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停了一会儿，才扭扭捏捏地走过来。
“哥，嫂子，宝。”
她捏着辫子，低着脑袋，嗫嚅地叫人。
欧允棠才发现，这人竟然是莫晓柔。
“晓柔，是你？你咋来了？”
“你干嘛偷偷摸摸跟在我们后头也不吭声，我还以为是人贩子呢。”
莫晓柔脸色通红，偷眼看莫悍山，眼神躲闪。
“哦，嫂子，我，我要在首都机场坐飞机去美国。”
欧允棠拉着莫晓柔回家：“走，先回家再。”
又问：“几点到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去接你。”
莫晓柔：“下午才到汽车站，我就打车过来了。”
到了区门口，莫晓柔从门卫那里拿了行李，莫悍山让她抱着宝，自己拎了行李卷儿走在前面。
宝那张胖脸，正对着莫晓柔的脸。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宝的鼻尖，都快贴在莫晓柔鼻头上了。
莫晓柔就觉得怀里这个人儿特别软，还很香。
脸上的茸毛一根根的。
熟透聊水蜜桃一样。
粉嫩中夹着白，白皙中点缀着浅粉色。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鼻头的呼吸，都带着浅香。
那肉乎乎的耳垂，水晶肘子一样。
让人想着咬一口。
这个人儿，她抱过呢。
她偷偷亲了亲莫宝的耳朵，软软的，甜蜜蜜的。
宝晃了晃毛茸茸的脑袋，眨了眨大眼：“姑？”
嗓音软软糯糯的。
可甜。
莫晓柔心里软成 一团棉花：“嗯，宝，我是姑姑。”
“我们宝可真可爱。宝，姑姑给你带了省城的麻花，可好吃了。”
宝：“姑姑，你写借条了嘛？”
莫悍山虎躯一阵：“……”
欧允棠忍俊不禁：“……”
她把宝抱过来：“不许胡。这是你姑姑，叫人了嘛？”
莫晓柔没明白宝话里的意思，她掏出来棒棒糖：“宝，这个棒棒糖给你。”
这是一个彩色的棒棒糖，圆圆的，跟个大风车一样，外面用塑料纸罩住，很好看。
宝被吸引了，抱着棒棒糖不松手。
欧允棠才松了口气。
哎嘛，这祖宗可真让人头疼。
等一切都安顿好，欧允棠去做饭，莫悍山才问：“晓柔，咱们内地的省城也有机场直飞美国，你却舍近求远，坐车绕道京城来乘飞机。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你才过来找我？”
“什么事不能电话里，非得跑一趟。”
“没出事还好，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他肃着一张脸，靠在椅背上，君王一样冷：“这段时间人贩子猖獗，目标就是你这种年轻的姑娘。没看到报纸嘛，人贩子专门盯着女大学生，他们手里有麻药，迷晕了女孩，就把女孩贩卖到山区去。这后果，你想过吗？”
虽然语言冷酷，可莫晓柔从里面听出来了关牵
大哥就是这样，心里的关切都藏着掖着的，不让人察觉。
她从前太蠢，不仅听不出来，还讨厌大哥的语气，大哥冰冷无情。
可现在，莫名其妙感受到了。
“大哥。”
她突然泪眼婆娑，不太敢抬头，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那个……”
宝本来在看绘本，看到莫晓柔哭，立刻倒腾着短腿跑过来：“坏爸爸，不许欺负姑姑。”
她抱着莫晓柔的腿：“姑姑，不怕。宝在。”
莫晓柔：“……”
莫悍山一看，得，起身去厨房帮着做饭了。
欧允棠问：“晓柔怎么突然来了？”
莫悍山：“没问出来，就被宝骂了。”
欧允棠失笑：“宝这家伙，就会捣乱。”
第二，欧允棠去上学，莫悍山让莫晓柔带宝，自己去送媳妇儿上学。
莫悍山骑车，欧允棠坐在后座上。
“今我早点儿回家，带着晓柔去买些东西，买些衣服带着。”
莫悍山则：“行，我今先带她去换些美元带着。”
欧允棠交代莫悍山：“你别吓她，你别冷着一张脸，你好好和她话。”
莫悍山：“我有吗？”
他一向挺温柔的啊。
欧允棠使劲儿打了他一下，跑进校园去了。
莫悍山回到家，听到宝笑得嘎嘎的。
莫晓柔正在给她讲绘本。
讲到三只猪盖房子，宝一边笑一边听，还拍着手：“好，大灰狼来了吃掉懒猪。”
莫悍山听了一会儿，然后对莫晓柔：“晓柔，收拾东西，我带你去银行，咱们换点儿美元。”
莫晓柔连忙：“哥哥，我有，我在省城换聊。”
莫悍山问：“换了多少？”
“一百。”
莫悍山抱起来宝：“太少了，我们再去换些。”
莫晓柔眼角发酸。
素来冷面的大哥，比自己父母还要细心，还要贴心。
当时换美元的时候，董倩华不舍得拿钱，逼着自己从大哥寄来的钱中出钱换美元。
爸爸就在旁边看着，：“晓柔，你哥哥有钱，他给你钱，经地义。”
莫晓柔红着眼睛，抿了抿嘴唇。
“大哥，我、我有事……”
莫悍山：“有事？？到底怎么了？”
宝靠在莫悍山怀里：“姑，，谁欺负你，宝打他。”
奶凶奶凶的。
莫晓柔看着莫悍山关切的眼神，心一横：“大哥，妈，你是、是……”
莫悍山歪了歪脑袋：“怎么，我不孝顺？别管她。她素来那样，看钱看得紧。你到了那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莫晓柔的话就不下去了。
换了美元回来，莫悍山让莫晓柔带宝，他去买菜。
莫宝是关不住的，闹腾着要去区游乐场玩滑滑梯。
莫晓柔就带着宝下楼玩滑滑梯。
宝玩了半滑滑梯，突然想吃棒棒糖，莫晓柔带她去买。
区门口有卖铺，里头啥都有卖的。
两个人买好棒棒糖，快快乐乐往回走。
路上没啥人，姑侄俩一人一个棒棒糖。
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拿手帕捂住莫晓柔的口鼻，莫晓柔当即昏迷过去。
来人捂住宝的脸：“老王，这的要不要？”
“不要，一来女孩不值钱，二来这丫头太，路上还得照顾着，万一死在路上，还得处理，麻烦。”
“那这个的咋办？”
“让她闻帕子，弄晕，扔到角落里。”
那人拿手帕让宝闻，宝立刻晕了。
两个人把宝丢到不显眼的地方，扶着莫晓柔上了一辆车，很快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