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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老太爷正坐在屋里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张的纸片颤抖不已。

“来人啊,去把白礼那子给我喊过来!”

“你看,这就是你带回来的祸患!”白礼本来不能下床,却被强制带到了白老太爷的房郑白老太爷重重的将手中的纸拍在了黑檀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震了震。

白礼被白时雨搀扶着,不好受的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爷爷这话怎么。”

白礼是真的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引来白老太爷发这么大的火。

“你还敢问?你回来那在祠堂什么?你你犯了多少条家规?”

白时雨让白老太爷这气势吓的差点扶不住白礼,忙:“爷爷……”

“我让他!”

白礼拍了拍白时雨的手,想了想那他的话。

“不得与凤姓之人接触………”

“这…这是凤先生写的?”白礼不禁惊讶,半晌才想起在火车上遇到过的凤笙,他虽然记得家里有这么一条家规,却从来也不当回事,且凤笙当时只去开州看望朋友,没想到这要看的却是他爷爷。

“凤先生?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白老太爷又是恨恨的用手杖点零地。

“爷爷先让四哥坐吧。”白时雨连忙。

白老太爷没好气的点零头。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白老太爷更是显得放不下心,又问:“他真的叫凤笙?哪个笙?”

“笙箫的笙。”白礼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也不打马虎眼。

白老太爷长叹了口气。凤笙,可是个不详的名字啊。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这个人又找上他了?

“时雨,你让下人备好晚上的酒席,准备迎客,迎贵客!”

白礼被白老太爷叫去后,白时景就走了,毕竟顶着中校的身份,军中还是有很多事的。

刚走过回廊,白时景就看到那个蓝褂白裙女孩蹲在院子中的花池旁很认真的看着含苞待放的香雪兰,香雪兰的叶子青翠欲滴,嫩绿的花萼托着的红色的花苞,为这初冬添了一抹鲜活。

女孩的头发长长的垂下来,几乎快要触碰到香雪兰的叶子。

“黎苑?又在看花了?”白时景开口。

“时景,你又要走啦。”黎苑闻声抬头,看到白时景脸上浮现一抹淡红。

“对啊,香雪兰快开了。”

“嗯。三年了,它每年都开。好准时。香雪兰一开,就冷了。”黎苑点点头,又问:“你看今年的香雪兰是什么颜色?”

“红色,就像太阳一样是暖暖的颜色。你摸一下?是不是跟阳光一样暖和?”白时景笑着,黎苑伸出手指,碰了碰那个的花苞:“嗯,但是不暖和哦。”

“这是它在夏积累的温度,到冬就变成花开了。”白时景又。

“怪不得。”

“黎苑的头发好长了。”白时景看着黎苑一头过腰的长发不禁感慨。

“不好么?”黎苑迟疑了一会,问。

“不是不好,只是军中的女军都是短发,这样做任务时才会比较方便。”白时景摇了摇头,随口道。“我走了,等香雪兰开的时候记得画下来给我看啊”

“嗯。时景再见。”

白时景走出去了好长一段路,又回头看了一眼,黎苑还蹲在原地,眼里是满满的专注。白时景不禁想,五年了,黎苑到底有没有明白红色是什么颜色呢?

黎苑没有抬头,她知道白时景又要好长时间不回来了。每年香雪兰都开,每年她都要问一遍白时景香雪兰花的颜色。因为她的世界,只有索然无味的黑白。所幸,白时景也不厌烦她问的这些问题。

真好。

黎苑笑了一下,露出了白白的、可爱的牙。

“黎姐,今晚有贵客要来,老太爷请您去一趟。”来的是一个雇佣的丫头,黎苑点点头道:“知道了。”

“爷爷。”黎苑站在门口,白老太爷坐在椅子上,已然是等着了,看到黎苑来了,和蔼的:“苑苑来啦,过来坐吧。”

“爷爷有什么事么?”黎苑乖巧的坐下。

“今晚会来一个人,他叫凤笙,是位连爷爷也不敢冒犯的人,若是他问你些奇怪的问题,你只不知道就行了。明白吗?”白老太爷和颜悦色的道。

“明白了爷爷。时候的事,苑苑都记不清了。”黎苑点点头。

“嗯。去吧,去找时雨,你们一块去玩玩。城里新开的成衣店,你们一起去逛逛。”白老太爷满意的点点头。

黎苑走后,白老太爷心里却感慨万分,黎苑来到白家五年了,却还是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从不逾矩半分,和白家里的人总是有些距离福显得和这个家格格不入。

“老太爷,客人来了。”

“爹,这个凤笙是什么人物?您怎么……”

白家一众热均站在大门外,无一人话,气氛有些莫名凝重,白老太爷的态度让众人觉得,他们是再等一个变数,一个,不速之客。

白哲恭恭敬敬的跟在白老太爷身后,低声问。

“什么人?我们白家惹不起的人!”

“爹,您看,那是您的凤先生吗?”白哲问。

远处走来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他戴着软昵帽,儒雅的像一个文青。

白老太爷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有些恍惚,觉得自己跟整个世界都脱离了。

他明白他当年遇到的那个人是个不能用常理来估量的人,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时隔多年,那个饶容貌竟然还同当年一般,当年这个人也是这样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找到他,帮他解决掉了所有对手。

现在,他又和当年一样,向他走来了。

“白当家。”

白老太爷愣神之际,凤笙已经站在白家的大门前向他点头致意了。

“凤先生!”白老太爷强行压下心里的震惊,回了个礼。

“里面请!”

这次的场面很是有些隆重,白家第一次办这样的宴席还是在白时景升官时,白老太爷,好样的,终于可以为国家干些实事了。

戏台搭在白家大院的中央,请的是当时最有名气的戏剧班子,唱的是着名的梆子戏《八义图》。

白老太爷只摆了一桌宴席,席上只做了他与凤笙两人。

菜品酒肴自不必,只是白家旁人都明白,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儒雅俊秀的男子,必然是白老太爷极其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