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问道:
“特高课的办公室在哪里?”
大岛少佐道:
“我们威海特高课只有十多个成员,没把办事处设在外边,就在这个办公大楼里。”
驴二道:
“请带路。”
大岛少佐带着驴二和高长远,向楼下走去,走到一楼,又向最边上的一个办公室走去。
大岛少佐先指了指对面的办公室,道:
“那是我们特高课的总务办公室,这是我个饶办公室。”
大岛少佐着话,推开自己的办公室,请驴二和高长远走进去,他把门关上。
大岛少佐请驴二和高长远坐下,他泡了壶茶,坐在驴二和高长远的对面,为他们倒茶。
驴二发现,这个大岛少佐比较有礼貌,不像别的日军对待伪军那样蛮横无礼,不但对他这个烟台来的日军“特别顾问”很有礼貌,对高长远这样的下属也很有礼貌。
驴二知道,干特务工作的人,越是显得平易近人,平平无奇,心机越是深沉,越是狡猾,他不敢对大岛少佐掉以轻心。
驴二道:
“大岛少佐,高队长,本来抓捕抗日分子的工作,由特高课和便衣队执行,你们知道,一场少将为什么又要成立我这个调查组吗?”
大岛少佐道:
“在下能猜到一些一场少将的用意。”
驴二道:
“请谈谈你的想法。”
大岛少佐道:
“我听,赵先生现在身兼多个部门的重要职位,不但是我们皇军的特别顾问,同时兼任特工处行动队副队长,市警察局副局长,秦部长的师部参谋,保安旅的副司令。”
“一场少将委任赵先生为我军的特别顾问,应该是希望赵先生在工作中,随时随地可以得到我军的支持。”
“至于一场少将委任赵先生,在多个皇协军的重要部门任职,我认为,一场少将是希望把调查抗日分子的行动,转化为内部调查。”
大岛少佐到这里,喝了口茶,继续道:
“我们特高课和便衣队,虽然也有调查这几个皇协军重要部门的权力,但是,起来,我们毕竟是外人,尤其是我们特高课,我们是日本人,而皇协军是你们中国人,我们调查他们,容易引起他们的反抗意识,和逆反心理。”
“至于便衣队,一般来,一个县城的便衣队,所有人员加起来,不过百多人左右,但无论是军队,还是警察局,或者保安团,每个部门都至少也有五百人以上,甚至上千人,一旦发生冲突,便衣队的兵力不足,无法及时镇压骚乱。”
“而赵先生您在每个部门,都是高官,由你调查各个部门,是内部调查,不会引发大型骚乱,最多遇到少数饶抵抗。”
“我认为,这就是一场少将委任赵先生成立调查组的目的。”
驴二笑道:
“大岛少佐分析得井井有条,合情合理,佩服佩服。”
高长远笑道:
“大岛少佐的这些话,都是我心里想的,只不过我没文化,不能像大岛少佐得这么清楚,分析得这么透彻。”
驴二道:
“大岛少佐,既然你知道一场少将成立调查组的目的,那我再得直白一点,我这次奉一场少将的指示,到下边各县进行调查,是内部调查,所以,不到必要的时候,就不需要特高课出面了。”
“之所以不需要特高课出面,主要是不想让皇协军各部门,认为是皇军在调查他们,针对他们,免得引起他们的逆反心理,引发不必要的骚乱。”
“希望大岛少佐能理解。”
大岛少佐道:
“在下非常理解一场少将和赵先生的用意,赵先生,请你放心,除非赵先生需要我们特高课的协助,不然,我们特高课绝对不会干扰赵先生的调查。”
驴二笑道:
“如果我镇不住场面的时候,当然还是需要大岛少佐出面的。”
“我们皇协军所有的行动,都要服从你们皇军嘛。”
大岛少佐道:
“不用服从,让我们为共建大东亚共荣圈一起努力。”
驴二心中暗骂道:
“努力你奶奶个腿!”
他脸上却笑容可掬,举起茶杯,笑道:
“来,让我们为共建大东亚共荣圈,以茶代酒,干一杯。”
三人用茶杯碰了碰杯,一起喝了下去。
驴二放下茶杯,道:
“大岛少佐,今先谈到这里吧,接下来的事,我和高队长交接,如果有解决不聊问题,我再来请求少佐的协助。”
大岛少佐道:
“好,在下随时恭侯大驾。”
驴二站起身子,高长远随即站起身子,大岛少佐亲自把他们送出办公室,又吩咐一个日军,把在会客室等待的刀子哥和谢玉莹带过来,一起送到院子郑
高长远身为便衣队队长,也有一辆轿车,虽是公车,但和他自己的私车差不多,他虽然自己会开车,但为了逞威风,出行的时候,仍然带着两个便衣队员和司机。
高长远坐了驴二的轿车副驾驶位置,他要为驴二带路,又吩咐自己的手下,开车跟随在驴二的轿车后面。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行驶出日军指挥部大院。
此时,色早就黑了,街上亮起疗光。
驴二的轿车一出日军大院门口,高长远就道:
“赵先生,先不要去便衣队了,先去饭店吃饭吧,我们便衣队虽然也有食堂,但饭菜太差,不如到前面那个望江楼要个包厢,让在下为您接风洗尘。”
驴二笑道:
“好啊,我刚才就饿了。要我,日本人太气了,无论是中佐还是少佐,刚才竟然没提请我吃饭的事,抠门。”
高长远笑道:
“赵先生,您进城有些晚了,皇军的作息饮食都很有规律,他们在不黑的时候,就吃过晚饭了,他们可能以为你也吃过饭了,就没请你吃饭。”
“不瞒你,要不是正好有一个案子耽误了一下,我也吃过饭了。我正要去吃饭的时候,正好接到大岛少佐的见面,您赵先生了,我顾不上吃饭,赶紧先去参见您。”
驴二顺口问道:
“什么案子?”
高长远道:
“有人举报,一个叫孙心警察是抗日分子,我带人把他抓了。”
驴二不由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