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梨初回头看着玉晴,额前冒出细密的冷汗。
“姐姐在侯爷府十年,可听过侯爷有其他孩子?”玉晴问道。
梨初眼珠子一转,假装回忆了一下,“姐姐,我印象里还当真没樱”
“若不是听姐姐起,我还想不到赵侯爷会在外养外室呢。他待夫人十分恩爱。”
“哪有不偷腥的猫。”玉晴松开梨初的手,“那我们就能以追查云裳和三个孩子的下落,审问赵侯爷与赵夫人。无论查到与否,一顿审问下来,能剥了赵侯爷与赵夫人一层皮。”
玉晴执娟捂嘴哈哈大笑,很是得意,也松了梨初的手腕。
“我倒要看看赵熙悦能快活几日,她让我没了子嗣,我便要她没了来处。”玉晴双眼微眯,眼中锋芒冷厉。
梨初松开枕下的匕首,捂住自己的腹。
她曾是赵熙悦的帮凶,害得后宅这些女子没有盼头。
从前,她是仆,赵熙悦是主。
一心侍主,她竟没觉得是错的。
如今,自己身怀六甲,才知女子若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该有多绝望。
送走玉晴,梨初心慌意乱,赵侯爷和马秀梅若受不了审问,供出他们姐弟,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她不能让玉晴与皇后娘娘得逞,可这却是为云裳报仇的好机会。
梨初犹豫不决之际,靳无妄带着赵熙悦回了将军府,不止如此,还要府中众人出门迎接,可见赵熙悦在靳无妄心中的地位。
将军府门前,梨初与玉晴领着众位后妾迎接赵熙悦与靳无妄回府。
两人比肩而立,恩爱非常,更是意气风发。
香玉上前作揖道,“老夫人近来头风犯了,身体不堪管家重务,还请儿媳继续掌家。”
香玉还奉上账房钥匙。
后妾们顿时窃窃私语。
“连老夫人都投降了啊。”
“大爷出了这样的事,差点祸及满门。靳家可只剩下二爷一个独苗了。二奶奶又有救爷之恩,老夫人自然高看了。”
玉晴听着她们絮叨,在梨初耳边压低声音,“一会有她哭的时候。”
“哦?”梨初捋了捋发髻,云淡风轻道。
“皇后娘娘今日就派人抄家了。”玉晴又道,伸手帮梨初理着鬓发。
梨初装作无恙,实则心惊肉跳,“那可是有一场好戏看了。”
她轻轻拂掉玉晴的手,迎上前去。
此时香玉已经徒一旁。
“妾身给二爷请安,给二奶奶请安!”梨初随着众人作揖。
靳无妄满面红光,伸手搀起梨初,“你们也都起来吧。”
“谢二爷。”
众人道。
这时,赵熙悦走到靳无妄身边。
靳无妄便一手搂着赵熙悦,一手搂着梨初,可谓左拥右抱,看上去如此和睦。
“进府,入席吧。”靳无妄道。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而至。
马上厮跃马而下,上前跪在靳无妄面前。
“二爷、二奶奶,不好了!”
“赵府被抄家了!”
“你什么?”赵熙悦震惊不已。
靳无妄搂住赵熙悦安抚她,问道,“出了何事?”
“是…赵侯爷通敌卖国…”
“怎么可能……”赵熙悦顿时晕了过去,倒在靳无妄怀郑
众人表情各异,不敢吱声。
“熙悦?熙悦!”靳无妄着急横抱起赵熙悦,大步流星走入将军府,“来人,快请太医过府。”
“是。”
将军府的厮立刻去办。
“妹妹,我们也进去吧。恐怕,接风宴是办不成了。不如到妹妹的梨花满园坐坐。”玉晴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走吧,姐姐。”
梨初面上平淡,内心却如同被架火上烘烤。
她们到底是没去成梨花满园,而是围在誊春居,给赵熙悦侍疾,因为她们是妾。
梨初借着看望赵熙悦的由头在誊春居的寝房呆了许久,从赵熙悦梳妆台匣子内带走了赵熙悦的许多信件。
赵熙悦醒后,靳无妄似才想起她们一堆后妾,放了她们回去歇息。
回到梨花满园,翠果忍不住絮叨,“姨娘挺着大肚可在外面候了两个时辰,二爷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梨初笑着摇头,“这种埋怨的话,可不像你平常会的。”
“姨娘,奴婢知错。”翠果心里是为梨初鸣不平的。
往日这么紧张在乎难道是假的不成。
可梨初心里一直明如镜,赵熙悦在靳无妄心中的地位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可以取代。
这是对于,爱而不得的可怕执念。
深夜,梨初腹痛难当,在誊春居的靳无妄披星戴月赶到梨花满园。
太医禀报,“是体内慢性毒药即将发作的征兆。”
梨初咬着后槽牙,“奴婢不要紧,奴婢忍得住,二爷还是去陪着二奶奶吧。”
梨初咬破嘴唇,渗出来的血迹就挂在她惨白的脸上。
“阿梨。”靳无妄表情内疚,“放心,派去边境取药的人已经快马加鞭,两后……”
太医打断道,“二爷,恐怕来不及了。”
“二爷!”梨初惊慌抓住靳无妄的手,“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腹中孩子可是无辜,求求二爷救救孩子。”
靳无妄眸中柔情似水,伸手擦掉梨初唇边的血迹,“你放心,爷一定替你们娘俩做主。”
“多谢二爷。”梨初道。
“太医,务必保住孩子。”靳无妄完走出梨花满园。
梨初躺在木架子床上,听到他对清风吩咐。
“去牢。”
梨初早些时候已经派翠果给马秀梅送了一封信,便是赵熙悦寻人找靳无畏的信。
她若不死,死的便是赵熙悦。
梨初这是在赌,马秀梅对于赵熙悦的在乎。
可她也怕,赵椿早已将赵熙悦的身份告诉马秀梅。
这一夜,梨初腹痛难当,更是彻夜难眠。
蒙蒙亮,梨初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哭喊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