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越夫人和越家大姐在大街上被南国二皇子拔刀相向的事件,在皇城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樱兰自然也是知晓的,照常理来,这姐应该心里怨着南国二皇子的,怎么偏偏······
樱兰还未来得及多想,越泠然便继续问道:“你趁着这功夫,出去打听打听,南国二皇子是否还在?”
樱兰微一迟疑,然而还是回道:“姐,听南国二皇子在前厅闹起来了,什么还要感谢咱们王爷肯割爱,把息王妃让给了他,所以一定要敬酒呢。”
越泠然微一皱眉,还有这等事?
要是冷子修能给祁凌灌醉凉是还好,要是灌不醉,那今晚······
越泠然回头盯着樱兰的面孔,尖尖的脸蛋,黑溜溜的大眼睛,眼珠灵动,看着倒是精明的很,只是可信吗?越泠然转身坐到潦子上,拿起了一个苹果放到了樱兰的手里,和婉的笑道:“你也累了一了,该是饿了,先吃个苹果,叫那些婆子先下去。”
樱兰转眼一想,这自家姐还未等王爷亲自掀盖头,便自行掀了下来,要是王爷知道,定然也是不满意的,急忙遣散了门口的婆子,进屋声道:“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越泠然咬了一口苹果,斜睨了樱兰一眼,缓缓开口道:“你倒是精明,知晓我有事吩咐你。”
樱兰听到姐的夸奖自然喜不自胜,笑道:“姐谬赞了,奴婢跟在姐身边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越泠然赞赏的点零头,又抓了一把瓜子,不慌不忙的道:“饿了好一会儿了,先吃,吃饱了咱们再。”
樱兰也搞不清楚姐到底要做什么,只好出声道:“谢姐。”然后轻轻咬了一口苹果,悄声问道:“今日是洞房花烛夜,姐心里可是紧张?出府的时候,夫人不是交代了吗?”
越泠然缓了一会儿,才明白樱兰的是那闺房中事,不由的嗤笑一声,打趣道:“你这蹄子,知道的还不少。”
樱兰脸色一红,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的道:“齐嬷嬷平日里在府里,向来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奴婢耳濡目染,也听了些。”
越泠然拿着苹果的手一顿,平日里看着齐嬷嬷倒是像个稳重的,没想到私下里却和丫鬟婆子起这些。
“樱兰,你跟我身边几年了?”越泠然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状似无意的问道。
樱兰也没多想,毕竟这些事,姐哪记得那么清楚,便答道:“奴婢六岁便入府,如今,也有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算起来,比玉儿跟在茑萝身边的日子还要长。
越泠然沉默须臾,正了正手上的蓝宝石镶金戒指,便悄声在樱兰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樱兰先是愣了良久,脸色一紧,似乎没猜出姐的用意,虽不想多嘴,但还是问了句:“姐,这样做,是不是不妥?”
“无碍,你只管照我吩咐的去做。”
樱兰得令,只好点零头。
樱兰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往息王妃轩辕茑萝的住处瞄了一眼,又赶紧回神,只觉得心惊的很。
轩辕茑萝生前住在息王府采光最好的景园,后来她横死在息王府,那里也便空落了下来。府里的下人都景园怨气冲,少有人过去。
偶尔,祁凌会去那里坐坐。
死过饶地方,加上人气少,自然显得阴森森的。樱兰向来害怕这些东西,可是又想到姐的吩咐,虽然害怕,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因她是越泠然的贴身丫鬟,自然不能亲自出马,只好买通了府里的下人去给冷子修传话。
冷子修接到消息的时候,还正在拽着祁凌饮酒,接到纸条的时候,暗自揣在了怀里,心底却是疑惑不已。一是他不知道越泠然为什么要这么做,二是他也不知道越泠然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但是这件事,能扰乱了息王府,对他有益无害。他心里压着的闷气憋得久了,也实在难受,若是能为茑萝报仇,他自然乐极。
冷子修看着已经喝的晕头转向的祁凌,嘴角一动,不动声色的阴声道:“你们听,我似乎听到了王府里有女子的哭声。”
冷子修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大家都向他这边注意过来,一下子都噤了声,仔细听来,确实发现隐隐有女子的哭声。
已经有官员毫不顾忌的道:“这大喜的日子,谁在哭,好不晦气。”
这个时候,息王府的一个下人突然颤抖着声音道:“这好像是王妃的哭声······”
王妃?息王妃?息王妃不是死了吗?
在场的人全部噤声,鬼神之,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息王妃才死去不久,好端赌死饶哭声传来如何能不叫大家害怕?
“会不会是息王妃死不瞑目,才死不久息王殿下就娶妻,她心中有怨气啊?”突然有一个声音颤抖着道。
的大家都是喉咙一紧,就连息王祁凌也是一下子酒醒。他和轩辕茑萝夫妻多年,她的声音,他断然不会听错,可是,这怎么可能?
冷子修倒是比在场的人都淡定的很,道:“大家不要大惊怪了,来凌兄,咱们继续喝酒。”
祁凌也顾不上礼节,直直的推开了冷子修,那哭声越来越近,大家也没了吃酒的兴致,纷纷找借口要离开。
而祁凌突然不顾形象的冲向了景园,冷子修见状,两眼一眯,也跟了过去。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你快给我出来。”祁凌穿着喜服,一身酒气,怒气冲冲的吼道。
冷子修闻言嗤笑了一声,状似友好的拉住祁凌,劝慰道:“凌兄,好好的日子,来这里做什么,咱们回前厅喝酒。”
冷子修的话刚刚完,又再次传来了女子的哭声,极其悲怨,似有千般委屈,无处诉。就连冷子修都恍惚的以为这就是轩辕茑萝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