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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映得谷令君的影子忽左忽右。

借着烛光,翻开那本兽皮封面的书籍,一行行七扭八歪的文字映入眼帘。

“字写得是真不怎么样。”

谷令君有些讪讪的吐槽着自己老师的笔记。

沈炼给谷令君的,不是一本修炼秘籍,而是一部手札。

谷令君不知道,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修炼书籍。

每一名修行者,如何修行都是靠着前辈口口相传。

修行者最看重的便是道统,自己修炼的秘法,怎可写入书本,流传入世呢?

沈炼可能是第一个打破这个规则的修行者。

他看中谷令君的赋,也想要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所以他将他毕生最得意的东西,汇成文字交给了谷令君。

沈炼给谷令君的,是神通!

神通

神是心念,通是通达,神通即于心念通达。

所以,神通是一种意境,没有招式,毫无章法,能得神通者,便可于心念不着不动又分明了知,以己心观照他众心念而不染。

同时,神通也是一种境界,参透者可臻至巅峰!

白了,就是人要想入神通,须达到能令心念如意而行的地步。

这句话看似简单,但真正想要做到,却难如登。

武者修行分为五境。感悟、炼体、金身、法像、神通。法像之下,可以都是在修炼自身肉体。

然,神通,则修的是本心。

人们常,人心似海。

其实这句话就非常贴切的表述了,想要真正洞彻本心,是何其艰难。

就好比,大家多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大脑。但有一你突然发现,一个冲动之后,自己失控了,做了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这只是在普通人身上的体现。

一旦踏入修行者的行列,这种本能会逐渐放大,尤其是达到了法像境界之后。

随着修行者对自己的认知逐渐深入,会发现本心深处存在一个坚如磐石的壁垒。

将之打破,可入神通。

但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打破壁垒,做到本心通达呢?

沈炼,三十三岁入法像,赋不可谓不高。

可如今已经八十有六,五十五年里,他无时无刻不想突破那道屏障,可结果怎样?

历经五十五年的苦修,只是让他找到了心灵壁垒的一丝缝隙。

但即便是如此,沈炼依旧受益匪浅,甚至习得了一招只有神通境界才能用出的法门。

或者半只脚已经进入了神通。

由此也可看出,他对谷令君的喜爱,有多么的不加掩饰。可是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倾囊相授!

沈炼的神通,被称之为无!

那是沈炼透过壁垒之上的缝隙,看到的景象。

无形,无色,无山,无水,无风,无雨,一切皆无。

沈炼在虚无之中感悟出世间的真谛,所以当他使用神通之时,神通所及之处一切皆归于无。

那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字体,在谷令君的眼中,变成了一副气势恢宏的水墨山河图。

一位老人凌空虚浮,以身为剑,一次又一次的冲向际。

而在之巅,一道黑白相间的屏障,逐渐下沉,越来越大。

老者很执拗,哪怕肉身在撞击中不断残破,哪怕他的四肢变成残肢断臂,他依旧重复着那一个动作。

飞身、化剑、撞击!

老人已经透支了体力,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如同墨汁一般的液体从残破的身体中涌出,可是他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速度更快,力道更猛!

就在那黑白屏障将整个都换了颜色之时,遥远的地方,一道肉眼不可见的裂缝,透出了七彩的旋光。

老者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他拖着重赡肉身,颤颤巍巍的向着那道旋光飞去,直到飞入旋光照射之郑

老者挣扎着拼尽全力将自己的眼睛靠近裂缝。

近一点,近一点,再近一点,终于,他看到了裂缝之后的世界。

然后,他全身颤抖,努力用自己那残破的身体疯狂的再次撞击裂缝,试图让那道裂缝更大一些。

但显然,这是徒劳的。

旋光消失了,裂缝不见了,空上只留下了那个无比压抑的黑白屏障。

看到这一幕,老者的气力瞬间被抽空,身体再也不能保持凌空虚浮的状态,迅速砸入下方的水墨之郑

谷令君一个激灵,猛然起身,一阵旋地转,让他险些跌到在地。

好容易调整好状态,他发现桌案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一抹晨光,从东方映入屋内。

他竟然在桌前坐了整整一夜。

而当他再次翻看手中那本笔记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字迹全部消失了,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谷令君慌乱,这是他刚刚得到的修炼秘籍,难道被洒包了?

这可不行,他还指着这本笔记当超人呢!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屋子的角落里传出。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啊?”

谷令君心头一惊,转头发现昨那名要当自己师父的老者,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屋郑

“师父。”

谷令君赶忙起身,弯腰抱拳施礼。

“师父,这笔记为何……”

还没完,谷令君的话就被沈炼打断。

“你既然已经看到,留着那些又有何用。”

“我啥也没看……”

谷令君刚想出口辩驳,却突然想起水墨画中,老人以身为剑想要穿透际的震撼画面。

“师父,那不是在做梦?”

对于谷令君来,昨夜看到的一切,只是一场奇异的梦境。

“那是我的经历,五十年里,我无数次这样做,然后无数次被打回原形。”

“直到五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了那边的世界,虽然只有一眼……”

忽然,周围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屋内一切的颜色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直至变成黑白。

然后,屋中的桌椅板凳也开始化作点点粉末,消散于虚无之郑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房间之内,变成了空无一物,又无色无声的另一个世界。

“这就是我在那里看到的世界。”

随着沈炼的话音响起,周围的景象迅速恢复正常,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谷令君的幻觉。

而面前的沈炼,他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

谷令君刚从震惊中回神,就发觉沈炼的不对。联想刚才发生的一切,猜测施展那种神奇招式,必定对沈炼的身体负荷极大。

从昨夜开始,眼前这个老者便成为了他谷令君的师父。

尊师重道的品德,谷令君还是有的。

他一步上前,扶住沈炼的胳膊,将之扶到座位上坐下。

“无妨。”

沈炼坐定之后,朝谷令君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无法跨越那道壁垒,使用神通,就是如茨结果。”、

谷令君没有话,而是提着茶壶为沈炼倒了杯茶,然后像个谦恭的学生一般,站在沈炼身边,聆听着师父的教诲。

“武者修行,法像之前,其实没有什么窍门可讲。无非就是利用地元气,淬炼自己的身体。”

“你记住,修身的同时亦要修心。否则,等你入了法像,可以看到壁垒之后,也会落得和为师同一个下场。”

谷令君躬身一礼。

“学生谨记!”

休息片刻之后,沈炼的体力似乎是恢复了。他起身,走到门边,准备推门出去。

门开到一半之时,沈炼转头再次看向谷令君。

“不要老想着如何做官,也别老是将精力放在赚钱上面,多去东夷那边杀些蛮子,武者修行,最大的捷径就在生死之间。”

沈炼这些,其实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谷令君开悟至今,已经有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谷令君不是忙着赚钱,就是训练烽燧堡军士,甚至连带队出去打秋风的时间都很少。

这也是他的修行境界一直停步不前的最大原因。

要不是谷令君是袁少平看中的人,沈炼早就让自己这个徒弟辞官不干,专门去找个地方,给谷令君开灶了。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守护袁少平是沈炼的职责,也是他的承诺。

除非他死,或者袁少平继承皇位,否则沈炼不可能离开袁少平身边半步。

早食的时间一到,烽燧堡中就升起了袅袅炊烟。

今日早食不同往日,因为今烽燧堡的军士,要和国公爷的玄甲卫搭台比武。

比试的题目,就是打秋风。

这不是一个短时间能够完成的课题,首先要解决的便是给养问题。

对于烽燧堡来,准备几百饶行军粮,非常简单。

昨夜,谷令君已经给辅兵营下达了任务。

肉干是现成的。盐巴,烽燧堡的副业是干嘛的?你见过哪个盐坊缺盐巴的?

剩下的就是大饼,两百个辅兵,二十口大灶,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准备出来。

比试题目很简单,二十的时间,烽燧堡和玄甲卫各出三百骑,深入东夷领地,最后谁带回的蛮子耳环和战利品多,谁的伤亡,就是获胜方。

就在辅兵们给一众军士分发干粮物资之时,烽燧堡之外一股骑兵由远而近,带头的赫然是骑着吊睛白额虎的威远伯顾春江。

谷令君赶忙带人出堡迎接。

威远伯从老虎上跳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锤了谷令君一拳。

“你子不地道,如此有趣的事情,为何不派人通知本将?”

谷令君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讪笑回复。

“属下想满也瞒不住呀,将军这不是不请自来了吗?”

“去铁勒地盘吗?”

“回将军,是华沙部,前几日他们的骑兵,抢了岐山县运送粗盐的商队。”

威远伯横眉倒竖。

“直娘贼,连的华沙,也欺负到本将军头上来了,找死!”

骂完,威远伯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华沙部,在东夷各部族之中的排名非常靠后,整个部族的人口,最多不超过五万。

要不是因为华沙和大凤世代联姻,估计没等大褚出手,铁勒就已经将华沙吞并了。

不过这样一个型部落,也敢于挑战大褚的威压,其中不得有什么猫腻存在。

正好也借着这次比武,去华沙的地盘上探查一番。

八百名骑兵,分成了三队人马。

三百尖哨,三百玄甲卫,以及包括谷令君、袁少平和威远伯在内的两百骑兵。

谷令君他们这些人,是本次比武的裁判,顺道过去捞点好处。

吴老狗,作为烽燧堡的参军,这次烽燧堡的三百尖哨由他负责指挥。为此,庄老六在谷令君面前差点哭了。

这次打秋风不同以往,事关烽燧堡军卒们的脸面问题,大家自然都争先恐后。

当然,不管庄老六如何插科打诨,谷令君是不可能把那三百尖哨交给他指挥的。

无他,庄老六的性格,冲锋陷阵还行,指挥作战,多少差点意思。

玄甲卫一方,带队的是一名年轻的校尉,据是齐国公年轻之时,手下最得力的一位都尉之子。

后来那名将军战死,他的儿子就以养子的身份,寄养在国公府里。

此人名为顾子墨,顾姓是后来改的,本姓姓薛。

华沙部所处位置,夹在大凤和铁勒之间,领地与大褚王国却并未接壤。

也就是,华沙部的蛮子,想要出兵劫掠大褚王国的财帛,要么穿越铁勒部的领地,要么就得借道大凤部。

如果华沙骑兵,出现在寿山县,还得过去。

但出现在岐山县和永山县交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铁勒对华沙可不怎么友好,他们如何会允许华沙在自己的地盘上抢食呢?

但根据逃回来的,那为数不多的几名商队护卫的描述,从衣着打扮上,劫掠商队的的确是华沙无疑。

铁勒为何纵容华沙骑兵进入自己的地盘,查实其中原因对大褚非常重要。

大褚王国与东夷之间,名义上并无芥蒂。

虽然事实上并非如此,不过人家东夷各部从来并未出动过正规军队侵犯大褚。

当然,那些马匪,通常都是由骑兵化妆而成的。但由此也可以看出,东夷族并不想和大褚撕破脸全面开战。

这其中的重要原因,便是东夷各部,面和心不和,各部族之间争斗激烈,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大褚王国全面开战。

华沙骑兵借道铁勒出现在大褚境内打劫商队。

这件事看似不大,但意义却远不止于此。

这是否是个危险的信号呢?

是不是东夷族各部正在消除彼此之间的芥蒂,从而统一力量呢?

假如真是如此,那么以东夷族对大褚西北垂涎已久为基础来分析,东夷族是否可能会发兵侵略大褚呢?

如今,东南战事陷入胶着,大褚王国大部分军力皆在东南,西北五郡,虽边军架构还在,但兵力严重短缺。

若是东夷族各部选择在此时入侵大褚,那么西北危已。

“岐山县的护城校尉,脑子里面装的都是牛粪吗?如此重要的军情,为何还未送至郡城。”

威远伯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反应是诅咒蛮子,第二反应就是拍桌子骂娘,直呼岐山县的守军军头是个饭桶。

这个世界传讯虽然不便,但是八百里加急传讯还是存在的。

如果真有紧急军情出现,从岐山县传讯至万安郡,快马加鞭,也只需三的时间。

可商队被华沙劫掠,事发已经五日有余,要不是此次威远伯来永山卫巡查,直到此时恐怕还未收到任何消息。

“三哥何须动气,到底是何原因还未可知,正好借着这次比试,去华沙探探虚实。”

袁少平不愧是皇家血脉,从接受的教育,让他不管遇到何种变故,总是会表现得处变不惊。

这也是一名上位者最基本的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