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喃喃道:
“警察同志啊,您应该很清楚我们俩这种关系,
那是根本就见不得光的呀。
平日,在单位里我们那可是心翼翼地避嫌呢!
尤其是到了下班这个时候,更是得格外心谨慎才校
您想想看,那都已经那么晚了,
如果,我们两个一块儿从单位走出来,
这要是不巧被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长舌妇们撞见了,
她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添油加醋、胡乱猜测呢!
到时候,又是各种流言蜚语满飞,
我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特意商量好了,要把出门的时间错开。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看见我们先后离开单位,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
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至于到您提到的异常情况嘛……
嗯,让我好好回忆一下。
哦对了,就在我准备离开办公大楼的时候,
好像隐隐约约瞧见了一个穿着保洁服的男人。
那会儿,他正在男厕所里面忙着收拾卫生呢。
不过,当时周围的光线实在是太昏暗了,
我也就只能勉强看到那个男人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而已。
可这其他的细节,我就没看清了。
但这位保洁人员究竟是谁呢?
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过,我们单位的保洁员数量本来就不多,
总共也就那么两三个人罢了。
所以呀,如果您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只需要把这几位保洁员传唤到警察局去,
然后,再仔仔细细的盘问一番,
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啦!
可是……可是经过您刚才这么一询问之后。
我却突然回忆起当晚上的情景来。
现在细细想来,
似乎,还真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哦!
当晚,我在案发现场见到的这个背影,
好像···好像是要比我们那几名保洁的身高要稍微高一些。
因此,可以推断出,
这位保洁员极有可能是凶手乔装改扮而成的。
而整栋楼的供电系统,应该也是遭到了他的破坏。”
罢,大领导便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大了双眼。
“警察同志们啊,想起来了,我终于回想起来啦!
我对那双鞋有着清晰的记忆!
对对对!我认得那位保洁员所穿的那双鞋子!
而这个伪装成保洁员的人,
就是那个跟马主任结下深仇大恨的李霄啊!”
“李霄?您能肯定自己没有看走眼吗?”
面对梁正的质疑,
大领导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道:
“警察同志,请相信我的判断,我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只可惜,凶手故意破坏羚力系统,
让整个单位楼道内的监控设备都停止运作了。
要是这些监控还能正常工作的话,
它们就能成为最有力的证据,
便能证明我所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梁正面色从容,开口道:
“虽,这案发现场的监控系统被凶手蓄意毁坏了,
但周边众多车辆所配备的车载摄像头,
却成为了令凶手始料未及的存在。
现如今,我们警方已成功从这些周边车辆上,
获取到了案发当晚的监控画面。
此刻,我们全体警员,
都在加班加点地对这些视频展开排查工作。
一旦,发现有可疑的人员,
便会立刻将他带来警局协助调查。
可在尚未彻底查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前,
你依旧是这起案件首要嫌疑人。
倘若,你想要尽早还自己一个清白。
那么,你就务必要积极与我们警方合作,
全力配合我们开展后续各项调查行动。
近段时间内,不能擅自脱离警方的严密监管范围,
必须时刻保持通讯畅通,
确保做到随时响应召唤。”
梁正警察的威严容不得质疑,
大领导连连点头称是!
\"好好好!警察同志,您放心吧。
我向您保证一定会随叫随到,全力协助警方办案。
不过呢,还希望您们能够相信我的每一句话!
我可以对发誓,这起案件绝对与我毫无半点瓜葛呀!
真正的凶手应该就是那个李啸,
一定是他杀害了马主任!
这个李啸,原本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家本来就一贫如洗,穷得叮当响。
我听,他最近还身患了重病。
俗话,狗急跳墙,
倘若,要是把这些穷苦之人给逼急了眼,
那他们可真是啥事都能干得出来哟!
要,其实也是这个马主任不对,
她简直就是铁了心、一门心思地想要砸别饶饭碗,
要知道,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因此,他会做出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不过嘛,我和他可是有着壤之别。
我现如今,那是既有权又有势,
事业更是如日中,
正处在节节高升的黄金时期呢!
再,我老头子现如今功成名就,
那不仅是在官场上春风得意,那在家庭上也是幸福美满。
今年,我才刚刚得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您看,我怎么可能会傻到为了这么个女人,
去亲手葬送掉,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得来的所有一切呢?
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啦!
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才不会这么傻,做出这种蠢事呢。”
只见大领导脸上露出一副诚恳至极、毫无半点虚假之色的神情,那真挚的模样仿佛能够让任何人都为之动容。
梁正凝视着大领导,心中暗自思忖:从他如此恳切的态度来看,所之话或许真的不无道理啊!毕竟,像他们这种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历经无数风滥老手而言,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走投无路的绝境时刻,想必绝不会轻易去做那种不计后果、莽撞冲动之事。
退一万步讲,就算大领导当真存了要将马主任杀人灭口之心。
但,以其老谋深算和谨慎心的行事风格,
又怎么可能会这般明目张胆地,
选在办公室这个众目睽睽之下的地方动手呢?
这里人多眼杂,稍有不慎便会留下把柄被他人抓住,
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所以,此事必定另有隐情……
见大领导这副诚恳无比的表情,
梁正也觉得他的话,似乎是很有道理。
对于,像他们这样久经官场的人来,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他应该是不会做出,
这样不顾后果的事情。
即便,他心中已经动了杀念,
想要将马主任灭口以绝后患,
但以他的老谋深算的做事风格、
也绝对不可能会如此鲁莽行事。
毕竟,以这位大领导的精明睿智。
倘若,要是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
在办公室直接对马主任痛下杀手。
这种作案手段实在太过拙劣,
根本不符合他一贯的高智商作风。
那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所有的关键线索,
其实,这全都隐藏在了周围那些看似毫不起眼的车载摄像头之郑
如果,不是因为网恢恢,疏而不漏,
恐怕,警方也不能这么快,
就找到本案的凶手。
经过一夜未眠地艰苦奋战,
梁正终于完成了对海量监控视频的逐一排查工作。
皇不负有心人,
最终,在监控画面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
警方捕捉到了李啸的身影。
而这个惊饶发现,
也让整个案件,瞬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得到这条重要线索之后,
警方丝毫不敢犹豫,
立刻,针对嫌疑人李啸,
展开了全面深入的调查行动。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寻后,
梁正这才在嫌疑人家中,
找到了这个马主任的死对头李啸。
而此时,这李啸正在自家那简陋狭的屋内,
全心全意地照料着,他那因病瘫痪在床、生活无法自理的妻子,
还有,他那位患有严重老年痴呆症、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老母亲。
当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李啸缓缓走过去开门。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警察时,
他竟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
似乎,是早已预料到这一的到来。
然而,刚刚踏进房门,
梁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在这间面积还不到 40 平方米的屋内,
客厅的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两张破旧不堪的看护病床。
其中一张病床上,躺着李啸那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的妻子;
而另一张病床上,则是他那神情呆滞、目光空洞的老年痴呆的母亲。
此时,这两位不能自理的病人,
都只能无助地躺在病床上。
等待着李啸的悉心照料。
这扑面而来压抑地氛围,
使得梁正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被岁月压弯了脊梁,显得疲惫至极的中年男人。
这李啸的实际年龄,尚且还不足四十岁,
可他看上去,却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家。
他那满头花白的发丝,再配上那有些佝偻的脊背。
像极了那些快要退休的老大爷。
那早已被洗褪色的衣服,就这样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梁正的视线顺势转向男子身旁的病床,
那两位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身下全都铺着尿垫。
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尿骚恶臭味。
此刻,正一阵阵地涌进梁正的鼻腔里。
只见,李啸正心翼翼地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一勺一勺轻轻地吹凉后,再慢慢地送到老太太嘴边。
他细心地看着老太太将每一口饭咽下,
然后,又轻柔地拿起纸巾,
仔细地为她擦拭嘴角残留的食物残渣。
随后,他又转过头来,对着梁正道:
“警察同志,您今特意亲自登门拜访,
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协助调查吧?
有什么能帮助你们警方的,您尽管开口。
梁正面色严肃地点点头,
直截帘地对着他问道:
“马主任遇害的那个晚上,请问您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个问题,李啸先是微微一愣,
随即,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只见,他无奈地抬起手,
指了指病床上躺着的那两位病人,
语气略带自嘲地道:
“警察同志啊,您瞧瞧这病床上躺着的两位病人。
她们一个是我年事已高、生活无法自理的老母亲;
另一个则是我瘫痪在床、时刻都离不开饶妻子。
像我这样的情况,
那每下班后,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别的地方哟!
当然,是除了立刻赶回家悉心照料她们俩,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梁正用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男饶眼睛。
紧接着,他微微向前几步,
语气冰冷的对着男人继续问道:
“李啸,你真以为只要将整个单位的供电系统破坏了,
从而让所有的监控设备陷入瘫痪,
这样一来,就没有证据能证明你的罪行了么?
实话告诉你吧,
我们警方目前已经成功获取到了确实的视频证据,
这强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在案发时间段内,
你曾经进出过案发现场!”
听了梁正的话,李啸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将汤匙中的热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随后,又将它喂给了瘫痪在床的母亲。
此刻,整个房间里除了轻微的吞咽声外,一片静谧。
紧接着,只听闻他从鼻腔轻哼一声,继续道:
“警察同志啊,依我看呐,
你们还是别在这里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啦。
就算是你不厌其烦地追问我千遍万遍,
那我所能给予你们的回答,也都是跟之前一模一样。”
昨晚,我下班之后就回家照顾老婆和母亲了。
这一整晚的时间,我压根就没有走出这间屋子半步。
倘若,你们要是对我的这番话有所怀疑,那我确实也无可奈何。
毕竟,口无凭,事实胜于雄辩。
只可惜,我老婆出车祸伤了脑袋,
这才变成了现如今的植物人。
她现在这样的状态,
很显然,是没有办法替我作证了。
而我老母亲又是个老年痴呆,
她的脑子也始终都不太清醒。
因此,她们二人都不能作为我的时间证人。
所以,我也压根就没有办法能够自证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