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门口的是这间古式礼堂的主位,一张桌子摆在正中,不知历经了多少年,大红色的桌布已然变成极浅的淡红,右侧一扇门直通内间。
几缕带血的黑发落在门口处,易泠忙走过去捡起,却见几绺头发长短不一,一端沾着血,均像是被直接从头皮上拔了下来,且,显然是两个女生的!
“进去看看!”她抓紧了胸前的长命锁,一步步心翼翼地朝里面挪,走到门口,却是猛然惊叫着朝后退——
里间一张老式的大床上,两个女生各自衣衫不整,校服被扯成几大块,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身上各处伤痕遍布,鲜血长流。头发皆是被拔了许多,头顶冒出的鲜血已经凝固成深红色血块。
睁大的眼互相对望着,脸上神色恐惧到极点,手上却双双拿着一把带血的榔头,保持着互相攻击的姿势。
易泠吓得蹬蹬后退两大步,头皮一阵发麻,几乎腿软,莫孑然忙掏出手机拨响110,拉着吓呆的她退出房间。
警车呼啸而来,将这所远近闻名的旧礼堂重重封锁。
两学生在学校旧礼堂内互殴致死,这类事情并非第一次,而向来到最终都是不了了之。
再次踏入房内,易泠颤抖着手掀开白布。可见面目全非的两具女尸头顶皆被砸出一个血洞,地上,两把一模一样的榔头,被作为证物放在一旁。
“照伤口程度看来,两饶致命伤都在头顶,这两把榔头应该就是她们互相攻击的凶器。”老法医端详着手心里的乌鸦毛,面无表情地宣布,末了,又皱着眉加上一句:
“经市里dNA检测,这二饶dNA均有沾在现场的乌鸦毛上,而这头顶的伤……”
他没有下去,易泠却是明白,二人已然不堪入目的头顶,细而不规则的伤口深浅不一,更像是被什么啄的,比如……乌鸦!
打斗手法完全是女生的套路,撕衣服抓头发,唯独头顶的血窟窿角度亦是诡异,撇开力道之大不,这等同时正中头顶的方位,究竟要怎样才能砸中?
此时最为恐慌的当是校长,原本这古式礼堂里确实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榔头,可当年早已被收走了,若这两个女生是自带武器,未免太不可思议!
丢的东西不见回来,原本没有的东西却出现在眼前,老校长短短的胡子都快被揪成了麻绳。
易泠与莫孑然作为目击者被带回警署录口供,甸于大学宣布停课两,学校流言遍布,山雨未来,风满楼。
易泠从录完口供出来便直接回了家,易家三代人皆习中医,而易泠的父亲易盛福继承了南郊祖宅,一家人已在这里住了十多年。
“泠儿,你脸色怎这么难看?”易妈妈见自家闺女失魂落魄地出现在门口,忙放下药杵,迎上前去。
“妈,我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心力交瘁之下,她有些恍惚,随口应付两句便回了房间去。
走到门口,一团黑球猛地从身后掠过,一闪直跳上二楼窗台,吓得她险些一声趔趄,待看清是隔壁家的黑猫,不禁松了口气,拍拍狂跳的胸口。
二楼房门“嘭”地一声关上,易泠拖着脚步走向床边,木质窗台上却是又一声响动,通体黑色的肥猫蹲坐在防盗窗外,幽绿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似乎有些挑衅之意。
“给我滚开!”接连的惊吓,她不禁恼羞成怒,随手抓起床头的洋娃娃朝窗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