘿嘿,我的吧,徒增烦恼。”白坏笑道。
“真是讨打。”南陇素拍不到白的头,就拍了他的腿一下。
三个时辰后,两人顺利抵达九衙。
虽然是同一个门里,但建筑风格还是有这明显的差异,以前看十一衙没觉得什么,看到九衙门庭,白回想十一衙毫无装饰的土木结构,那叫一个寒酸。
九衙很大气,光是门庭,就比十一衙大了五倍不止,如城外的客栈,显然是为容纳巨异族所修建。
除此之外,即使被大雪掩盖,也难以遮挡九衙的富丽堂皇,门庭巨大的木柱雕龙画凤的,上的漆料也是极好的流水漆,这种漆料,静看就是光面漆,很亮,又通透,可行走时看,它会随着视线移动而动,如水波在柱子表面荡漾,想给涂层下的异兽赋予了生命力,变得活灵活现。
门砖仿佛瓷器,其实也就类似九州现代的高档地板砖。
不过在这,它是一块块玉石。
再看他们所在地,停车场啊!还特么很大,占地好几亩呢。
“九衙很气派吧。”南陇素道。
“还好。”白不为所动,大步走了进去。
“你这样,显得我才是你的下属了,你该跟着我。”南陇素着,几步走到白面前领路。
如果户房总管还活着,他们还要请示一下九太令,可这人死了,人死如灯灭,有坚石忠的文书在就够了,他们一行没有阻拦的拿到了户房总管的老档案。
白本想着抄录一份,结果九衙的户房总管笑道:“既然飞丹总管去了十一衙,那就是十一衙的人了,直接拿过去就行,留在这里也没用了。”
“哦,多谢大人。”白客气一句,便和南陇素离开九衙,回到车里。
南陇素吩咐完车夫,便对白道:“怎么样?看出什么疑点?”
“这才刚看。”
白翻阅速度很快,在南陇素眼里只是寻找有用信息,实则白一个字也没落。
很快白就看完了。
“有没有发现?”南陇素问。
白反问道:“之前那家人犯了什么事?”
户房总管全家都送进班房了,虽然待了不久就放了,不过肯定有原因。
南陇素摇头道:“没犯事。”
“没犯事你抓人家?”白无语片刻道。
“又不是我抓,不过原因我懂,都希望从丹飞家人嘴里得到线索,之后的演练也是无奈之举,想以此引出什么人。”
“多此一举。”白鄙夷道。
“嗐,你怎么话的,最近你子是越来越大胆了!”南陇素又开始动手动脚。
白推开她的手道:“有时候没办法就要制造办法。”
“制造办法?”南陇素不是很懂。
“骗啊,这都不懂。”白笑道。
“骗?怎么骗?”
“就是从多方入手,东查点西查点,明里暗里再查点,比方就像今的我们,如果这档案真有问题,又恰巧不在我们衙门,凶手找不到只能罢手,可他没想到九衙遗留这个重要线索,我们现在拿到了,那他是不是要来袭击我们!”
“哦,有道理,不过,这些我们几乎都做过了,走访了大半个城,还是没线索,总不会真在你手上吧。”南陇素笑道。
“我希望会,可惜人家也不傻,不过多少有点收获。”白欣慰道。
“什么收获?”南陇素忙问。
刚才她就问了,可白把话题转移到沥飞家,现在总算绕回来了。
“丹飞总管,是一名剑卫!”
南陇素一愣。
“剑卫怎么了?”南陇素不解,剑卫可太多了。
突然,常年的职场嗅觉让她反应了过来,惊道:“你他与黑衣人有关系,甚至同出一脉!”
白点头:“不是没这可能,就看他有没有在你们面前表演过了。”
“这个似乎还真没有人见过,至少十一衙没人提及丹飞总管的剑法,卷宗里有写他练的剑法吗?”
“有,飞芒剑。”
“飞芒剑……不像,那黑衣饶剑大开大合,招式果决刚毅,舍我其谁,而飞芒剑飘忽不定,剑走偏锋,绝非一脉。”
“没可能同时修炼?”白问。
南陇素摇头:“没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绝不是一种内劲能驾驭的。”
白又猜测道:“那么飞芒剑如果是幌子呢?他其实压根没练过。”
南陇素略微点头道:“这倒是有可能,哎呀,你刚才干嘛不问啊,现在回头去打听一下。”
“不用。”白笑道:“不论有没有都不重要,我们假设他没练飞芒剑,并将这个消息告知总管,让他安排人着手调查这事,我们则继续暗查。”
“你我要与你合伙骗总管?”南陇素有些不悦。
“这怎么能叫骗呢?善意的谎言不是谎言,懂不懂啊。”话虽如此,但白内心是偏向大前辈那句:“谎言哪有好坏,谎言就是谎言,善意的谎言只是满足自己,也是骗自己,而不是为对方着想。”
随着阅历丰富,白越发觉得大前辈得对。
人家能不能接受,能不能承受,仅凭你猜测或推测来定,不是有阴谋,就是瞧不起人。
你可以不,但不能撒谎。
因此,白很自然的将这番话转告给南陇素。
“我不开口,由你我就没责任了吗?我不是怕被责任,而是这事……”
南陇素刚想教,白就打断她道:“你以为总管不知?车夫可全程听着呢,总管问他敢不?不定他就是总管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黑衣饶人!”
此话一次,南陇素大惊,车夫更是惶恐道:“大人不要吓唬老头子,老头子就是一兽房老吏,不是总管大人眼线,更不是黑衣饶同党啊,大人这样会把老头子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