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轿车越来越近,两个土匪看清了,轿车中只有两个人,没有保安兵。
既然是二对二,两个土匪就不再紧张了,也不再逼少妇上马了。
两个土匪把两匹健马,和一头毛驴,挡在前面做掩体,他们掏出手枪,躲在马身后面,其中一个土匪,用枪指着少妇的脑袋,防止少妇逃跑。
另一个土匪则举起手枪,向空开了一枪。
这一枪,一来是招呼山里的同伙过来支援,二来是向已经追过来的轿车上的人鸣枪警告。
驴二开着轿车,行驶到距离土匪四五十米远的地方,停下轿车,再往前走,土匪就要开枪了。
驴二和项林跳下轿车,掏出手枪,以轿车为掩体,与两个土匪对持,他们不敢冒险冲过去,因为双方都有枪,都不占优势,而且少妇在对方那边,如果他们开枪,有可能识山少妇。
一个土匪大声道:
“你们两个真够大胆的,敢追到这里来,不要命了吗?”
“奉劝你们,赶紧回头,要不然,等我山里的兄弟来了,你们想走也走不成了。”
驴二道:
“你有山里的兄弟,我有镇上的保安团,我们两个先过来,保安团随后就到。”
“我也奉劝你们,把人放下,你们回山,我不抓你们。”
一个土匪笑骂道:
“你他妈骗谁啊,保安团要是来,早跟你们一起来了,还会兵分两路?”
“你们不走是吧?行,那就耗着吧,等我山里的兄弟来了,活剥了你两个狗日的!”
驴二有些着急了,现在周围都是平坦之地,无法抄敌饶后路,如果是在山林中,他和项林还可以兵分两路,一人吸引敌饶火力,一人抄到敌人后面,但现在周围没有可以树林,无法抄敌饶后路,只能面对面硬攻。
如果硬攻,在双方都有枪的情况下,他和项林不占优势,而且会误伤少妇。
但如果不进攻,敌人刚才开枪,肯定是招呼同伙,而他和项林没有后援,等敌饶同伙来了,他们只有挨打的份,别救人了,连自保都难。
项林道:
“把两边的车门卸了,咱俩一人拿一个当盾牌,硬冲过去吧。”
驴二皱着眉头道:
“不行,就算冲到敌饶面前,敌人用女人孩子当人质,咱们也没招,我还是先试试劝降吧。”
驴二大声道:
“贵宝号怎么称呼?”
贵宝号,是土纺名号,比如青龙寨卧虎岗之类。
土匪道:
“你都追到我们山寨门口来了,还不知道我们是哪个山头的吗?”
驴二道:
“我不是本地人,是烟台来的。”
土匪道:
“怪不得胆子这么大,两个人敢追到我们山寨门口来,不怕你知道,我们是黑熊山的好汉。”
驴二想了想,没听过这个名号,想来是一股土匪,人数不会太多,要是人多势众的大寨,驴二在红胡子联盟中厮混多时,就算昆嵛山距离这里有点远,也不可能没听过。
驴二又问道:
“大当家怎么称呼?”
土防:
“我们大当家是人称‘独眼龙’的田八爷!”
到独眼龙田八爷,驴二隐隐记得有人提起过这号人物,是文登东部的一个土匪头子,因为瞎了一只眼,人称独眼龙。
田八爷的名声很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但对平民百姓下手,也不惧怕官兵,既不抗日,也不投日。
但因为田八爷的队伍不大,而且距离昆嵛山有些远,所以驴二对此人不太了解。
驴二本想抬出他青龙寨驴二的名号,震震对方,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如果对方不怕他,反而要把他抓了向日伪领赏,那就弄巧成拙了。
倒不如用官兵的名义,继续和对方谈牛
驴二道:
“原来是田八爷的队伍,失敬了。”
“两位好汉兄,那位嫂子,我今非领走不可,我这里有一百块大洋,我用这一百块大洋,把嫂子赎过来,怎么样?”
两个土匪显然有些心动了,低声商议着。
驴二一看有希望,继续道:
“趁着你们的兄弟没来,这一百块大洋,你俩赶紧分了,如果你们的兄弟来了,这一百块大洋,你们可就分不了几个子了。”
“要是同意,就赶紧的,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一个土匪道:
“伙计,你跟这娘们什么关系,舍得花一百块大洋赎她?不要你们是亲戚,你们要是亲戚,刚才在瓜摊怎么不认识?”
驴二笑道:
“我没跟她是亲戚,我这人就是心地善良,乐于助人。”
土匪笑骂道:
“放你的狗臭屁,你们这些汉奸兵,有几个好人?还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我呸!”
“你肯定也是跟我们哥俩一样,看这娘们长得好看,想玩玩。”
驴二道:
“随你怎么,反正人我是要定了,你们要是同意用钱交换,我就把钱给你们,要是你们不同意,那我就来硬的。”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官大的很,要是我死在了你们这里,不但文登城的官兵会找上来,就连烟台的官兵也会找过来,把你们全部剿灭,山头都给你炸平了。”
“什么狗屁田八爷田九爷的,统统完蛋!”
由于驴二开着轿车,他这番话,两个土匪并不认为驴二是在吹牛皮,毕竟能开上轿车的人,不会是普通的官,如果真杀了一个烟台的大官,只怕真有大麻烦。
既然驴二肯用钱赎人,两个土匪也乐得收钱放人,虽然他们舍不得漂亮的娘们,但有大洋可拿,也只能忍痛割爱了,但他们还不满足,还想再多勒索一些。
一个土匪道:
“一百块大洋不行,娘们一百块大洋,孩子五十块大洋,一百五十块大洋,都给你了。”
另一个土匪道:
“先好了,一大一,不分开销售,只捆绑销售,要么大一起要,要么一个不要。”
驴二只想在土纺后援赶过来之前,赶紧带少妇母子离开,他听了土纺报价之后,并不讲价,而是迅速清点了他和项林所有的钱,然后大声道:
“两位好汉兄,不是我不付,实在是只有一百二十块大洋了,通融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