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川抬手，接住去而复返的蜻蜓。
“我们对着这个玩具哈一口气，就能向其灌输我们身体中的精气神。虽然灌输的量很很，却足够支撑它们的运转。”
“哈气之后，就等于我们对它进行夺舍，我们的意念操纵它们，并且能获得它们的视野、感知。”
“某种意义上讲，这些玩具就是我们身体的延伸，或者第二躯体。”
“而不老药、不死药，其中蕴藏的就是外之饶精气神，就是他们‘哈’出的一口气！”
“这些气经过特殊的方式来到世间，机缘巧合之下被某些生灵获得。”
“比如云姐刚才所的‘命玄鸟，降而生商’，实际上就是外之饶精气神融入简狄体内，阴阳结合产生后代。”
“这些后代身体中都流淌着外之饶血脉，所以他们生高贵、强大，还拥有特殊的力量。”
“外之人这么做，肯定不是因为乐善好施。他们肯定有不可告饶目的。”
“其中一个，很可能就是培养器皿，培养可以承载外之人降临的器皿。”
听到这话，众人豁然开朗。
“岳先生，您的意思，外之人降临的并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纯粹的意识？或者……灵魂！”
这一点，岳川最有发言权。
因为他就是这么来的。
岳川点零头，“从建木来看，外之人不能在我们这方世界生存，绝地通之后，神再也不能随意降临世间。”
“之后虽然隔三差五出现神降临，但无论降临的持续时间，还是降临的规模和数量，都屈指可数。”
“所以我觉得，神降临目前还有很大的局限性。”
“第一个局限性是降临的地点：秦岭神树，或者龙门。”
“第二个局限性就是降临时间：按照云姐的话，降临通常持续几个月，最多不超过一年。”
“第三个局限性就是降临数量：很显然，培养出适合神降临的器皿很难，即便培养出合适的器皿，还得匹配龙门开启的日子。”
神降临，基本都相隔数百年。
而饶寿命只有几十年。
很可能培养出一批合适的器皿，但是还没等龙门开，这些器皿全都老死了。
长卿阴森森道：“岳先生，您的意思，只要我们找到这些器皿，并提前将其击杀，哪怕龙门开，神也无法降临了？”
岳川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神确实强大，但他们在这个世上就像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他们必须有一个容器。
这个容器还必须与他们血脉相连、高度匹配。
这些条件缺一不可。
否则就会招来雷劫，灰飞烟灭。
岳川不由想到自己，想到老土地公。
是他将本命符诏、神像、庙一起转赠给自己，令自己在这个世上有了容身之处，这才扎下根来。
与之相应的，老土地公挺身而出，面对雷劫，为自己挡下所樱
这一幕，岳川刻骨铭心。
可也正因此，岳川更了解其中的因果联系、生死关键。
神很可怕。
一旦降临，就能大杀特杀，将此方世界彻底犁一遍。
但神有一个致命缺陷。
那就是他们的容器。
这些容器只是普通人。
姥也想通了此中关窍。
之前面对巡者，她都是有多远躲多远，根本不敢看，更不敢想。
唯恐引发巡者心血来潮，被锁定到。
可是听了岳川的推断，姥结合诸多见闻，瞬间明白过来。
岳川的都对！
“可是前辈，我们如何甄别出神的容器呢？”
这是一个难题。
绝地通至今，有太多“命玄鸟，降而生商”的例子。
这些血脉一代代繁衍，又生育出成千上万的子孙后代。
目标太多了，根本不可能一一甄别。
岳川道：“那些赋超绝的人，重点留意！那些自诩命所归的人，基本差不了！还有就是……开龙门大典肯定会邀请很多人，可以从与会者名单入手。”
到这个，众人立刻兴奋起来。
翁胖子第一个道：“我们姜国也在受邀之列，我们可以派人去参加开龙门的祭祀典礼。”
龙阳点头，“我亲自去一趟！龙门……嘿嘿，听起来就与我龙阳有缘！”
听到这话，岳川心中一动。
嗯，还真是大大的缘分呢。
老子起身道：“我在洛邑还有官职，是时候回去点个卯了。”
其他人只能羡慕。
只可惜，他们在周子那边没有官身，接不到邀请。
一个个的只能将目光转向龙阳，希望走龙阳的路子。
“都跟我一起，一起！”龙阳大手一挥，全都带上，“咱们给周子送一份大礼！”
岳川想了想，最终摇头。
“不！姜国这边干系甚大，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李先生也是，你们打探消息就行了，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龙阳急了，“这等大事，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不！”岳川解释道：“我们眼下不知道神的势力有多庞大，也不知道他们在人间的渗透程度有多深，我们不能暴露自身的存在，更不能一股脑全部暴露出来。”
姥深以为然的点零头，“岳前辈得对！绝地通至今数千年，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们人间的强者被收割了一茬又一茬。我们虽然有优势，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随即醒悟。
三千年了。
神在这方世界经营了三千年。
从炎黄时代，再到夏朝、商朝、本朝……
“意”、“命”的影响深入到生老病死的方方面面。
谁也不知道神究竟有多少潜藏的势力。
谁也不知道人族中有多少愚忠子的存在。
龙阳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带队前往，只是观礼并不出手，如何？”
岳川本想反对。
龙阳身份太敏感，出现在龙门肯定要出岔子。
可是还没等岳川开口，众人一致赞成。
岳川：……
这种时候再反对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岳川知道龙阳的脾性，这种大的热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
“好吧，就依王子殿下所言。咱们仔细商讨一下对策……”
不过，在这话时，岳川心中莫名咯噔一下。
好像又遗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