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夏捂着脸,挡住了众人审视的目光,冷笑出声。
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被轻视的恼怒和……一丝莫名的兴奋。
“看来,我是被看扁了啊。”
他低声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而后,他慢慢抬起头,环视众人,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浮夸笑意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既然,诸位要怀疑我的身份,那么,就让我适当展现一下自己的……诚意吧。”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了。
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塔拉夏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正在节节攀升。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大厅。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现在!让这场狂欢!开始吧!!!”
塔拉夏猛地张开双臂,仰长啸,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
一股磅礴的能量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化为肉眼可见的金色气浪,向四周席卷而去!
……
三分钟后。
狂欢……结束了。
或者,单方面的狂欢结束了。
塔拉夏和米塔被特制的锁链绑在一起,像两只粽子一样,扔在大厅的中央。
那身浮夸的金色紧身衣变得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他那引以为傲的飞机头也塌了下来,几根五彩斑斓的羽毛歪歪斜斜地插在上面,显得狼狈不堪。
米塔则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福
李牧寒一边用手拍打着他的脑袋,像是在拍一个不听话的皮球,一边问道。
“你觉得你是军团领主吗?”
“我觉得我是。”
塔拉夏被打的鼻青脸肿,话都有些含含糊糊不清了。
李牧寒挑了挑眉,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再一遍?”
“我觉得……我……可能……不是……”
塔拉夏的声音了许多,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怎么办?”
李牧寒回头看姜槐,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询问。
他能感觉到,刚才塔拉夏爆发出的那股能量,确实达到了军团级别,但后续的表现却……一言难尽。
“刚才他释放出的能量的确很强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不堪一击。”
塔拉夏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拥有强大力量,却完全不知道如何正确使用的孩童。
疑惑是。
拥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却正在陪一群孩童玩耍,根本没认真的大人。
此刻,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大部分被叫来的高手都散去了。
“阿弥陀佛,杨二施主,继续回去打游戏吧。”
“中,今晚上个分。”
“回去接着打飞机了。”
“常越!你他妈想死是吧?!给我过来!”
“睡觉睡觉。”
很快,就只剩下了李牧寒和姜槐,以及被晾在一旁的塔拉夏和米塔。
“先把他们关起来吧。”
姜槐揉了揉眉心,做出了决定。
不管这两个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控制起来总是没错的。
“唉!老板!等等!我只是个打工的啊!”
米塔一听要被关起来,立刻不满地道。
“而且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我什么也没做啊!不应该关我啊!”
她试图为自己争取权益。
“哦呵呵呵呵!米塔啊!你不用担心。”
塔拉夏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板……你还有后手?”
米塔眼睛一亮。
“我相信,典狱长给我们安排的牢饭,一定不会差的。”
塔拉夏一脸期待地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啊啊啊!!!”
米塔彻底崩溃了,她转过头,张嘴就往塔拉夏的脸上咬。
“唉!!别咬我啊!!快把她拖开啊!!”
塔拉夏痛得哇哇大剑
姜槐和李牧寒对视了一眼,最后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结果就是,姜槐亲自将这二人带去了夜魔巡游的监狱。
将两人关起来之后,姜槐看着铁窗后的塔拉夏和米塔。
“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
“是是是!”
米塔赶紧道,像鸡啄米一样点头。
“不是敌人,不是敌人!快,赶紧放了我们!”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你们得展现出诚意。”姜槐道,语气不容置疑。
“诚意?”
米塔愣了一下,然后心翼翼地问道。
“您……该不会是想敲诈我们吧?这可不是男主角该干的事儿啊……你看咱俩都这么可怜了……”
她试图博取同情。
姜槐有些无语,怎么和他们交流这么累呢?
这两个饶脑回路,简直异于常人。
这时候,塔拉夏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姜槐,笑着道。
“典狱长,你有心事。”
“嗯,我在想着怎么处理你们这对相声演员。”
姜槐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他我是演员!!他承认我的魅力了!”
塔拉夏立刻兴奋起来。
“行了!你能不能闭上嘴!!”
米塔一脑袋撞在塔拉夏的脸上,阻止他继续发疯。
“咳咳,好吧。”
塔拉夏看向姜槐,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典狱长,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姜槐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我想,那儿一定有着你想要的东西。”
塔拉夏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或者,是塔拉维希希望你接触到的东西……”
姜槐的心头微微一动。
塔拉维希……
这个名字,总是伴随着各种谜团和意想不到的转折。
看来,这两个家伙的出现,并非偶然。
“行,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怎么带我去?”
姜槐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他隐约感觉到,塔拉夏所的那个地方,或许真的与塔拉维希的布局有关。
塔拉夏深吸一口气,而后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那浮夸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与威严。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姜槐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正笼罩着自己。
那股力量并非纯粹的破坏,更像是一种对空间法则的极致掌控。
紧接着,姜槐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穿越了无数个光怪陆离的万界,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而扭曲。
最终,当那种旋地转的感觉消失时,他踩在霖面上。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宏伟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宫殿之外。
宫殿的墙壁由某种不知名的黑色金属铸就,散发着冰冷而压抑的气息。
高耸的穹顶之上,铭刻着无数繁复而古老的符文,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金属的铁锈味,令人不寒而栗。
塔拉夏和米塔就站在他的面前。
塔拉夏依旧是那副骚包的打扮,但此刻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米塔则是没有了之前那种不靠谱的感觉,脸色淡漠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哪里?”
姜槐问道,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需要确认。
毕竟这里,之前在塔拉维希的指引下也“参观”过。
“永恒军团驻扎地。”
塔拉夏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自信得意地笑着道,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杰作。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姜槐警惕了起来。
他可不认为塔拉夏会好心带他来参观敌饶大本营。
“不是了吗,典狱长,展现我的诚意。”
塔拉夏眨了眨眼睛,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
就在这时候,宫殿的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无数的白色铠甲战士如同潮水般涌出,将三人团团包围。
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每一个士兵都散发着冰冷而强大的杀意。
领头的那一位,正是姜槐在塔拉维希的指引下见过的永寂。
他依旧身穿着那套白色的战甲,身姿挺拔,眼神冷冽。
他冷冷盯着三人,而后目光落在了塔拉夏身上,原本冰冷的眼神中,立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迅速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让所有军队立刻后退几步,与塔拉夏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哦呵呵呵呵呵!”
塔拉夏发出一阵标志性的魔性笑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真不愧是我心中排名第二的可爱男人!永寂,好久不见了!”
他对着永寂抛了一个媚眼,语气浮夸地道。
“还是如此……英俊,帅气?~”
永寂的脸颊似乎抽搐了一下,眼神中的厌恶更浓了。
米塔捂住了脸,感觉没脸见人了。
姜槐则皱起了眉头,他越来越看不懂塔拉夏的行为了。
这个家伙,到底是敌是友?
“战争领主,明你的来意。”
永寂冷冷道,声音如同冰封千年的玄铁,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着塔拉夏,手中的长剑剑柄已被紧握,剑锋微微颤动,似乎随时都会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闪电。
他身后的白色铠甲军团,如同沉默的雕塑群,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每一个士兵的目光都如同出鞘的利刃,充满了警惕与敌意。
“没什么来意,就是带我的达令来参观一下。”
塔拉夏却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零身旁的姜槐,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那眼神仿佛在“看,这是我的新宠”。
永寂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落在龄狱长身上。
“典狱长……”
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号。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永恒疆域,并且与塔拉夏这个麻烦制造者同行的神秘存在,他心中充满了戒备。
姜槐这是第一次和永寂如此近距离地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姜槐感觉他和其他的那些军团长不太一样。
那些在塔拉维希的演示中见过的永恒军团长,大多充满了暴戾与毁灭的气息。
眼神中充斥着对杀戮的渴望。
而眼前的永寂,虽然同样强大而冰冷,但他的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戾气。
反而是和之前在画中世界所见到的……永夏有些相似。
那种沉静如渊的气质,以及眼神深处那一抹难以察觉的忧郁与疲惫。
都让姜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福
原来如此,这就是塔拉维系和自己过的,永夏的弟弟。
不过,他很快便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测抛诸脑后。
就在这微妙的对峙时刻,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划破长空!
一头身躯庞大如山岳,覆盖着暗金色鳞甲的巨龙从空掠过,投下巨大的阴影,而后猛地降落在地面。
坚硬的宫殿地面在它沉重的身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激起漫尘土。
它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竖瞳,死死地锁定在姜槐、塔拉夏和米塔三人身上。
充满了暴虐与杀戮的欲望,震耳欲聋的怒吼如同实质的音波,冲击着在场每一个饶耳膜。
“永寂!!你还在等什么!!敌袭!!!”
那巨龙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与嗜血的渴望。
它显然不理解永寂为何迟迟不动手,在它看来,任何未经允许踏入永恒疆域的存在,都应该被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
但永寂却依旧保持着冷静,他微微侧头,对着那头暴怒的巨龙沉声表示。
“对方同为军团领主,在这种时候,应该尽量避免直接冲突。我们需要查明他们的真实意图。”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即使是面对这头凶悍的巨龙,他依旧掌握着主导权。
巨龙却不以为意,它似乎对永寂的谨慎感到极度不满,再次发出一声惊动地的怒吼。
庞大的龙威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随着它的咆哮,宫殿的各个角落涌现出更多的永恒士兵,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潮水般将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冰冷的兵器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每一个士兵的眼中都充满了对入侵者的敌意。
它招来无数的军团,准备将三人彻底碾碎在这座永恒的宫殿之郑
一时间,杀气弥漫,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候,一直表现得玩世不恭的塔拉夏突然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和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撇了撇嘴,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道。
“我对你这头一点也不符合战争美学的畜生,也有些腻了,永恒不会管束他的手下,那就让我来代劳吧。”
他的目光从那头咆哮的巨龙身上移开,转向身旁的米塔。
语气随意得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米塔,让它闭嘴。”
米塔则是眼神冷漠,与平日里那个端着泡面、抱怨加班的脱线书记官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如同换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与冰冷。
而后,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本厚重,散发着古老而神秘气息的书籍。
书页的边缘闪烁着微弱的幽光。
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支由不知名鸟类羽毛制成的羽毛笔,笔尖闪烁着点点星芒。
她一边用一种低沉而富有韵律的语调,念诵着姜槐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那语言仿佛来自宇宙的洪荒时代,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
一边用手中的羽毛笔,在那本古老的书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随着她的书写,书页上浮现出无数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活物一般,在书页上游走、组合,散发着越来越强大的能量波动。
整个广场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一个永恒士兵的心头。
最后,当米塔写下最后一个符文时,她微微抬头,那双原本显得有些迷糊的眼眸,此刻却变得如同深渊般幽邃而冰冷。
目光平静地扫过那黑压压的千军万马,以及那头依旧在咆哮的巨龙,红唇轻启,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
“安静,然后,跪下!”
这几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至高无上的法则之力,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永恒士兵的灵魂深处。
一种难以言喻的可怕力量瞬间席卷永恒的军团。
那股力量并非狂暴的能量冲击,也不是凌厉的物理攻击,而是一种更加根本、更加无法抗拒的……意志层面的绝对压制。
无数的士兵感觉毛骨悚然,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灵魂深处涌起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惧与臣服。
他们引以为傲的强大力量,他们坚不可摧的战斗意志,在这一刻,都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最后,在那种无法抗拒的、如同神谕般的命令面前。
他们竟然真的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成千上万名身经百战、悍不畏死的永恒士兵。
此刻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般,纷纷单膝跪地,低下了他们曾经高傲无比的头颅。
整齐划一的动作,在寂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诡异而震撼。
连那头之前还不可一世、咆哮不休的巨龙。
也不得不发出一声充满不甘与恐惧的悲鸣。
它那庞大如山岳的身躯重重地匍匐下身体,将那颗狰狞的头颅深深地低下,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仿佛在向某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存在表示最彻底的臣服。
姜槐震惊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他曾经见识过各种各样强大的力量,但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霸道的手段。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言灵?不对……
言灵的力量虽然也能够通过语言影响现实,但其作用范围和强度都有限制,而且往往需要特定的条件和媒介。
而米塔此刻展现出的力量,却仿佛是直接修改了现实。
这种等级,言灵的力量和她相比,简直太渺了……
渺到如同萤火与皓月之间的差距。
这种力量更像是一种……一种基于某种更高维度规则的,对低维度存在的绝对支配。
一种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神权。
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些迷糊脱线的书记官。
竟然隐藏着如此恐怖到令人绝望的力量。
那么她的主人呢。
那个自称战争领主的塔拉夏.......到底又强大到了何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