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织羽等人听到动静,心中都吓了一跳,赶紧推门而入。
“怎么了,大姐怎么了?”织羽急的上前,看着凌依浑身抖的不停,嘴里喃喃念叨着是她的错。
织扇和织羽都没见过这样的凌依,吓得面色苍白手脚发凉。
“怎么了,是不是中邪了。”织扇去掐凌依的人中,可无济于事,后者依旧神志模糊,眼睛无神的盯着某一处,那里的恐惧,让人无法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样的凌依,宫升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还记得一年多前白兰寺的那次,凌依只是听到了雷鸣看到了闪电,就吓得魂不附体。
“侯爷,这样不行,得找大夫,的观是失了魂,若是放任下去,怕是一辈子都要醒不过来了。”宫升急道。
宫曦儒手抖不停,面上不忍,心痛的一掌劈在凌依的脖颈处,后者哼哼两声,身子一歪就不省人事了。
他忙将凌依抱起来,正要往外走,忽然停下来,对宫升道:“去将我屋里的披风拿来。”
虽事情紧急,但不能坏了凌依的名声。
宫升忙去取来披风,盖在凌依身上,遮住了她的容貌。
宫曦儒往外走,吩咐织羽两姐妹道:“你们坐凌府的马车,过会儿再来侯府。”
织扇哭道:“侯爷,您可一定要救救大姐,婢子求您了。”
织羽抱着她哽咽道:“别急,侯爷不会让大姐有事的,我们且等着,过一会儿再去侯府,大姐吉人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姐姐,你大姐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大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该如何办啊。”织扇抱头蹲下,哭的泣不成声。
织羽心中难过不已。可她是姐姐。只能安慰妹妹,“放心,大姐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侯府距离面馆本就不远,宫曦儒自己驾车回侯府,让宫升去笑仁堂找路笑。
好在路笑觉得每盯着圆成无聊,便托了朋友照看一家三口。自己依旧回笑仁堂,这才让宫升一找就找到了他。
听闻凌依失了心智。路笑心中一紧,二话不挎着药箱就匆匆赶去侯府。
等来到侯府后,宫曦儒正守在凌依身边,他只是暂时打晕了后者。若是醒过来,不知还会怎样。
“事情经过怎么回事?”路笑进屋就问道。
宫曦儒忙将前因后果告诉他,听完他的话。路笑错愕的长大了嘴,“这丫头。果真这么?她果真肩负着这些事?一个人?”
宫曦儒这才知道凌依竟是连贴身的人都未过,心中越发疼的钻心,这个表面风轻云淡的姑娘,心中该是何等的煎熬。
路笑隐隐愤怒:“这种事,一个人怎么抗,哼,暂时先不与她算账,等醒过来我再问她,我算是什么人,这点信任都不能有,竟然瞒我至此。”
织扇和织羽这时候也赶到了,织羽闻声不禁怒道:“还那些废话做什么,赶紧看看大姐情况如何了。”
路笑一句话也不出来,赶紧给凌依把脉。
眼见他眉头越蹙越深,几人都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许久,路笑放下手,叹息道:“心脉不稳,我虽不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一定是极可怕的事情,正在折磨着她回不来,一切,都要看她自己,我只能在这屋里燃香,稳定她的心绪,可她若是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怕是醒不过来了。”
宫曦儒呆滞的看着凌依惨白的脸色,许久,才忽的起身往外走。
宫升急忙追了出去,“侯爷,您要去哪儿?”
宫曦儒走到外面,猛出了几口气,竟然有些站不稳,宫升忙扶住他才没让他倒下。
“侯爷,您要撑住,大姐都这样了,您若是再倒下,的可真的没法子了。”
宫曦儒闭着眼沉吟片刻,忽的睁开眼道:“去找司阴。”
宫升惊道:“侯爷是----”
宫曦儒靠着柱子缓缓滑到在地上,“还记得他过的那番话吗,他,我会遇到前世今生,同一个人,是这辈子,也是上辈子,那时候我不懂,现在看来,他是早就料到了。”
“侯爷是怀疑,凌姐是您的前世今生?”宫升惊愕道。
“不---”宫曦儒无意识的摇着头:“她不是我的前世今生,她的前世今生,都是我的命。”
宫升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屁股下积雪的寒冷让他发愣的心稍微拉回了些,他急道:“侯爷,您若是还记得司阴番话,那您该也记得他过,前世今生,那不是缘,是劫,是您的灾难呐,侯爷您会因此而丢了性命的。
不---人不会眼睁睁看着侯爷您明知是深渊还跳下去,从前人一直觉得凌姐和侯爷是一对儿,可如今,的绝对不会放任您自寻死路的。”
宫曦儒脸色刷的沉下来,命令道:“这件事,无需你多管,司阴过,这是缘,是我和浮生的缘分,他前世我们有缘无分,今生,就是来续缘的。”
“可那是孽缘啊侯爷。”宫升哭道。
宫曦儒望着一片银白的世界,眼里有着坚定不移:“无论是孽缘还是好缘,总之我过,她就是我的命,她在,我在,她不在,我也不在。”
他侧头看着宫升,认真的一字一句道:“你该知道,这里,我只是独身一人,有了她,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宫升眼泪唰唰唰的流,“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老爷为何要如此对您,侯爷您是好人,凌姐也是好人,偏偏好人都没好事儿,那些个恶人,却活的逍遥自在。”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宫曦儒站起来,又道:“找到司阴后,告诉他,我需要他的帮忙,让他务必回来一趟。”
宫升知道自己的主子,一旦下了决心,无论谁劝都无济于事,他只能默默的点头:“的遵命。”
路笑已经在屋内燃了香,淡淡的檀香味闻着令人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宫曦儒坐在床头,眼里的复杂情绪不清道不明。
他将凌依额前的湿发拂开,轻声道:“我竟不知,你真的存在,从前只觉得荒诞无稽,可若是你,我便相信,我相信我们的缘分,是上注定的,我不管那结果如何,也不管是不是会死,我只知道,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必不会反悔。
所以,不要再想了,无论你记住的是什么,无论你经历过什么,现在,一切都重新开始了不是吗。”
凌依两个时辰后终于是醒过来了,只是神色看上去恹恹的,刚醒过来还以为自己在凌府,但见织羽两姐妹眼睛红肿,便知是发生了什么。
织羽后怕的将一切告诉凌依,最后哭道:“大姐,婢子虽不知您心中有多难过,但婢子和妹妹,还有路护卫,我们和您都是一体的,有您才有我们,所以日后,万事别再瞒着我们了。”
路笑阴阳怪气的道:“什么胡话,她可是大姐,我们不过是些个奴才,什么话都能跟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织羽瞪了他一眼,“再这样话,你就出去。”
路笑果然不敢再吱声儿了,却还是幽怨的看着凌依。
凌依沉默了许久,她将发生的一切都捋了一遍,缓声道:“我知道了,以后,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你们了。”
路笑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走过去给凌依把脉,“总的来是太过劳累,忧思太多导致心脉堵塞,日后且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谁被谁害死,这都是未知数,我不知你哪儿听来的那些话,总之,你的担忧是多虑了,你要放下这种心理负担,才会轻松。”
放下,何等的困难。凌依又想起宫曦儒的那番话,心中觉得隐隐抽痛,前一世她已经害了他性命,难道这一世,还要再来一次吗?不会的,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走吧,回了,这么晚了还没回去,父亲和祖母该担心了。”凌依作势要起身。
织羽赶紧拦住她:“大姐身体还未恢复过来,再多躺会儿吧,侯爷已经亲自去了凌府,将大姐的情况告诉了老爷,老爷都过来看过您了,路护卫您不宜多动,就同意让您暂且在侯府歇着。”
“父亲来过了?”凌依有些诧异。
织羽点头:“还未告诉老太夫人,老爷等您醒过来再告诉老太夫人,免得吓着老人家。”
“既然都醒了,还什么,平白让祖母担心。我不歇了,回去吧。”凌依坚持要下床。
织羽没办法,只能扶着她起身。
刚刚走出门,就看到宫曦儒过来。
凌依面色倏地淡下来,福礼道:“多谢侯爷搭救,给侯爷添麻烦了,我正准备回去,也好让家里人宽心。”
宫曦儒也不劝她留下多歇息会儿,只是道:“有一件事你恐怕想知道,客房话不方便,我在客厅准备了些吃的,你吃点东西,听我完再回去。”
凌依有些犹豫,但见宫曦儒面色认真,心道怕是什么要紧事,便答应了,一行人转身去客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