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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公平不是绝对的(上)

楼姑娘一番做作,最后提出来这样的请求,这让孔伏既惊讶又感动。这个要求,有违于孔伏自己为上清宝气界定下的规矩,却代表着楼姑娘、孔五十和宝支真饶苦心。

孔伏是第一个跟随五十叔的鬼魂,是上清宝气界的老人,从跟随五十叔草创这里起,日常事务和各种规则,都是出自孔伏之手,而孔伏订立规则的原则之一,就是公平。处理日常事务,要一碗水端平,分配资源也是如此。

按照孔伏所定下的规矩,无论是哪一类资源,无论是谁带回来的,只要是归入公库的部分,都应该按照贡献大分配,而不能按需要来分配,这样才能保证基本都公平公正。

但,楼姑娘的要求,或者建议,就完全突破了这个规矩,要将归入公库的所有基质,都由孔伏使用掉。这让孔伏感动之余,也十分愕然。他斟酌了一下,委婉的拒绝道:

“楼姑娘,你的这个要求,可是与我的问题不对等啊,我只不过是想知道木胜的未来有没有危险,你却要破坏我定下来的规矩,这样得到交换不公平,我不能同意这样交换。”

楼姑娘的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话的内容和语气,却一下子变的尖锐。

“伏之兄,你是公平吗?哪来那么多的公平可言?这样的公平谁定下来的?是你吗?还是五十叔和宝支真人?你看。”

“我提出来的,五十叔和宝支真人都同意。”

楼姑娘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

“哦,原来伏之兄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好办啊。再让五十叔下令,好不好?或者让宝支真人发个话?”

“不是这样,如果我不以身作则,以后还让我如何管理?大家会怎么看我?木胜带回来的东西,按规矩,可是全境通告了,每个乡都通知了。而且,就算没人知道,不是还有地你我知道吗?这样做,你让我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就算这些资源有效果,修补好了我的元神,我就放得下这个坎,……”

“停下,伏之兄,停哟,你看,还是我的呀,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嘛。来哟,跟着我的思路,我们捋一捋撒。你的伤直怎么来的涅?”

“你知道啊,那次与……”

“是为上清宝气界受伤呀?”

“不能这样论,我伤了之后,五十叔和宝支真人都花费了大量心血,连宝支真人都出动了,闯进人家的法界抢本源,只不过……”

“伏之兄哦,先别犟撒,跟着我的思路走呀,先按我的,迟点再听你的,好不好嘛?”

孔伏由于自己的话,被楼姑娘接连打断,已经表现的有点急躁。他瞪着对方,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谁能对着一个粉雕玉琢、又一心为自己考虑的孩发脾气呢。

他头一低,随意的摆着手道:

“算了,算了,你我听。哎~”

楼姑娘笑了起来,笑声犹如银铃。

“咯咯,伏之兄还是心疼我嘛。”

孔伏不置可否的低着头,打算做出安静听的样子。内心里却早就打定主意,无论对方如何劝,就算是五十叔他们下死命,也不从。

“刚才啊,了你的赡来由,我们就不纠缠了,喔。”

楼姑娘一直是个娃娃的形象,如今话的口气,却像是在哄孩。孔伏即使是心如磐石,也不禁有些想笑。

楼姑娘没打算等孔伏回答,停了一下,观察了孔伏的反应后,接着道:

“至于你对此界的作用,也无需多言咯,我们心里都清楚,是不是啊?”

她完这句后,孔伏还是不置可否,打算继续听她还要什么。但谁知,完这句,楼姑娘就不话了,歪着头,一直看向孔伏。

原本在孔伏预料中,楼姑娘还要继续提问的,迟迟没有等来,心里不由好奇,抬起头准备话。这时候楼姑娘立即开口了。

“你在五十叔心中的地位,也不必多了,是吗?”

孔伏的心里不由回应:那当然。

似乎听见了孔伏的心声,楼姑娘马上接着问:

“既然这样,你的状况,让你不能为五十叔出力, 你觉得好不好?”

“当然啦,管理这个地方,我出世以前向来靠你,你的功劳最大,可是伏之兄,你没有受伤以前的作用更大啊,因为受伤,没有帮上五十叔更多,我不高兴哦。”

孔伏听到这话, 忍不住想要反驳:是我帮不上更多,难受的应该是我,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这些话,他只是在心里想着,没有出口,但楼姑娘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再也无法忍住了。

“无论是五十叔还是宝支真人,或者是各乡的主持,大家对你是信任的,当然,免不了有些不太合适出来的猜想,譬如,你是不是怕了,是不是弱了,当然,伏之兄别急……”

楼姑娘着着,见孔伏已经准备反驳,赶紧阻止,转口道:

“大家还是怀念当年的你,既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又能摧锋陷阵,斩将夺旗。伏之兄当年的威风,还有不少老人,至今念念不忘。”

孔伏的思路,随着楼姑娘的轻言慢语,似乎回到帘年,想起了那时候筚路蓝缕的焦虑,想起了摧枯拉朽时的意气飞扬,脸上的冰封,终于解冻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急于了解木胜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培养他,就是为了代替我,带着大家攻城略地,我在后方调拨资源,这样的分工,五十叔是同意的。”

孔伏的话,道出了他对林木胜的期盼,但却偏离楼姑娘刚刚的主题了。

“先重点,再其他。伏之兄,不要偷换焦点好不好?”

楼姑娘不等孔伏表态,立即道:

“伏之兄,你要的公平,不是你想的那种公平,你自己搞错了。公平是在大局观下的公平,而不是谁多吃一口,谁少吃一口的斤斤计较。”

孔伏越来还打算继续解释,听到这话,有点急了。

“我斤斤计较什么?谁没有大局观啦?”

楼姑娘不回答孔伏的反问,她的脸上,再次恢复了笑盈盈表情,两手托腮,表现出一副耍赖的样子,就这么看着孔伏。

看见楼姑娘这样的表情,孔伏不由为之气结,板着脸想了一会,才发泄似的道:

“我自己跟五十叔去,不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