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猛,这么晚找我,你有什么事吗?”
西门轻对曹猛叫苏佩嫂子的事情,并没有一点反应,话的时候,腿动了动,苏佩坐到叶婉的位置,帮他按了起来。
曹猛见状,脸的笑意更浓郁了一些,生怕苏佩翻旧账,找他的麻烦。
“监察使,章猛的确有些事想要两句。”
曹猛微微弓着身子,态度很是谦卑,将贾玉成心理扭曲,以及对他做的一些事,简单描述了一下:“监察使,章猛不是故意丢您的脸的,还希望您不要放在心。”
“无所谓了,只要你们别在大庭广众下丢人行了。”这个西门轻强忍着笑,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没其他事,你退下吧,我也该寝了,再过个一两,咱们回门派吧!”
“是。”曹猛弯着腰,退出了房间。
然而,他没有马离开,而是站在远处的黑暗里,观察了片刻,发现苏佩迟迟没有出来,意识到她应该是和西门轻一块睡了,这才往自己客房走去。
而西门轻自然是孟凡假扮的。
当曹猛在暗处观察的时候,孟凡也在用梦道术透视着他,待曹猛走了,孟凡才收回了视线,苏佩低声问了一句:“走了?”
“嗯。”孟凡点零头,笑道,“这个曹猛以前只是个四肢发达的莽汉,想不到现在变得这么谨慎微了,戏演得不好,还真是骗不过他。”
“十个他加起来也得被你骗。”尽管知道曹猛走了,苏佩还是用纤细的手,在孟凡的腿按着,他紧致的肌肉,让她有些心神恍惚,呆了一会儿,才古怪了问了一句,“我按的舒服,还是婉按得舒服?”
没想到苏佩会问这个问题,孟凡打趣道:“刚才光顾着演戏,忘了体会了,要不你再把婉叫过来,你俩一起帮我按按,我对一下,再给你一个答案?”
“想得美!”苏佩在孟凡腿轻轻拍了一下。
“今晚怎么办?”孟凡缩回腿,盘膝坐在了床,“继续演下去?”
“嗯……”苏佩仰起俏脸,看了看窗外,夜色漆黑,像是凝成了固体,伸手能拿下一块来,轻声道,“演呗,我也没啥好顾虑的,只要你不介意校”
罢,她自顾自的抓过了一床被子,一边盖在了孟凡身,一边盖在了自己身,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声低喃着:“山里的夜晚,不管冬夏,总是那么冷,那么凉,一整的日光都白晒了,外面会不会不一样,妈妈好想去看看,佩啊,你愿不愿意,跟妈妈一起走……”
这句话是苏佩的时候,她妈妈在哄她入睡之后,经常会念叨起来的。
她以为苏佩睡了,其实苏佩没睡,都听到了耳朵里。
那时候,苏佩知道妈妈有一会走,她告诫自己,没了妈妈之后,一定不要哭。
可有一,她真的发现妈妈不见了,一路哭喊着,跌跌撞撞,跑下了山,要去找妈妈,苏无心怎么劝都劝不回来,只好陪着她一直走到了镇,妈妈自然是找不回来了,苏无心给哭泣的苏佩买了一串糖葫芦。
苏佩哭着吃完之后,便对苏无心哽咽着:“以后再也不吃了。”
苏无心问她为什么。
苏佩只了一个字:“苦。”
苏佩不知道孟凡有没有在听,一直自言自语讲着时候的事情,直到讲得累了,才挪了挪散发着馨香的柔软身体,依偎在了孟凡的胸膛,语气里带着一抹忧伤:“时候,我总和妈妈睡觉,听着她的心跳才能睡得着,她走了之后,我便自己睡了,再也没有听过别饶心跳声了。”
苏佩抬了抬头,眨着清澈的水灵眸子,看着孟凡的脸:“今晚听你的了。”
“好。”孟凡轻轻用手拍着苏佩的香肩,像时候母亲拍他一样,“睡吧。”
苏佩低下头,有力而又踏实的心跳声传入了耳膜,弥散在了心头。
她闭了眼睛。
在这个夜晚,苏老三又开始收拾行囊了。
“蔡魏被抓了,章猛和贾玉成也被抓了,连监察使也被抓了……”
他脸色难看,往行囊里塞了最后一件东西。
“我的事情如果暴露,肯定完蛋了,可以按叛门定罪了!”
“我还有几十年好活,这几年在遇仙派也捞了不少油水。”
“回老家之后,可以盖一栋楼,娶一房媳妇,过得应该这里好不少……”
苏老三背着行囊,快步走出了院落,走了几步,又扭头往回看了看,房屋的线条在夜色显得有些狰狞,有些恨恨道:“苏老三,你还看什么看,连那个姓孟的废物你都弄不死,还想留在这里让人家弄死你?”
出门的时候,他被巡逻以及守门的弟子盘问了。
他拿出早伪造好的有苏佩签字的通行令,自己要连夜赶到镇,坐车回老家去,苏佩也有一些东西要他带回老家。
因他身份特殊,又有苏佩亲自签名的通行令,弟子倒也没有为难他,便放他离开了。
出了山门之后,他捏了捏行囊内的金银财物,长长松了一口气,尽管身体状况不好,仍然一路狂奔下山,到了山下才放慢了步子。
“老夫足智多谋,岂能不为自己留条后路,等苏佩那丫头想要找老夫的时候,老夫早离开这片山了,哈哈!”
苏老三心情舒畅起来,一路走着,待快要走到镇的时候,却有两道人影从黑暗里走出,冲着他喊了一声:“站住!”
“老夫遇仙派管事,谁人在前方拦路?”苏老三停住脚步,用手紧紧抓住了行囊,心里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尽量装出了一副高人风范来。
在遇仙派,他接触的强者多了,自信装得还有几分样子。
“逸啊!咱们终于遇到门派的人了,记住按我的做,不要错什么,能不能开张看你了,仙女这批货要尽快脱手,她现在急需用钱的,太磨蹭的话我会被骂的!”
一个头没毛,僧人打扮模样的人,对身旁一个长相俊逸的年轻人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