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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地火、阴火、阳火、三昧真火……

对于各种的煎熬淬炼,少年从痛苦至麻木,从麻木至清醒,如同在地狱的油锅中翻滚,又似在雷霆中苦苦挣扎。

每一次的坚持,就是重塑自己的形体,每一次的煎熬,就会使自己的神识、魂魄、意念变的强大。

塔在每一次的重塑中,或以调侃,或以严肃的警示。

这一次不一样,也是最后一次,也是因为少年体内的某种禁制要打开,塔显得非常严肃,这也是能够让少年得以喘息的机会。

三个老货经过紧密的讨论,塔严肃的道:“家伙,现在你能喘几口,就多喘几口气。”

少年双目一瞪,“老货,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金子倒是清闲,笑嘻嘻的道:“塔的意思很简单,这是最后一次淬炼,也是真正的、彻底的淬炼。”

看着少年懵懂的神情,鼎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少年悠悠的解释着。

几个纪元以来,这三个老货经历种种,唯独在少年的体内是个个例。经过他们的观察和推测,少年体内的禁制是重瞳,重瞳者自古无敌,自古不败。

少年笑嘻嘻的道:“那你们就当我是个例子,呗,紧张什么?”

这次连笑嘻嘻的金子也不淡定了,不停的叨叨唠唠,用各种言语激励着少年,始终也不解释这次的异象,最后双牙一摊道:“子,这真是我们所遇到的、亘古未有的奇异之家,但凭我们的推测,又担心误了你的道心……”

少年打着哈欠道:“好吧、好吧,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坚守道心,任凭尔等千百的淬炼,我自孤身一人,任凭尔等万千的轮回……”

少年的话音未落,中央宫中传出“轰轰”的雷鸣之音。

塔缩了缩脖子,呲牙道:“子,你得重意言行,这次真的不简单,最用业火煅淬。”

业火三灾,斩过去身、斩未来身、斩当世身,斩过去因果、斩未来因果、斩当世因果。

按塔这三个老货的推测,最后只让孩子心中默念两句话:皇后土,神明帝落,帝掌一域,皇权倾。

最后的八个字,少年是熟悉的,只是塔打断了他的念头。

按塔所言,当世乃至前几世的人,能明白这十六个字的人,绝对不超过双手之数。

每一个纪元是六百万年,每个纪元的位面各不相同。世人常讲有九重,有三十三层……这些不能完全对,也不能完全错。

以位面而论,有的门户如仙境,有的门户是神域,有的门户是修罗场,有的门户是幽瞑界……

近四百万年,原有破落的位面,逐渐恢复自身的地规则,再往后,就是末世之日的开始,就这样周而复始、往复循环……

看着少年吞咽着口水,塔一瞪眼睛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觉醒了吞噬之力,或是鏖战之法?”

少年嘻嘻笑道:“嗯,这个嘛,我很向往,向往去那些位面。”

金子晃了晃脑袋,解释道:由于位面的不同,各个位面的灵气也不同,各自有着自己位面的祭祀之神,如太阳、月亮、世界树……

塔摆了摆手,打断了金子的描述,千叮万嘱少年。

塔和钟悬浮于鼎的两侧,静静等待少年的调息。

突然,三个老货各自一声清啸,“阴阳二气决”、“混沌鸿蒙决”、“业火三灾决”,一道道庞大的异色真火,若雷霆、若匹练般倾泄而下,快速注满了黑色的鼎之内。

啊……

少年眼看着各异的魔兽、神兽、灵禽的飞扑,口中发出不甘的呼喊。双拳如两颗璀璨的流星,神勇的迎击飞扑而来的异象……

三个老货暗自心惊,少年的双目发光,渐有气冲斗牛之势。

看着在异象中征伐的少年,鼎咕哝着道:“看来我们还没老,真的推测正确了。”

塔嘿嘿干笑两声,“是啊,都重瞳者无敌,可这帝之重瞳确是少之又少、万中无一啊,我们这一世真特么的赚了,赚翻了。”

“你的笑很猥琐,这也是亘古不变、万中无一的,”金子翻了个白眼。

少年的双眉之间,金光涌现,双目也如两颗金灿灿的星斗……

爹爹的凝视,妈妈的珠泪,爷爷们的期待,家族子弟的呼唤……

一瞬间,爹爹的身躯不再挺拔,妈妈的青丝已是白发,爷爷们佝偻着不屈的身形,家族子弟们也是苍老斑驳……

啊……

不……

少年大声呼唤,身形刹时狂暴,要把面前这些凶兽摧毁,要将真龙撕碎……

口中狂吼,“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一个也不许走脱……”

大爷王问,身形有些轻颤,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

孩子的双眉之间金光大盛,双目也似在开阖之间,一个淡金色的帝字徐徐升起……

眼见大爷王问的情形,其余四兄弟也各自明了,齐聚于王问身旁,痴痴的等待内心的期盼。

帝掌一域,皇权倾,这绝不是莫名的传。

纪元古记中有晦涩的记录,帝升一尺,横推一域,帝升十尺,横推九十地,帝升一十三尺,自成一域,重塑地规则,身为地主宰。

眼前的景象,怎不由得王氏五兄弟目瞪口呆,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今此时,就在自己的家族中出现了,实打实的显现出来。

五爷王问心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卧槽……”一声闷哼而出。

二爷王问地揉了揉双目道:“大哥,刚才我发出神识探测,外面并无异象产生,难道是……”

大爷王问晃了晃脑袋,手抚长须道:“以我们兄弟的修为,似这等机,我们的手段根本无法蒙蔽,应是这光球有意为之。”

三爷王问人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大哥的是,只是……”

“只是什么?”四爷王问己搓了搓手掌,把大爷王问扶起,“三哥,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你快啊。”

修炼药、画符、战阵,这些武道术法得有强大的灵魂之力支撑,武魂的神识不但极强,灵识也是极强。

三爷王问人咂了咂嘴道:“亏你还是个战阵师,也亏你浸泡蠢多年,你们仔细看看孩子的双目,是否担心他来个气冲斗牛。”完话,用手指了指头顶。

其他兄弟几个抬头向上观看,大爷王问一声惊呼,“哎呀,不好,我的床不能毁。”

身形急晃之时,大爷王问旱已经闪身出了密室。

自己房间的那张床不简单,乃是兄弟几人闯秘境所获,乃是外陨石。

经过长久的打磨,床分两张,一张在自己房间使用,一张放在密室之中通用。同时,两张床也是两个阵眼。

换句话,阵坏了可以补,床坏了,上哪弄去。

用二爷王问地的法,哪有那么的秘境会横空出世,哪有那许多的坟,让他们兄弟去盗,不对,不是盗,是挖、是请,是让瑰宝重见日。

鼎中的孩子,身形不断的变幻着,身体也是忽红忽白,双目的金光扫向苍穹,凶兽在金光中哀嚎,灵禽在金光中嘶鸣。

眉宇间的金光大盛,一个金色的帝字浮现,迎向空中的各异神兽。

真龙欢啸,真凤齐鸣,白虎奔腾,玄龟嘶吼……

“成了,封阵,”塔一声断喝,钟与鼎也各自结印,巨大的三道灵力之柱,齐齐挤压向鼎中的少年。

“吼……”

少年不屈,双拳迎向前方,眉宇间射出一道金光,推动着金色的帝字,以睥睨之势向前碾压。

塔惊呼一声,“特么的,这就是个凶兽,绝对的凶兽,咱们再加把劲。”

金色的帝字升腾,缓缓的推动着彩色琉璃的光球,如同推动滚滚红尘,亦如推动地翻滚。

一尺……

两尺……

三尺……

王氏五兄弟已是面色木讷,各自呼呼喘着粗气。不觉间,鼻中各有两条气柱喷薄而出。

这不是害怕之情,也不是担心之意,而是无形中对抗威压形成。

四尺……

五尺……

一时间,密室之中气流呼啸,氤氲之色也开始狂暴……

兄弟五人同生共死,在久远的岁月中,自问什么阵仗没见过,什么样的压抑没挺过去,怎么就今……

六尺……

七尺……

兄弟五人早已心意相通,都是各自暗暗咬牙坚守住。

八尺……

九尺……

家族要变,亘古要变幻,异象出自家族,可是,堂堂的王氏五条龙,怎能给孙子下跪?这太没理了,日后若是传了出去,王氏五条龙还怎么立足于世……

金色的帝字毫无顾忌,沉稳而徐徐的升腾……

十尺……

金色的帝字悬停于十尺之遥,金光大盛,密室里亦如流金氤氲的时光长廊。

金色的帝字在空中悬停片刻……

十一尺……

王氏五兄弟各自双股颤颤,头顶白气蒸腾……

十二尺……

王氏五兄弟双腿插地,已至双膝之处。五人眼见无法抗拒威压,只得伸手结阵,密室中传出轰鸣之音……

十三尺……

密室中的轰鸣急啸,王氏五兄弟也以半身入土。

帝掌一域,皇权倾,一十三尺,自成主宰。

终于,金色的帝字悬停于空中,发出煜煜之光,似在俯视万物万灵。

“卧槽,”二爷王问地终于暴口而出,“累死他爷爷了……”

金色的帝字似有感应,在空中抖了一抖……

五爷王问心口呼粗气,哈哈笑道:“真特么的挺过来,刚才它那一抖,吓死他爷爷了……”

金色的帝字在各异神兽中悬停,缓缓的转动着,似在诏告下万物,又似在反哺下万灵。

塔轻嘘了口气,“嗯,哎哟我的个,这子身上的秘密真不少啊。”

鼎闷声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帝之重瞳开启不,怎么还开了眼?”

“哎,这就是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啊,”金子仰躺着道:“累死他爷爷了,我要休息、休息……”

金色的帝字抖了一抖,又向空中窜了一窜。

塔急声道:“金子,赶紧住口,这子还觉醒了禁忌之力。”

鼎闻言,浑身打了个冷颤,“坏了,这一世我别想安静了,这子绝对是个炼药狂人。”

塔揉了揉脑袋,“这也不见的。所谓时也、命也、运也,这子身上绝对还有古怪,咱们今后得心行事。”

三个老货相商了一刻,看了看鼎中的孩子,沉睡中露出微笑,嘴角上有着口水流出。

撇了撇嘴,三个老货各自在一处休息,不大会的功夫,也自沉沉睡下,口中不自觉的咕哝着:真特么的累,累死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