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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差一点我就能进去了。”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中有人在大声抱怨。

陶霜记得排在自己后面的至少还有20个人,而那个抱怨的人只比自己晚到几分钟而已。她不由庆幸,好险呀,要不然即使能留号,也得等到下午2点后才能进来了。

借阅室是一间长方形的大通间,南北朝向,通风很好,刚粉刷过的墙壁白生生的,上面写满了各式标语。其之打击毒草,禁止污染’的标语用特大的红色字体醒目地刷在入口正对的后墙上,还在墙壁的正中央。

这位置选得确实好,很多抱有侥幸心理,想被污染一下的借书人一进门就能被这标语给教育了。

今,这标语也教育了陶霜一件事,那就是‘原址’也有可能被打倒在地,列入禁\/书名录。

在前世,宋家一家老少因为宋奶奶的缘故全信主教,宋诗每个星期日都会去教堂做礼拜

这时,一想到自己可能白排了两个时,心里就火急火燎的陶霜不自觉学着前世礼拜的样子,双手交握在胸前祈祷起来:上帝保佑,‘原址’可千万别是毒草呀!

祈祷完陶霜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她连忙放下手,左右张望——所幸她是默祷的,其他两个人也离得远,似乎没注意到这事。

即使这样,陶霜还是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呀,差点就散播封建遗毒了!

这时,管理员突然在外面喊道:“到时间了,你们三个快一点啦。”

听了这话,惊魂初定的陶霜连忙往阅览室的里面走。

冒着风险的祈祷似乎蛮管用,在贴着地理标签的书架上,陶霜顺利找到‘原址’。

书很厚,不过陶霜有办法。她卷起书边,专去找那彩色的页边,果然三两下就找到了她要的那张彩画地图。要这原着和引用就是不一样——原着它是跨页的,所以比书店里的那张整整大了一倍,亭子间和三层阁的地址清晰可见。

费了一个早晨,总算可以把道具完成了,想到这里,陶霜不自觉地笑了。她拿上‘原址’,快步出了借阅室。

那方脸老头接过书,问道:“就这一本呀。同志,你是借出还是准备当还。”

陶霜早想好了——图书馆的读书室正是她等会需要的,于是直接答道:“我要当还的,帮我记一下吧,谢谢。”

方脸老头做好记录后,把书和借书证推给陶霜。他看这同志和自己孙女差不多大,脸色苍白,身条消瘦,就好心的补了一句话:“二楼的读书室下午正当晒,热得不行,你要看书就去一楼吧。”

“哦,是这样。管理员同志,谢谢提醒。”温度高的话人就少啊,陶霜立刻决定自己就去二楼了。

果然,当陶霜找去二楼的时候,那间正当西晒的读书室里空无一人。

陶霜走进去,关上门,在两张长桌中选了靠墙的那一张。随便找到个板凳坐下后,照着地图上的地址,她把那个空纸箱好好改造了一番。

这两年里,在全国大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局势下,上海似乎连黑市都销声匿迹了,而在一些偏远的县镇尾巴割得就没那么干净,像大舅家搬去的的安徽县城就还有附近乡里的集市可赶;所以,他们能常给迎军寄来腊肉红枣核桃等不少好东西——这些在上海可是稀罕货,有钱都没处买。而徐阿婆也常应大舅妈和采红的要求,寄去上海的饼干糖果和牙膏火柴肥皂等日用品。徐阿婆不识字,那些包裹都是陶霜去邮局寄的。

凭着以往寄包裹的经验,陶霜翻来覆去地检查纸箱。这样查看了两遍后,感觉没问题,她才放下纸箱。

现在,道具还差最关键的一步了。这样想着,陶霜掌心朝上,双手平行地放在桌上,然后闭上了双眼。

眼皮合拢后,过了几秒。她又睁开了双眼。

不行,她紧张!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运宝’,但是她原本以为照着影像去做的话应该不难。谁知道一闭眼,她就感觉心跳疯狂的在加快,快到好像要从她嗓子里蹦出来一样!

一直想着怎么用运宝箱改善生活,临到头却……叶公好龙估计就是这种感觉,陶霜摇头失笑。

笑完她想自己得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行,于是就默背了一首沁园春雪,然后她又尝试着深呼吸了几次,总算把心跳缓了下来。感觉到莫名的紧张感消退后,陶霜连忙调整姿势,把双手掌心朝上放在桌上,然后再次闭上眼。

眼帘落下后,随着她呼唤石柜的意念,黑暗中浮现出一点微光。微光迅速扩大成一片透明的光幕,一个缩版的石柜在那光幕中显现。

石柜上的7个抽屉本来都带着铜制圆环,其中6个圆环好像突然生锈般变成了黑色,只有最下面的运宝箱上的铜环还是发亮的红铜色——这意味着在现世时只有它能打开。

陶霜一动心念,只见那铜环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动了一般,从垂直遍布变为横立,随即开始向外移动,接着石柜最底层的那个石屉就慢慢地被拉开了。

拉开的运宝箱里面放得是满满当当的,不过和昨晚陶霜关上它时大不一样了,因为无论是藤篮、木盒还是纸包、布卷、圆球,这些所有的陶霜亲手放进去的东西——它们都和石柜一起缩了。看着摆放成一堆的几个指头大的毛绒绒的圆球,陶霜‘命令’道,变大。

在陶霜想来,运宝箱应该十分灵敏,和雾灯一样,她一念动立刻就有行动的,可事情并不是这样——那些圆球没有应声变大,只有堆在最上面的那个圆球原地向上蹦了两下。

真的就只有两下,蹦完后,那圆球就落回原地不动了。

陶霜诧异了几秒钟,想了想又‘命令’道,到我手上来。

这一下可是不得了!

刚蹦过两下的那个圆球立刻又蹦了起来。它一蹦就跳出了运宝箱,高度直达石柜的中部,紧接着圆球毫不停留地往外一跃,赫然轻易就跳出了光幕!

这速度影像里可没有,陶霜惊得肩膀一抖。她的肩膀还没落下,那个圆球居然又提速了!

就像一颗脱膛而出的子弹一样,圆球风速神驰地冲着她的面门飞来了!

陶霜吓得立马睁眼,她往后一仰头,同时双手不自觉地推了一下桌沿。这一推,她整个人都坐不稳了,直接就往后倒。

“啊!”

这读书室里的板凳可都是没靠椅的独凳。于是。哐当一声,陶霜结结实实地坐倒在水泥地板上。幸亏她用双手及时撑住霖,所以没有摔到头,除了屁股疼身上其他的地方也还好,就是两个掌心觉得火辣辣的疼。

“嘶”,一时间,陶霜疼得直吸气。难道流血了?她忙翻转右手去看掌心。还好,只是靠近虎口的位置磨破了些皮。

陶霜才松口气。突然,她感觉到手腕处一热,然后在她往下看的眼瞳里,很清晰地映出了一幕:一个毛绒绒的圆球冷不丁凭空出现在她摊开的右手心上。突兀的重量和触感让陶霜禁不住手一抖。

伴随着很轻的吣一声,那个圆球落到了水泥地上。

读书室里,陶霜一时间木如呆鸡,只有一个足有壮汉拳头大的毛线球带着落地的余劲在水泥地上滚动着。

看着让自己摔倒的元凶,陶霜不觉瞪眼张嘴——当真正的魔法在现实世界中出现时,那种感觉、那种震撼和梦里似梦非梦的经历真是大不一样!

她下意识咬了咬舌头,生疼生疼的——和在迷雾镇时略为迟钝的痛觉感应完全不同。

就在她既惊且喜的当口,毛线球往她身后滚去。陶霜下意识伸出右手一抓,毛线球就被她抓在了手里。

陶霜一手抓着毛线球不放,一手扶着凳子站起身来。

站起来后,陶霜把毛线球心地放在桌上后,才去拍打身上沾的灰。

摔得手疼屁股疼,房里又没有其它人在,陶霜也不讲究什么坐有坐姿了,她往前挪了挪板凳,整个上半身直接就趴到了桌面上。

把毛线球放到眼睛的正前方,她仔细端详起来。

毛线球在地上滚过后,沾上不少灰,显得有些脏呼呼的,看了几眼,又上手掐了几下,陶霜终于确定它就是昨晚自己亲手放到运宝箱里的8个毛线球的其中一个。

这种毛线球挽得很扎实,一个球就足有1斤,织两条围巾绰绰有余,可惜在她接下来的计划里,这个线球是准备白送出去的。想到这里,她都有些舍不得了。

其实迷雾镇确实就像孙齐圣的那样,很有资本主义的作派,经济富裕,市面繁荣——陶霜当上巡夜人才四个晚上,屋的邮箱里就陆续收到十几封名为商品目录实为购物广告的来信。

在前两夜里,陶霜一直在熟悉巡夜的事,直到第三个晚上她才有空去翻了邮箱。那里面有一本厚厚的镇民手册和那十几封信件。这一看之下,陶霜手也不酸了,脚也不软了,巡夜的积极性瞬间就提高一大截。

至于原因嘛,其实很简单——财帛动人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