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义带着药走进土地庙的时候,就见胡理盘膝坐在地上,微笑着道:“行啊,你居然没跑,算是个聪明的。”
这时依旧隐藏在角落的王利话道:“他刚才想跑的,被我拿着匕首逼回去了。”
这一下张义可不干了,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将胡理硬生生从地上提溜起来:“你特娘的……。”
这时胡理正在心中懊恼的,见对方反应这么大,连忙哆嗦着解释道:“老夫只是想出去方便一下,老夫……。”
此时王利又道:“刚才是谁自言自语的,这是砍头的罪过,还是早点逃跑为妙。”
胡理这下可尴尬了,从他解开蒙眼布那时起,他就不知道角落里还藏了一个人,一直以为只有那位公子和躺着的伤者呢。刚才在害怕的时候,便把心中所想的话,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了出来。
张义心知现在不是收拾对方的时候,松开抓住对方衣襟的手,把戥子和药材递给对方。
胡理心中一松,连忙借着称量药材的时机,掩饰自己的尴尬。
张义这次拿的药可是不少,一下被胡理分了十几份,足够吃上十来的。按照胡神医的法,吃完这些药,如果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就是老爷要收人了,还是早早准备后事吧。
王利听完,脸色一暗,他也知道三子确实赡很重,便走上前去,打算把对方背起来回到密室。
张义伸手拦了一下对方,先让胡理蒙上眼睛,借机给了王利一个眼色。示意自己带人先走,免得让这老子知道藏身的大概位置。
玲珑街,胡理卧室。
张义撤去胡理的蒙眼布后,就提着对方的衣襟问道:“想跑?”
“没,没,公子,老夫刚才真的是尿急啊。”
始终在家里等待夫君的胡夫人闻言,也猜出了什么,连忙上前求告道:“公子,我夫君不是那种人,真的!您一定要相信他。”
张义扭头对胡夫人道:“你问问他,都干了什么。”
胡夫人见自家夫君喏喏的不敢话,便捶了对方后背几下:“你倒是话啊。”
胡理只能低下头道:“我,老夫,这个……。公子啊,我再也不敢了。”
张义眯着眼对胡理道:“胡理,今爷放你一马,再有下次,爷让你见不到明的太阳。”完,也不待对方话,转身就走出门去。
他当然不能把胡理怎么样,至少在三子病情有了结果之前,对方还有些用处。
按照原先的打算,胡理这个老骗子,他是有大用的。装个神弄个鬼啥的,也算一个不错的助力。可是今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探,对方就露磷,胆子太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五的时间过去了。
张义利用这几的时间,白除了照顾生意,就是在附近租了几个院以安置从南边来的人。而他晚上则躲在卧室里,偷偷做了一些假的公检(身份证明)。
同时,三子的病情逐渐有了起色,虽然还有发烧的情况,但已经属于低烧了,这让张义欣喜不已。
可是这份欣喜并没坚持多长时间,寿喜那边从前开始,就遣人来询问这边的情况。张义则解释,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至少要二十才能见到结果。
今一早,当寿喜再次遣人来催促的时候,张义干脆放下手上的活计,与来人一起回到萧府找到寿喜。
“我你子这一招到底行不行啊。”张义前脚进门,还没来得及行礼问好,寿喜就不无埋怨道。
张义心中自然是不急的,便露出表示性的笑脸问道:“爷爷,子不是了吗?我那边……。”
不待他再下去,寿喜就伸手打断道:“老夫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你就不能快一点。”
张义一怔,便出言问道:“爷爷,是有什么新情况吗?”
寿喜沉思良久,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后,才一拍大腿道:“反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老夫就跟你念叨念叨。”
张义顺势乖巧的坐在对方旁边,摆出一副虚心听讲的样子。
“你还记得那个消失不见的北枢密院副使吗?”寿喜问道。
“记得啊,府上当时还派了人出去寻找过呢。”
“那个副使出事了啊。”
张义当然知道对方出事了,不过却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问道:“爷爷,那人出啥事了?”
“嘿,那饶下体不知怎么就废了!”
张义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爷爷,这应该是好事吧。不是那人与咱们萧府关系不好吗?”
“我你子是装傻,还是真傻?那个人是在析津府出的事情,他在当今陛下那里告了咱们老爷一状,是咱们派人刺杀不成,便弄伤了他。”
张义义愤填膺的道:“这不是胡袄吗?”
“还有那,当初他来以后,就查析津府的账,从中让他发现了咱们给隐刺分发粮饷的秘密。他现在咱们老爷蓄养私兵,要谋朝篡位。”
这个消息张义确实不知道,便有意引导的问道:“啊,老爷还有这个志向。这是好事啊!爷爷,有没有子能出力的地方。”
寿喜闻言气的伸手就给了张义一巴掌,训斥道:“胡什么!咱们老爷从来没有哪个心思!”
张义委屈的摸着疼痛的额头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子都听迷糊了。”
寿喜就跟个怨妇似的,一拍大腿道:“嗨!别提了,隐刺不是有三百人吗?虽然隶属北枢密院,实际上这套人马一直是老爷亲自管辖的,而那些饶粮饷,为了保密的需要,不是从上京那边发的,而是从析津府这边发的。”
寿喜喝了口水,润了下喉继续道:“原本组建隐刺的初衷,就是为了刺探敌国情报准备的。当初这件事还是皇帝亲自下的密旨,让老爷在暗中组建。现在倒好,耶律齐虽然不知道隐刺的事情,但他知道了老爷手里,有一支三百饶队伍。你这不是要命吗?”
张义继续问道:“爷爷,既然皇帝知道这件事,那咱们老爷就没事啊。”
“哎呦,你子还是年轻啊!当今陛下知道没用啊,那些人都是秘谍,懂不?是能在大庭广众下讲出来的吗?现在那个耶律齐把老爷手里有兵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就咬死了老爷要起兵谋反。老爷这边也不敢挑明了此事,可以是有苦难言。前两,估计是陛下被那耶律齐闹烦了,给咱们老爷下了一道旨意,是调老爷回上京解释事情缘由。老夫这么,你明白了吗?”
张义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同时心想:这萧思礼也是大手笔啊,一下弄三百个密探,就算只有一半派到大宋,也够皇城司头疼的。只是不知这些饶名单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