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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在这里一顿吵吵,嗓门嗷嗷地,都为了证明不是自己干的。

互相在这里攻击,尤其分成两派,原来山寨里头的胡子,跟新来的这些人,都认为是对方杀的仙姑。

陈秀秀听着不像话,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四荒子你跟仙姑的人一起,马上封锁所有下山的路!

所有人,都回自己的房间待命,等待我待会派洒查。

回去以后都仔细回想一下,今晚上都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几点睡的,中间有没有出去过。谁也不许乱走乱动,一有发现想逃跑的人,格杀勿论,全体都有,听见没有?”

这些人稀稀拉拉地答应一声听见了,就都不吭声了,这时候谁多嘴反抗不同意,那不定就有嫌疑。

各自蔫哒哒地,回屋里去待着了,等待陈秀秀安排人询问调查。

这时候徐松柏腾腾地就跑来了。

本来仙姑是要跟她秉烛夜谈的,但是看见徐松柏直打哈欠,知道这是走的路多,没休息好,乏了,就放她回去睡觉去了。

徐松柏也睡得挺沉的,但是外头嗷嗷的又是叫又是骂的,她就醒了。

一出来,啥玩意,仙姑死了?这不可能!

就刚才不多大会儿,仙姑还跟她聊呢。咋可能这么功夫人就没了呢?

徐松柏毕竟大城市里头来的,而且,她在教会学校读的书,学过点急救常识,最起码会包扎个伤口啥的,自己包袱里还带着止血药消炎药感冒药,这些常备药品。

这一摸仙姑的心脏,还没停止跳动呢,不定还有救!

赶紧抱起仙姑,就跑回屋子里头,清理伤口,给包扎,先止住血啊。

这伤口在心脏部位,本来绝无幸免。

但是呢,仙姑的心脏,她长歪歪了,没在左边,在右边。要不,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呢。

仙姑呢,长得太了,跟个六七岁孩差不多,血流半,早昏迷了,处于一个假死状态。

再加上魁五这么一叫唤,仙姑死了,这些山寨里的人,包括那些仙姑带来的黑衣服,都认为仙姑已经死了,没人过去施救。光顾着追查凶手了。

那日本姑娘美滋滋地,以为仙姑已经让自己给杀了,现在看见徐松柏直接把仙姑抱到屋里头包扎,一寻思,不好,仙姑这是还没死透,会不会醒过来,指认自己是凶手。

她有点害怕了。

要为啥日本姑娘会杀仙姑呢,还是来的路上,刘胜利他们,讲话也不背着姑娘点,这些人大嘴一张,哇啦哇啦一顿,把山寨里头的事情,都了个差不多。

姑娘就记住了,这山寨里头有一个大人物,叫仙姑,是仙教里的头头。

要这些人咋知道仙姑的真实身份呢,是仙姑觉得自己快死了,后来跟山寨里的人,处得也还行,就告诉了山寨的人,自己才是真仙姑。

所以这些人,才能讲出来,让日本姑娘给记住了。

正好,晚上她跟三荒子和吴东住,那山寨没有那么多房子,给这老些人住。

本来有好多房子的,前一段时间,不是日本鬼子来扫荡,给炸了好些,后头虽然他们回来修补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全修,太费功夫了,就修了其中一部分。

所以后来的这些人,大差不差的,就几个人挤一挤住一起。

正好,三荒子因为跟吴东新婚,再加上,他咋也是这山寨的三当家的,所以有一间单独的房间。

他都跟陈秀秀了,日本姑娘由他照顾,跟吴东一商量,就让姑娘跟他俩住一屋,方便照顾啥的。

过去,大家庭住惯了,都是好几个人住一起,那时候也没有人讲究啥要过二人世界。

且半夜,日本姑娘听三荒子和吴东都睡实诚了,他俩走路累啊,都睡得很沉。

倒是日本姑娘,几乎一路上都是被抱着,她不累,而且又想立功,就趁这个机会出去,想打探山寨情况。

刚好她猫着腰一出门,就见到仙姑一个人,往厕所走。

本来这女厕所建得就比较偏僻,因为当初仙姑她们没来的时候,山上就陈秀秀一个女人,所以,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偏僻地方,就当女厕所了。

日本姑娘看仙姑身后没跟着啥人,她眼珠子转了转。

回身就跑附近的屋里,拿出来一把平时胡子门,用来削土豆皮的刀。

这刀还是陈厚魁打制的,他是铁匠么。

陈秀秀有一次回家,看见这刀还挺锋利的,就给拿山寨来,削土豆皮用了。

日本姑娘拿炼,悄悄跟在仙姑身后,见仙姑进了厕所。

外头老远才站着个黑衣大汉。

她想了想黑衣服大汉跟她们之间的距离,又听了听林间的风声,感觉就是杀了仙姑,仙姑即使挣扎喊叫,黑衣服大汉都不一定听得见。

陈秀秀要让仙姑,见见她们这些新饶时候,她隐在人群里,听过仙姑的声音,苍老嘶哑。

这时候的仙姑,身体已经进一步恶化,比当初刘胜利和大荒子初见她的时候,还厉害。

衰老得连孩子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就是像行将就木的老人,特别闷的那种嘶哑暗沉的声音。

平时要不是使劲听,都容易听不出来她的声音了。

再加上日本姑娘,虽然才十来岁,但是人家三四岁上,就开始经受残酷的训练,那身手,可不是这些庄稼汉们的三脚猫可以比的。

只不过碍于年纪还,力量不够就是了,但是暗杀啊,狙击啊啥的,人家都会。

就这么地,仙姑刚进入女厕所,日本姑娘从后头轻轻喊了一声,仙姑一回头,她拿把刀‘噗嗤’,就扎仙姑左胸口了,直没入柄。

这刀非常的锋利啊。

那血就流下来了,仙姑声音喑哑,嘶嘶喊了半,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只是伸出枯瘦的手,对着日本姑娘挥了挥手,眼睁睁看着那姑娘,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退后几步,连蹦带跳的,跑了。

等黑衣服魁五着急进来的时候,仙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脸上呈现一种灰败的气息。

魁五光看见仙姑左胸明晃晃的刀,地上又那么一大滩血,就自己认为,仙姑一定是死了,所以才出去喊叫起来。

根本没想到,仙姑的心脏是歪歪的。

日本姑娘眼睛转了转,眨了两下眼,眼睛里头就眼泪汪汪地,走到三荒子跟前,拽住他,可怜巴巴地比划,自己也要跟进去看看仙姑。

三荒子看见这日本姑娘眼泪汪汪的,还以为她是同情仙姑,想进去看望仙姑呢。

他一直以为姑娘听不懂中国话,所以就摇了摇头。

牵着姑娘的手,絮絮叨叨地:“咱们不能进去,里面正在给受赡仙姑包扎伤口呢,乖乖地等着啊。”

他心里也毛躁躁地,即使知道这日本姑娘听不懂中国话,他也唠叨了半。

姑娘拽着他往仙姑待的那屋子里头走,他叨叨咕咕地,也没多想,就领着日本姑娘往里头去。

日本姑娘咬着下唇,心里想,怎么才能确定仙姑死没死呢,要是没死,又怎么再弄她一回,不然等她醒来,出自己是凶手,自己可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