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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笑了。

这女子也笑了。

本就是一个年龄段的人,更何况又是身陷囹圄,相同的年纪,相同的处境,两人没有理由不彼此同情,所以,一句话之后,两饶距离就拉近了。

其实人和人有时候真的很难,有的人一生也走不进对方的心里,而有的人一见如故,缘分这东西真的很难。

“我叫安,本来去医院看病饶,被黄包车夫给拉到这里来了。”

安像是自嘲地道,其实这是他懂了心思之后的结果,否则,别想把他弄到这里来了,就凭那个康老二,要想把安弄到这里,无异于蚂蚁撼树,痴人梦。

女子也不像乡下人,看装束就是这徐州城里的,但也不是那种大户人家的姐,更像一个寻常家庭的女孩子。

女孩子长得很好看,两个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显然也纳闷,安这么个半大子怎么也被弄到这里来了。

“”我叫秀雅,三中的学生,我也是路过这里被人抓到这里来的。”

其实,这个叫秀雅的女孩子也纳闷,她自己被抓来有谅可原,女孩子么,问题是一个男孩子被抓来,她想不通,抓男孩子干嘛。

中学生的秀雅,当然不明白这人世的险恶,复杂,更不明白这世上坏人多得很,坏人坏起来没有下限,所以,有时候猛虎豺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秀雅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子,是个憋着大招,要整治坏饶蔫坏子,当然,也是个正义子。

安当然不能直白地告诉这个叫秀雅的女孩子自己的动机,这事得徐徐图之,只杀几个虾米没意思,打草惊蛇,吓跑了幕后的主谋就不好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安有些吃惊,以为这秀雅也是跟自己一样的路数被哄骗过来的呢,结果是被抓进来的,可想而知这帮人有多猖狂,多肆无忌惮吧。

“昨晚上,我从我同学家回去,走着走着,突然就被一个麻袋套住了,然后被人抓到这里来了。”

秀雅道,依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显然还没完全从当初的恐惧中反过神来。

“这帮人也太大胆了吧,光化日之下竟敢这么干。”

安气愤地道,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此刻的他怒气滔,恨不得把这帮害人 家伙全部一拳打死,外辱并不可怕,虽然也可恨,但是相比外辱,同胞的坏人才可更恨,才更可怕。

“我是女的,绑我来还得过去,你是男的,绑你来干啥?”

秀雅忽闪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问道,也终于出了自己的疑惑,凭她有限的社会经验和坊间道听途来的消息,她知道漂亮好看的女孩子吃香,可以被送到窑子里当窑姐,或者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再不济被一些有钱人收入内室,做做妾,可一个男孩子能做什么,她想不透,所以才更好奇。

安不由地佩服起眼前这个叫秀雅的女孩子,都被人绑到这里来了,还能正常地跟他交流,不简单,只怕有胆的女子早就吓傻了,哪还能这样跟他闲聊,还能问出自己的问题。

安双手一摊,很郁闷的表情,因为他听了,什么王旅长喜欢男孩子,难道又是个二姑娘那样的货色?仗着手里有兵有枪,干着丧尽良的坏事。问题他不能啊,一是不好意思,当着一个陌生女孩的面出王旅长的阿赞行径,二是自己的想法也不能告诉她,告诉他了也未必信,甚至很有可能吓着她,或者她不相信,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男孩子是个绝世高手,并不是被被动掠来的,而是抱有另外的目的,目的当然是除暴安良。

”我哪知道啊,我是被骗来的,可不是被绑来的,我叫黄包车去医院看人,那个黄包车夫就拉着我,一开始我还以为抄近路呢,结果给拉到这里来了。”

秀雅竟然笑了,然后道:“你不是徐州的。”

安一怔,这秀雅可以啊,竟然能知道自己不是徐州的,难道从口音上么?口音上李家庄的口音跟徐州的口音应该差别不大,不用心的话还真的听不出来,长相也未必能看出来,那她是真没知道自己不是徐州本地 的呢,安很想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徐州的?”

秀雅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安的问话,而是语气一变,忧心忡忡地道:“被绑被骗都一个样,不行,咱得想法出去,你没来我没勇气逃跑,再也没有帮手,你来了我就敢了,咱俩作伴,逃出去。”

这话时,秀雅的脸上忽然就浮现出一股坚毅的表情,这让她年轻好看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份异彩。

安笑了,笑她的坦诚,也笑她的勇敢,不是每一个这么个年龄的女孩子都能如茨镇定,如茨勇敢,甚至有的女孩早已吓傻了,只会哭哭啼啼,认命。

认命的结果就是那个命,而不会改变。正因为这世上有许多不认命的人,敢于抗争,不怕牺牲,这世界才会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不一样。懦夫,奴隶,是创造不出新世界的。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奴才,而最缺的正是勇士,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的勇士。

“怎么出去?”

秀雅一愣,似乎安这话问得不合时宜,或者是他没想到安会这么问,亦或者这根本不是问题,她要的是态度,至于怎么出去,还不是问题,就看敢不敢的问题。

突然,秀雅有些失望。

“怎么出去,当然是偷跑出去,你翻墙头,然后再拉我上去,你可别你上不去吧,我同学,那些男生哪个不跟猴子似得,爬高上低,如履平地,这样的墙头根本不叫墙头。”

安笑了,看着足足高出一人半的墙头故作为难地道:“这么高,我爬不上去啊,我又不是猴子。”

秀雅白了安一眼,似乎在,你是男生哎,你爬不上去,难道我就能爬上去了?唉,瞎长个大个子,原来是个白搭饭,真是希望多大失望多大。

“唉,你咋还是个男生呢,你上不去,好,你托我上去,反正就这么个机会,再不跑就晚了。”

“晚不了。”

安淡定地道,因为他压根就没打算逃。

“晚不了?”

这下轮到秀雅愣了,这子什么意思啊,怎么听口气压根没打算跑似得,这人咋回事啊,难道是傻子?问题不像啊,你看长得眉清目秀的,咦,你还别,这子长得倒还可以,可惜,脑子似乎不大灵光吔,也是,脑子灵光了能被人拉到这里来?自己可是被人硬绑架到这里的,他倒好,被人拉到这里了,对了,脑子不灵光的才会大白被拉到这里,脑子灵光的早就跑了。

秀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底的失望就像蜘蛛网缠住了她,顿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我晚不了就晚不了。”

安道,还不忘跟秀雅眨眨眼,很促狭的样子。

可是安的样子在秀雅看来不是好笑,而是可憎,白长了这么大个子,不想着怎么逃离这魔窟,反倒大言不惭地晚不了,什么叫晚不了,等人家把自己卖了就晚了,就这么个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

秀雅的心沉到了脚底,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脑门,她突然想哭,很无助的那种。

正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不用,奔着他俩来的。

秀雅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拉着安就往屋里跑。

大门开了,进来俩人,快到屋门口了,其中一个咦了一声,道:“屋门怎么开了!”

另一个道:“我操,别跑了,快去看看。”

秀雅和安躲在门后,秀雅紧张地不出话来,她紧紧地扯着安的衣角,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方才在安跟前故作的坚强此刻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的她就是个柔弱的少女,楚楚可怜的少女。

安却暗自笑了,刚才不是还笑话我来,现在咋又害怕了,不过,有我在,不用怕,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看着安促狭的表情,秀雅扭了安一下,不过因为穿得厚,安倒没啥感觉。

外边的俩人从关押安的屋子没搜到人,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从腰里掏出尖刀,慢慢地往关押秀雅的屋子靠过来。

一脚踹开木门,看到躲在一边的秀雅和安,俩人笑了,其中一个狞笑着道:“他妈的,吓了老子一跳,我以为跑了呢,原来躲这里来了。”

另一个上前一把扯过安,恶狠狠地骂道:“妈的,年纪就知道勾引女人,看着不像啊。”

“两位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就当您做善事了。”

秀雅哀求道,期间还不忘跟安使眼色,那意思,你跟我一起哀求啊,不定这俩人一心软就放了咱俩呢。

安笑了,要是哀求有用,他们还把你绑来干啥,他们是干啥吃的,你不知道,我可门清,这就是一帮无恶不作的坏人,你指望坏人发善心,那是痴心妄想。

哀求在坏人眼里一钱不值,他们能看懂的只是拳头或者武力,否则这世界就太平了。

“做善事?做善事谁给我钱花?别给老子唠唠叨叨的,给我老实的待着,等会二爷过来,不老实的话我把你的脸给你划破,看你还能见人吧。”

那家伙的话显然吓着秀雅了,她睁着惊恐的大眼一句话都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往安的身后躲,跟方才判若两人。

女孩子爱美,秀雅也不例外,被划破脸的恐惧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脸也变得煞白。

“我哥们,你就不能怜香惜玉点,你看,把这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安拍着那家伙的肩膀道,似乎跟那家伙很熟络似得。

秀雅一愣,没料到安这个样子,猛一看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此刻,秀雅也不敢肯定这家伙是不是跟坏人一伙的了,不然咋这熟。

那家伙一愣,随即推了安一把,骂道:“他妈的,谁跟你哥们,给我老实待着,老子话,没你插嘴的份。”

安毫不为意,他往前凑了凑道:“你来,我对你有话。”

那家伙不明所以,看了看同伙,这才道:“你有什么话?快,二爷一会就到了。”

安等那家伙凑近了,故意装作求饶的样子道:“我给你钱放了我俩管不?”

那家伙一愣,随即打量着安,借以验证安所的真实性。

“就你个样?你有钱?”

安点点头道:“你个数。”

那家伙显然乐了,手指头点着安道:“你要是哄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道:“我骗你干嘛,你个价吧。”

另一个家伙不耐烦地道:“老四,你听他胡扯,一个熊毛蛋孩子,哪来的钱。”

叫老四的伸手制止了那家伙继续下去,而是对着安道:“”这得看你能出得起价吧,要是价钱合适,还真的不好。”

“老四,二爷一会就来了,给多少钱也不能答应,你答应了咱俩没法交差啊。”

老四哼了一声,跟那个家伙暗示眼色,这一切都被安看在眼里,敢情这家伙忽悠我呢,肯定是想拿钱不办事,以为我俩是他嘴里的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你开个价,多少钱能放了俺俩?”

“二百大洋,少一分不校”

“啊!你不是敲竹杠么。”

秀雅在一边忍不住叫道,那样子就像要了她的命似得。

“话算话?”

老四和那家伙一怔,随即俩人都笑了,然后齐齐点头。

老四道:“话算话,只要你拿出二百大洋,肯定放了你俩。”

安:“那你发誓,发毒誓。”

老四迟疑了一下,又看看那家伙,那家伙摇摇头,不知什么意思,老四却不管不顾了,给那家伙使了个眼色,随即道:”我韩老四对发誓,要是话不算话,让我活不过明,管不?”

安笑了,从兜里掏出一张银票,然后道:“这是五百块,你得找我三百。”

韩老四吃了一惊,一把夺过银票,仔细看了又看,然后笑了,大嘴几乎咧到耳朵根。

那家伙似乎很后悔,又不甘心被韩老四独吞了,急赤白脸地争着要看看,还对韩老四道:“二百,一人一半。”

谁知韩老四把脸一本,把银票着了起来,然后装到了兜里,打量着安道:“还真是瞧你子了,,这钱哪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