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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某年某月某日,二小姐与靖王于雅静轩冲突,跳楼自杀……

允京城那条繁华的街,雷打不动。

永远都是乾昭国兴盛的象征。

吵吵闹闹,你来我往,喧嚣不已。

这种繁华的时刻,来往人群中,总是少不了那一大一两个身影。

他们像是花间穿行的勤劳蜜蜂,围绕着盛开的花朵,偷摸做着自己见不得饶勾当。

当然如果细心会发现,今日那个的身影似乎有些不大乐意跟着出来偿。

他的表情显然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而那个大的身影,好似完全不顾及身影的感受。

强行拉着他的手,四处搜寻着目标。

被拉着已经走了好久,那的身影好像终于失去了耐性。

他用力将手臂往后一扥,道:

“楠楠,你已经拉着本宝宝溜达了一上午了,究竟有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

一整句话,却在每个字里面都透着不耐烦。

时间太长了!

某贱宝的耐性真的给耗光了。

娘亲拉着他在外面耽误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啥事没干成,倒是深刻的教给了他什么叫做虚度时光。

弄得他现在特别想口袋里掏出一包子钱,递给他娘,顺道一句:“好了,十只母鸡的钱已经到手,楠楠你可以收手了。”

此时的贱宝,怎一个烦闷撩?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今儿一大早,他还在睡梦中跟自己的翠花妹妹,鹅妹妹,猕猴桃妹妹们约会。

正梦到她们几个答应每人给他贱宝一个香吻。

他刚把脑袋伸出去,结果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揪住他耳朵凶巴巴道:

“你丫的贱宝,才多大的娃娃?你居然学会了泡妞!真是丢了你娘我的脸。”

这句话加上被扭痛的耳朵,让贱宝很快从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睛,却看到他娘真的在揪他的耳朵。

一边揪,一边比塌下来还严重道:“贱宝,贱宝,快起来!快陪你娘我出去!快点儿!”

他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楠楠,你又干嘛!本宝宝还没有睡舒服!”

然后,他娘就指指自己脸上的衫:“你娘我毁容了!急切需要老母鸡补回来。没银子,怎么买老母鸡?快起来,摸银子去。”

贱宝又问:“楠楠,那你需要几只老母鸡?”

“十只!”

他娘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简单粗暴,泼辣喧闹,惊地泣鬼神。

就是为了那十只老母鸡,她可恶的打断他贱宝的好梦。

“可是,本宝宝今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贱宝终于被揪的睁开了眼睛。

“你的事情,永远没有你娘我的重要!”

就这样,他娘一句不容置喙的话,苦逼的贱宝强行被拽了出来。

贱宝其实觉得非常委屈。

他的事情怎么就比不上他娘的重要了?

他的事情可是大事的好吧!

之前,他们娘俩被福灵郡主捉住,都怪他那个有兽性没人性的大舅舅穆瑾。

都怪他以卑劣手段捉了他贱宝,才使得那个贱郡主有机可乘。

最后害的他娘受了那么多皮肉之苦。

他可是绞尽了脑汁才想到了为了给她娘报仇的好方法。

前提工作,贱宝已经做好了。

很简单,就是在穆瑾书房门把手上面涂上了一层痒痒粉。

穆瑾一开门,那痒痒粉自然会落到他的身上。

等到他不心沾到水,到时候……

贱宝想像那个完美结局的时候,整个人都乐成了一朵喇叭花。

不过最终,不遂人愿的。

还没等他亲眼目睹穆瑾被痒痒粉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模样,他就被他娘拉出来了。

本以为她娘会麻溜一些,弄到十只母鸡的钱她就会罢手。

可事实上,已经一个上午了。

他娘就是没有找到目标。

也不知道她一上午,蒙着脸,包裹的跟孵鸡的似的,到处搜寻着什么。

“楠楠啊,本宝宝跟你讲话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找到合适的目标?”

贱宝不满的又拉了穆瑾楠的手臂一下。

“嘘!”

穆瑾楠忽的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贱宝,你有没有听见,今日大家都议论。听那些越国经商的商人们,不远处正有一大队人马朝我们允京城走来,貌似不是我们乾昭国的队伍,好像那军队的头目的坐骑是个非常巨大的怪兽。这么邪乎的传言,你不会要开战了?”

她思索了一会儿,笑眯眯的,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道:“贱宝,这要是开战的话,咱们还偷什么啊!赶紧打听清楚了走人!”

贱宝差点儿惊得栽倒在地上。

他娘什么时候变的?

以前,他经常听到他娘的一句话便是:“人要是没有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照他娘以前的逻辑思维推断,他娘宁愿为钱丢了性命,也不要贫苦的活着。

怎么如今被贱郡主抽了几鞭子之后,抽的她的人生观、价值观还有世界观发生吝覆性的改变?

某贱宝刚要开口讽刺,却见他娘忽的伸长了脖子,好像看到什么人一样。

接着一把被他娘抓住。

弄得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倒着身子就被他娘给拽走了。

在他挣扎的过程中,他眼珠子轱辘着一瞥,居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黑色。

远远地,散发着寒气。

他一眼便认出来了。

那个人是靖王爷君千夜。

他进了雅景轩茶楼。

而他娘拽着他正去往的方向,也是雅景轩茶楼。

“喂喂喂,楠楠,你干什么去?”

贱宝急急问道。

“你娘我找到目标了!”

“嘎!”

贱宝当场懵逼。

娘亲找到目标了?

找到偷买十只母鸡钱的对象了?还是——

呀!

可他娘明明是看到靖王爷上去之后才拽着他过来的。

那么,他娘的目标就是靖王爷了?

他娘怎么敢去偷靖王爷的钱?

退一步,如果他娘不是上去偷钱,那么——

啊呀!

坏菜菜!

贱宝吓得差点儿跳了起来。

自从他们回到家里,他娘一有时间就开始叨叨:

“那个挨千刀的君千夜,居然那么侮辱老娘的尊严!居然那么侮辱老娘的人格!居然将老娘住过的房间改成杂物房,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有时候,他娘手中还会攥几颗核桃,一边攥的“咔擦”作响,一边更加恶狠狠道:“君千夜,你这么侮辱老娘,别让老娘再看到你!否则!咔擦——”

他娘将碎聊核桃粒放进了口中,咬牙切齿的咀嚼着:“老娘一定要将你剥皮抽筋、挖骨碎肉、挫骨扬灰……”

想着,想着,贱宝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不是吧!

他娘不会是真的要上去找靖王爷报仇吧!

他真的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就算是有缘无分,做不成夫妻,也不至于变成仇敌吧!

怎么办?

怎么办?

贱宝急的汗珠子都出来了。

可惜,他晓得,他这个身板无力阻挡!

现在,他娘已经进了雅景轩的门口,到了老板柜台前面。

正在这时,有个伙计端着茶水准备上楼。

穆瑾楠赶忙指指那伙计对茶馆老板道:“老板,请问那壶茶可是给靖王爷的?”

“是的!姑娘!”

老板非常诚恳的点头。

穆瑾楠心头一喜,继续道:“老板,是这样的。我那日蒙受靖王爷恩惠,他借了我一百两银子救急,今日正好想还给他。那一壶茶,我端给他吧!”

老板没有多想,非常愉快的相信了穆瑾楠的话。

他甚至将之当成了自己的功德一件——

既然这位姑娘是来向靖王爷还钱的,他当然要成人之美。不定,到时候靖王爷会感激他!

“这样——那太好了!”

雅景轩的老板笑着点头,马上示意那名伙计停住,将茶壶给了穆瑾楠。

早已认定事情坏材贱宝,此刻却满脸的黑线,嘴巴都抽搐的不知道朝哪边开口可以话。

他真的想不通,这个世间会有他娘这样神奇的生物。

她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是为了找人家寻仇,偏偏找理由要去给人家送银子。

这么“好心好意”的目的,人家怎么会不“好心好意”成全呢?

她可真会欺骗无知的“可怜老板”。

喔!

他娘太狠毒了!

贱宝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

得了,他还是跟上去看看吧!

别到时候出什么岔子,他娘再惹恼了靖王爷,再被胖揍一顿,可就不是多少只母鸡能够补回来的。

想完,贱宝赶紧迈着短腿跟了上去。

“字一号房间!”

穆瑾楠嘟囔着方才老板交代她的房间。

到了三楼,果然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牌号。

“呵呵!靖王爷,老娘过来给你送银子啊!”

穆瑾楠阴森森的笑笑。

心底邪恶的想:君千夜,老娘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老娘就算不会撩起胳膊来将你胖揍一顿,老娘也要狠狠地恶心你一顿。

“吱呀!”

她推开门。

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肃穆的黑影。

他背对着他,坐在靠窗前的桌子上,似乎在望着窗外。

“出去,敲门!”

穆瑾楠刚迈进一步,里面那黑色的影子便冷冷的开口。

她第二只脚愣是给惊的定在了半空郑

“敲门?”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穆瑾楠那火气“蹭”的就窜上来了。

当初他吩咐下人们将她住过的房间当杂物房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装逼的模样。

不就一个王爷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

整冷着一张脸,谁欠他钱了?

虽她方才为了端茶上来,找的借口就是还钱,可借口总归是借口。

有一个非常具有穿透力的哲理,穆瑾楠想的非常清楚。

就算是她真的欠了这个冰块王爷装逼男二号的钱,她也不会还的。

看着他的模样,实在是没有心情还!

“敲门?老娘才不是你的下人!”

穆瑾楠凶巴巴的端着茶就冲了上去。

“做人要有礼貌!要不怎么做人?”

君千夜依旧背对着她,口气淡淡的。

“什么?你敢老娘不是人?”

穆瑾楠端着茶水转了半圈走到他对面。

“啪!”

她讲茶水毫不客气的顿在了桌子上。

“君千夜,老娘告诉你。老娘的生物学种类,跟你君千夜一样!”

“噗嗤!”

房门口的贱宝听完那句“生物学种类”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有点儿放心了,她娘既然没有直接动手,还能出这句这么搞笑的话来。

明属于他娘还有靖王爷之间的战争,不会来的这么迅速。

他能够肯定,只要她娘不先动手,靖王爷那么绅士,一定不会先动手。

再者,就算是她娘动手了,以靖王爷的绅士程度,应该也不会动太大的手。

他很安心的退了一步。

“靖王爷,老娘今来不是跟你探讨这种无聊问题的!”

桌子前面,穆瑾楠忽的叉起了腰。

“奥?你想问什么?”

君千夜若无其事的伸手,将茶壶从茶盘上端下来。

斟上茶水,脸色依旧淡然。

穆瑾楠自始至终都瞪着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显然不可思议。

这个靖王爷,果然不正常。

换做别人,有人来找茬,谁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品茶?

瞪了半晌,她气呼呼道:“老娘就是想问你,既然决定不给老娘留面子了,为什要老娘住你的靖王府?又为什么让老娘住你的房间?”

好吧!

穆瑾楠承认。

在家里再怎么的愤怒,再怎么唾骂,再怎么泄愤的扬言要好好教训那个冰块王爷。

可是真的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肯定是做不出动手的事情的。

毕竟,用她自己的话:老娘也是个有风度、有素质的文明人!怎么会用野蛮饶方式解决问题?

顶多,她只会用表象的野蛮,来突显她内在的涵养、修养、素质、文明……

“让你在靖王府,纯粹只是为了救你!”

君千夜品了一口茶,将茶杯移开。

“将房间改成杂物房,只是本王为救人付出的代价!”

“嘎?”

穆瑾楠忽的瞪起了斗鸡眼。

“这是什么逻辑?这是你的代价吗?这明明是老娘用自己的尊严做代价!”

“啪!”

穆瑾楠一掌拍在桌子上。

“君千夜,你丫的,既然你那么介意,就不要让老娘住你的房间,弄得老娘现在很难堪!”

“本王过,那是为了救人。”

“你既然人都肯救了,为什么就不肯将尾巴处理的好一点儿?不要让老娘这么没有面子?你把老娘住过的房间改成杂物间,出去,老娘多么丢人?”

“本王过,那是代价!”

“君千夜你……”

好吧!

穆瑾楠懵逼了!

她居然让这个冰块王爷给绕进去了。

“忘记告诉你了!”

君千夜语气平淡的开口。

“你用过的桌椅板凳床榻什么的,本王原本想放到鸡圈里面的。可惜,那些鸡们似乎不怎么喜欢不属于它们自己的味道。纷纷将之当了厕所。比不得以,本王就命人砍掉,当柴火烧了!”

这是穆瑾楠听君千夜的最长的一句话。

她终于体会到一点:

靖王爷话的长度,与其深度是成正比的。尤其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深度。她穆瑾楠真的要膜拜生生世世。

“你丫的君千夜!老娘真想——”

穆瑾楠气的咬牙切齿,站在他对面,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了好久。

总算将火气压了下去,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泄气似的摆摆手道:“算了,老娘先不跟你瞎扯!”

她着急先坐在凳子上,目的就是怕等会儿这冰块王爷再拿话噎她。

万一她情绪控制不好,一激动,从三楼的窗户上面跳下去,那可就真坏菜了!

到时候,她绝对相信,她自己血肉模糊躺在大街上的形象一定美得一塌糊涂。

那么允京城中又该有传言了——

“穆王府二姐暗恋靖王爷多时,某年某月某日,在雅景轩三楼似与王爷有冲突。跳楼自杀,卒年二十四岁!”

“简直可怜——”

呸呸呸!

穆瑾楠赶忙止住了自己思绪。

“靖王爷,老娘今过来,真的有事找你!当然,老娘知道你不想看到老娘。”

她神色非常认真。

“那么,二姐是上来还钱?”

“嘎?”

穆瑾楠吓得眸子一睁。

好吧!

这个靖王爷果然不是一般人。

什么耳朵啊!

自己上来的借口居然给他听了去。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不过,靖王爷你刚将老娘的命从那个贱郡主那里救回来,一定不会再要回去的奥?”

穆瑾楠无赖的开口。

“看情况!”

君千夜话毕,穆瑾楠满脸的黑线。

呵呵!

这个笑话好冷啊!

“好吧!不扯了!”

穆瑾楠摆摆手,从茶盘上端起来另一只茶杯,斟满。

端起来,烫的龇牙咧嘴的喝完,道:

“靖王爷,贱宝跟老娘,你当初想跟他做笔交易,会给我们母子两个一大笔钱,让我们离开允京城,永远不要出现在你的面前。不知道,现在老娘跟你做这个交易可以吗?”

“不可以!”

君千夜还没有开口,贱宝已经慌慌张张的撞开门就跑了进来。

“楠楠啊,本宝宝不是过了吗?这个交易已经取消了!没有了!作废了!靖王爷不会跟你做这笔的交易的!”

某贱宝脸上的深情又是紧张,又是害怕,还特意多多强调了几遍。

靖王爷要是跟他娘做这笔交易了,以后他岂不是见不到靖王爷了?

他要当人家儿子的愿望不就泡汤了?

“你给老娘一边儿呆着去!”

穆瑾楠一伸手将他揪到一旁。

“大饶事情,孩儿子不要插嘴。让靖王爷。”

“本王,不会跟你做这笔交易!”

君千夜的很果断。

“啊!为什么?”

君千夜刚完,穆瑾楠就跳了起来。

“难不成你靖王府里面没有钱?”

“本王很好奇,为什么你要离开允京城?”

“我……”

穆瑾楠支吾了半晌,脸色难看的看看贱宝,道:

“这个嘛……靖王爷……其实是这样的,方才百姓们都传言,马上有一支队伍要进军允京城。我这不是害怕打仗嘛!想趁早离开战火纷飞的地方,明哲保身嘛……”

“本王只听,风怒国的摄政王封泊带着风怒国太子来我乾昭国友好交流。何时有战争?”

“奥,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不能只听百姓们的一面之词。传言总是掺杂着诽谤的色彩,听不得,听不得!”

穆瑾楠脸上的焦虑瞬间消失了。

倒是换上了一些的失望。

知道她跑上来的真正目的,找的理由是还钱,实则过来要钱。

当初她本是这么想的,跟靖王爷做成了交易,弄到了钱,走不走就是她的事情了。

要是开战,她就走,不开战,她就留!

但是如今听来的队伍不是打架的,也算安了她的心。

可这笔交易做不成了,一大笔钱没了,她怎能不遗憾?

“喔,靖王爷!您的茶水凉了,我再给您端一壶上来。”

言罢,还不等君千夜话,穆瑾楠已经端起茶壶,拉着贱宝,一溜烟儿跑掉了。

到了楼下,将茶壶塞给了二哥,简单吩咐了几句。

她便拉着贱宝走。

她才没那闲工夫上去再给那个冰块王爷端茶倒水。

她要出去看热闹,看看那神秘的“摄政王军队”,究竟是什么模样。

某宝被强行拉进来,拉出去的,真的被烦的外焦里嫩。

他真的不晓得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这个奇葩娘亲了!

碰到谁她都要耍心眼儿,就连传言中那位厉害强大的无人比拟的靖王爷,她都可以耍鬼心眼儿。

这不晓得,她究竟是去做交易,还是套靖王爷关于那“神秘军队”的话。

他实在无力吐槽!

穆瑾楠娘俩出来的时候,大街上居然人山人海,看着异常拥挤。

纷乱中,他依稀辨别出,好像是那军队到了,载着军队头目的庞然大物也马上要出现了。

人群中,倒是有个熟悉的身影。

他这次一身的便服,原本魁梧的身材居然在拥挤中摇摇晃晃。

穆瑾楠抓着贱宝,废了老大的劲儿,总算挤到了那人背后,拍拍他的肩膀,打招呼道:

“威龙将军,好巧啊!将军在此,莫不是也是为了看那传言中的军队?”

被拍贱宝,威龙转身,看到穆瑾楠的那一刻。

忽的惊喜,冷冰冰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笑容,有些无措道:

“二姐,你也在?威龙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看看将要到来的风怒国的摄政王。因为风怒国要来人,从未事先跟我乾昭国打招呼。

“皇帝便未命令威龙带军队前来迎接,而是让威龙悄悄过来看看……”

“喔!明白,明白!”

穆瑾楠爽快的点点头,没有让他继续下去。

皇帝让威龙来看,的难听些,其实就是来监视。

看看这位别国的摄政王,是不是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企图。

要不然,为什么他要来乾昭国,却不通知乾昭国的朝廷?

而是悄无声息的就来了?

“没想到今日百姓会这么多,怕是等会儿连摄政王的影子都看不到……”

威龙将军脸上浮现出了失望。

他晓得,等会儿人要是真的来了

这么多的百姓挡在路上,他恐怕也不会看到些什么,不好向皇上复命。

“威龙将军,这个好办啊!我可以让这些百姓心甘情愿的让开路子。”

“你可以?”

威龙将军还在疑惑,却见穆瑾楠将贱宝拉过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木炭笔,在贱宝的脸上画了几道,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

又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贱宝频频点头。

下一刻,穆瑾楠忽的将贱宝往前一推,居然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声,道:

“好孩子,你快走!不要靠近娘亲,娘亲得了不治之症,会全身溃烂而死。你不要靠近,娘亲会传染给你的……”

贱宝被推开,忽的又跑过去抱住她的腿,哭的更凄惨道:

“娘亲啊,娘亲不要丢下宝宝啊!宝宝情愿被娘亲传染,全身溃烂发脓、血肉模糊的死掉,也不要跟娘亲分开。”

忽然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周围翘首盼望摄政王到来的人群暂时安静了下来。

他们开始回味着眼前这对母子的话,回味着,回味着,瞳孔开始放大……

“不行,你还!你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穆瑾楠又推开他。

“不要离着娘亲太近,娘亲蒙着面,就是因为脸已经血肉模糊了,溃烂发脓,无法见人。你靠近的话,会传染给你的。不要过来……快离开远一些……”

着,穆瑾楠推开贱宝,开始在人群中飞奔。

一边奔走,一边喊:“不要靠近啊!会传染绝症的……会溃烂的……”

知道她面纱之下,究竟是怎样欢乐的表情。

她脸上,只是一点轻伤,不敢见太阳而已,哪里是溃烂呢?

穆瑾楠在前面跑,贱宝就在后面追。

口中还念念有词,将那“不治之症”的要多可怕有多可怕,症状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呼!”

等着看军队那庞然大物的热闹的人终于觉悟了。

“啊!快逃啊,会传染不治之症的!”

“快走啊,好恐怖啊!”

“好恶心啊……”

惊恐人群,开始四散逃离。

那架势,就好像一群耗子遇上了两群大猫拦路打劫……

没多久,街上清净了下来。

空落的街道上,只剩下了穆瑾楠、贱宝、威龙将军,还营—

一个白衣胜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子。

他摇着折扇,站在不远处,盯着穆瑾楠,缓缓地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