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要动手。
尸金甲心头一喜,赶紧让开一段距离,生怕沾染了这场战斗。
在他心里。
元宝和钟彪都是邪祟。
甘霸虽然暂时和解了,但其实也算敌人之粒他之前就想要唆使甘霸动手,只是找不到正当理由。现在两个邪祟对手,真是太棒了。
打!
狠狠地打!
最好打得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当然。
这是幻想。
见过“甘霸”凶悍的他,知道这俩邪祟大概率不是对手。
“尸金甲。”
“你不跟我们一起出手?”
钟彪皱眉:
“我们之间的事儿可以以后再,这个甘霸明显不对劲,正好将他擒拿拷问一番。或许能解开我们现在的疑惑。”
“不了。”
“我对你们都信不过。”
尸金甲找了个理由,徒战圈之外,做出袖手旁观的姿态。
“哼!”
“老僵尸,果然不安好心。”
元宝冷哼道。
她一向与尸金甲不对劲,进万桂林这一路上就时常互相嘲讽。
尸金甲瞥了她一眼。
出乎元宝的预料,这家伙竟然没还嘴。
“呵呵。”
“你该不会是想要渔翁得利吧?”
元宝怀疑道。
“关你屁事。”
尸金甲语气森然的道:“跟你们两个邪祟合作,我他妈又没病。”
“别管他。”
钟彪皱了皱眉头。
实话。
听尸金甲多了,又见到明明死了,却又复活过来的元宝,他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怀疑。
难道……
不!
不会!
尸金甲这狗东西,肯定是中了幻觉!
略微深入。
钟彪突然感到一种来自潜意识的危机感,立刻终止了自己的思路,不愿意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自己就是活人,一直都活着。
有问题的是尸金甲。
元宝。
还有甘霸!
“我记得师父的农场就在附近,如果暂时无法离开,可以先到师父那里去寻求庇护。比起他们几个,我是有退路的。”
想到这儿。
钟彪的精神一振,操控着凶煞之气化为的裹尸布,瞬间包裹向江桥!
然而……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发现。
江桥不见了!
“人呢?”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在脑海中,忽然间,面前多出了一个黑色的点。它就像液晶屏幕上的坏点,极极微,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可是当注意到它后。
它却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扩大成了一个碗口大的黑洞。
随后。
碗口变成盘口。
盘口变井口。
时间好像变慢了,因为钟彪能清晰的看到它逐渐变大的整个过程。但时间又好像变快了,因为眨眼间,这个黑点就已经成长为一个巨大黑洞。
强烈的违和福
时间的不和谐。
疯狂的冲击着钟彪的大脑,四周空间在这股力量下,也变得异常的扭曲。
但还不等他适应。
黑点变成的巨大黑洞,就已经将他笼罩在了其郑
直到这个时候。
他才猛然惊觉!
“不好!”
钟彪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看着黑洞出现却没有任何反应,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危险感知。
但这些无法理解,已经并不重要了。
巨大的危险。
犹如一个撞门锤,狠狠地撞击在他的心头,让他下意识就要后退远离。
与那黑洞拉开距离。
然而……
晚了!
他刚刚后退一步,鬼蜮还未开启,规则还未成型。
愕然发现。
四周。
只剩下一面绝对的黑暗!
“这是……”
还没等他脑海中浮现出任何概念,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怖失重与下坠感骤然袭来。
紧接着。
强烈的混乱、颠倒、失序……
如潮水般涌来。
他感觉自己沉没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
一切的一牵
关于自己的所樱
全都在分解。
他看到一缕缕黑色的丝线从自己身上被抽离出来……很眼熟,正是漫的黑色线条。
而随着黑线抽离。
他脑海中的记忆,也开始变得褪色、虚幻。
从第一人称。
变成了观众一样的第三人称。
“我……”
直到这个时候,钟彪才惊恐的发现,他的所有记忆,好像都是假的。这些记忆全都是从其他地方看来的……
至于什么地方?
脑子猛地一抽,剧烈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考。
随着一缕缕黑线离体。
钟彪的记忆也越来越淡,越来越少,越来越虚幻,越来越不真实。特别是从进入血色草原之后,所有的记忆全都变成了空白。
或者。
并不是真正的空白。
那些记忆。
从来没有发生过,全都是他曾经记忆中有过讨论的场景。
不……
不能是他的记忆。
“我……这个记忆不是我的……”
“我是谁……”
“钟彪……我不是钟彪……钟彪是谁……谁是钟彪……”
意识开始模糊。
精神开始溃散。
最终。
这位被黑线编织出来的钟彪,重新变成了一团黑线。
他最后一个念头:
“原来……我不是钟彪……”
“我是……”
“黑线。”
随后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轰!”
黑点扩散,吞没钟彪,到钟彪解体为黑线,再到黑线被彻底磨灭。
整个过程看起来漫长。
但实际上。
在外界看来,只是过去了不到一秒钟而已。
此时元宝的灾厄也才刚刚降临,尸金甲因双方打起来而露出的笑容也还没收敛。
可是……
钟彪却已死亡!
这个结果让元宝呆立当场,不知发生了什么。
哪怕有心理准备的尸金甲。
脸上的笑容也换成了震撼。
卧槽!
虽然见过。
虽然有预想。
但是再次见到江桥瞬秒钟彪,还是给尸金甲带来了一种难以描述的违和与恐惧。
神性阶梯第二步台阶啊!
就这么死了?
另一边。
杀掉钟彪的江桥,也做出了评估:“黑线本身并不强大。”
“但十分特殊。”
“它不仅能编织身体。”
“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编织规则,其实际效果差不多有原版的百分之七十。”
“有点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