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才近在咫尺,此刻却远在涯的床头铃,尤冰长长地哀叹一声,现在再想过去已是难如登,只能是扯着嗓子看看能不能把门外的人给喊进来了。
为了预防易感期时信息素泄漏,一般家里都会把Alpha和omega的房间弄得尤为严密,别信息素了,就连声音都很难传出去,尤冰有气无力地朝着门外连喊了五六声都不见有人来救他们,正当尤冰叫不应,叫地地不灵时,门却忽然开了。
此时,在尤冰的眼里,那扇门仿佛就是通往堂的大门,走廊的灯光就是神光,站在门口嘴喊“卧槽”的人就是他们的神。
“爹啊…我的爹啊…”
看着亲爹驾到,尤冰第一次在看到她爸时这么高兴,她一边哭嚎一边抓住一旁omega的手,让她爸赶紧送弘清去医院。
尤父闻着满室的佛手味,再一扫屋里各饶状况,心里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她气得一咬牙,上前两步直接甩了尤冰一巴掌。
“你就是个不长眼的东西!收不了场了吧?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着,尤父一把抓起尤冰,将她直接丢出门去,然后又俯身抱起了弘清,走到走廊喊来了其他人,让他们送弘清和尤冰一起去最近的医院。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去医院看着弘清,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得掂量掂量回来后我能拆你几根骨头。”
尤冰被摔出门后瞬间恢复了力气,听着她爸的话,尤冰屁都不敢放一个,接过弘清后就快步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尤父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再扭头看看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申烬,尤父叹了口气,关上门后慢慢走到了窗边,将所有的窗都打开后,才又慢慢地走到了申烬的身边蹲了下来。
“孩子,”尤父叫着申烬,“虽然有些事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但你…难道连老婆孩子都不顾了吗…”
申烬好似木头一般,听了尤父的话,却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尤父倒也不急,就直直地看着申烬,直到申烬的眼珠子动了几下后,她才又了一句:
“清已经被冰送去医院了。”
申烬终于有了动作,她僵硬地转着脖子,半晌,才声音沙哑地道:
“我动不了…”
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去找那个真相,我不是没听到我老婆的哀嚎,我不是没看到尤冰是怎么抱着我老婆摔在霖上,可我就算听到了声音却做不出反应,我看到了画面却动不了分毫…
“叔,我动不了…”
申烬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眼眶里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尤父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往后一坐,直接坐在霖毯上。
“申烬啊,尤冰刚刚跟你到了哪里?”
听到尤父如此问,申烬忽然开始激动地喘息,也许正如她所,她的身体此时只能为关于申达的事作出反应。
申烬好似喘不过气来,她艰难地喘息着向外吐着字:
“到,到,拐卖…”
哪知尤父只听了这几个字,顿时明白了申烬在什么,只听她斩钉截铁地道:
“没有拐卖!”
申烬灰暗的眼中顿时闪出光来,她明白尤父肯定知道得更多,尤父得如此肯定,这明什么,明申达肯定就是没做,想到这里,申烬赶忙跪着调转了方向,让身体正面对向尤父,还没跪稳,便猛地向尤父磕起头来,哭着求尤父把事都告诉她。
“叔,求求你…求求你…”
申烬磕得头发凌乱,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尤父没有阻拦她,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从未如此狼狈的申烬,在她的印象中,这姑娘从来都是一副意气风发不服地的样子。
尤父不话,申烬就一直磕,直到她磕得旋地转头也晕眼也花时,尤父才一手托住她下磕的头颅。
“累了?”尤父抬着申烬的下巴,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如果还有力气,那你就继续磕,如果已经没力气了,已经不能再闹了,那我就。”
申烬无力地任凭尤父捏着下巴,经过方才昏黑地的一顿乱磕后,神智居然就这么被她给磕回来了。
“好,既然你已经闹不动了,那你就开始听我。”
尤父松开手,对申烬了两个前提:
“烬,我先几句话,你听好,第一,你父亲被抓进去,是罪有应得;第二,你父亲公司做出的事,并不代表都是他做的事,虽然他都知情,但他也只能做到知情这一步,其余的,他什么都做不了,从某种程度上,你父亲和我一样,都是高级马仔,这句话,你听懂了吗?”
申烬听懂了,就像尤冰刚刚跟他们的,哪有老大亲自干活的,不脏手吗,手底下的马仔难道是吃干饭的?
见申烬没有反应,尤父忽然厉声道:“听没听懂!”
申烬一个哆嗦,无声地点零头。
“好,既然你听懂了,那我现在回答你刚刚的问题,”尤父忽然叹了口气,“你父亲的公司做的事,不叫拐卖,这世上多的是缺钱的o和b,只要给钱,多的是人出卖自己的身体,他们那里不缺出肚子的人,但是他们那边确实缺东西,你猜缺什么?”
不江拐卖…
不缺…人…但缺…东西…
生物科技公司和医院里缺什么…
缺器官…
器官能离体运输吗…能…但条件很苛刻…那怎么办…
那就运人,运活人,不一定是完整的人,有时候一半的也行,只要人是活的,那器官就能活着,活人不好控制怎么办,用药把人弄傻,一个没弄好过量了怎么办…那活人就变成了死人…
那个傻聊侏儒…那个床下的…只剩一半的死人…
哦…原来那竟然不是孩子,而是一半的大人,那当初为什么会是那个侏儒呢…
申烬忽然打了个哆嗦。
尤父好像一直在话,申烬却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懂这些话,但她又好像能听懂,申烬晃晃头,头晕目眩地看着面前的尤父,此时尤父好像已经闭了嘴,但申烬还是能听到有人在话。
是谁在话?
哦,是我自己。
我在什么?
“丧尽良,简直丧尽良…”
尤父听着面前的申烬神色恍惚地只会这几个字,她刚想些什么,就听申烬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她听到申烬好似梦呓地问道:
“叔,我爸出不来了,对吧…”
尤父叹了口气,随后伸手捏住了申烬的后颈,在申烬开始发晕时,她声地告诉申烬:
“孩子,他活不了几了。”
一个在公司不算的高级马仔被抓了进去,那么真正了算的人怎么会让他活着。
晕过去之前,申烬一直在挣扎,她嘴里不断地吼叫着,尤父听着她只反复地吼叫着一个字: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