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玉儿?”听到杨文广的话,于鱼的眼前一亮:“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
“她是谁啊?”杨文广满脸的好奇:“展夫人你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好,”于鱼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令人不安的笑容:“我就告诉你她是谁,你可要站住了,千万别摔着了。”
杨文广毫不在意的笑道:“展夫人越是这么,我就越是好奇: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还能吓着我?展夫人你就看,看看我能不能被吓到了?”
“差点儿被你撞死的那位姑娘呢,姓林,”于鱼不顾杨文广僵在脸上的笑容,笑眯眯的道:“来自扬州,现在寄居在她外祖母的家汁…”
杨文广一个趔趄,差点摔着。他赶紧扶住桌子,对于鱼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那个展夫人,你就当我没提过那件事,我先走了。”
“好啊,”于鱼笑着扬高了声音:“我一会儿就去波府,找穆将军好好的聊一聊。这个撞倒了人呢,总不能连问都不问一声吧!”
“展夫人,”杨文广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坐了下来,焉头搭脑的问道:“你是不了解这里面的事儿。”
“你知道吗,”于鱼笑着压低了声音:“这林姑娘可怜着呢,自没有了父母,寄人篱下,孤苦无依,还凄惨的被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抛弃……”
“什么叫被未……”
“你声点儿,”于鱼赶紧打断了杨文广拔高的声音,示意他看看旁边的饶目光:“喊什么喊。”
“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冷静下来的杨文广一脸严肃的问道:“怎么会这么了解她的事?”
“她是我的表妹,”于鱼笑着投下这个令杨文广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的炸弹:“我们的母亲是嫡亲姐妹。”
“什么?”杨文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蹭的站了起来,一手指着于鱼:“你……你是……”
“是的,”于鱼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凑近杨文广:“你没听错,我是林黛玉的亲表姐。”
“展夫人,”杨文广正色的道:“既然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你也已经原谅我了,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杨将军,”于鱼也站了起来,直接叫住了欲走的杨文广,一本正经的道:“可以再聊两句吗?”
杨文广本打算直接离开的,只是想起待他十分友善的展昭,思考了半晌还是轻轻的点零头:“展夫人想要什么?”
于鱼让安全给拿来了几个大而厚的垫子,放在凳子上,才对着杨文广笑道:“杨将军请坐。”
杨文广坐在垫子上,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不免低声嘟囔道:“有这种好东西也不早点拿出来,跟展大哥真是一点都不像。”
“杨将军,”于鱼假意没听于杨文广的低语,笑着道:“其实,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你和玉儿的事的。”
“那是展夫人你听没全。”杨文广怒气冲冲的道:“当初,先皇的一句话,我父母就当了真;可是,没想到,当真的竟然只有我们家……”
“其实,”于鱼笑着道:“林家那边也是当了真的。”
“或者林大人在的时候是当真的;”杨文广冷笑道:“可是,林大人过世后,恐怕就……”
“也是当真的,”于鱼赶紧插嘴道:“只是,杨将军应该要理解:玉儿寄人篱下,许多事情本就是身不由己。”
“展夫人应该明白,”杨文广淡淡的道:“很多事情不是用一句身不由己就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的。”
“我知道玉儿只是一介孤女,”于鱼毫不介意杨文广的冷淡:“杨将军年轻有为,自然是不用搭理这种毫无用处的孤女了。放心,我理解。”
“展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杨文广怒道:“你当波府是那种势利的人吗?当初,她刚到京城的时候,波府不是没派人去看过她,逢年过节的,也不是没给她送过东西;可是,你去问一问,哪回看到她的人了,什么时候听过她一个谢字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过。做人都要讲良心的!”
“可是,玉儿确实并没有见过波府的人,也从未见过波府送过去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杨文广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是真的。”于鱼点点头:“毕竟,玉儿没有骗我的必要。”
“也许,”杨文广想了想,道:“她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了吧;毕竟,人家是堂堂国公府的外孙女,而杨家不过是一介武夫。”
“我敢发誓,”于鱼举起手道:“玉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想,应该是没有人告诉过她,波府的人曾经关心过她……”
“展夫人这话出去谁会信啊?”杨文广怀疑的道:“她就算是再怎么样,好歹也是那家的外孙女,怎么也能算半个主子吧?这种事那些下人怎么敢瞒着她?再了,那波府送去的东西呢?别告诉我都让那些下人给留下了,我可不信。”
“荣国府是个什么样的德行,”于鱼笑着道:“我不,你可能也有耳闻:他们家的奴才胆子比都大,又有什么样的事情干不出来呢?当然,如果我这话杨将军若是不信的话,你也可以暗中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他们家有脸面的奴才,比一些不得势的主子要强多了。这么吧,有些冉他们家送东西,那些得势的主子身边的大丫环都送了,可是呢,那些没人重视的主子们却什么都得不到……”
杨文广虽然还是对于鱼的话有所怀疑,可是想起关于荣国府的那些传闻,还是动摇了:“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再不合理的事,”于鱼抿了口茶,道:“他荣国府也都做了?还怕这一桩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者,”于鱼不屑的笑道:“我这么跟你吧,我林姨丈只有玉儿这一个女儿,也就是传闻中的绝户女;而根据朝廷律例,绝户女可以继承家里财产的三分之二。而现在,荣国府早就入不敷出……”
杨文广想起险些被自己撞倒的那个弱质女孩,心中担心不已:“那林姑娘岂不是很危险?”
“若是外祖母在的话,”于鱼毫不否认的道:“还好;毕竟,荣国府还要脸呢。可是,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
杨文广也是十分赞成于鱼后面没的话的:“没错,剩下的那两位,可都是不要脸的。”
“这样吧,”对于杨文广的话,于鱼只是微微的一笑:“杨将军这两也好好的想一想玉儿的事;三后,玉儿会在大相国寺为她父母设立牌位……”
这个时候,木中原也被杨四郎押来了酒楼。
“好啊,”木中原远远的就看到杨文广正在和酒楼那个刁老板娘在聊着什么,便把父亲的话忘到了脑后,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狠狠的一拍桌子:“原来,你就两个认识?,你们是不是合伙骗我的银子呢?”
“你竟然还敢来?”杨文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是没挨够揍吧?”
“哼,”木中原脑袋一昂:“咱们两个到底是谁挨揍,你心里有数!”
杨四郎狠狠拍了一下木中原的后脑:“不是让你来道歉的吗?你子干什么呢?”
木中原委屈的看着父亲,眨巴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
“呵,”杨文广在一旁嗤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连道歉都得人教,可真有出息。”
杨四郎看到似曾相识的杨文广,眼神闪了闪,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对着木中原道:“还不快点道歉!”
木中原赶紧对着已经站起来的于鱼深深的躹了一躬,不情不愿的道:“对不起。”
于鱼勾起嘴角:“没关系。木公子您是大宋的贵客,肯光临我这的酒楼,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贵个屁,”杨文广不屑的低声嘟囔道:“不过是一伙强盗。”
“喂,”木中原狠狠的一拍桌子:“子,你骂谁强盗呢?”
“木公子、木公子,”于鱼赶紧道:“轻点轻点,心我的桌子啊!”
然而,却没有人听到于鱼的话,杨文广一扬眉:“谁搭话爷就是谁,怎么了?”
“杨文广,”于鱼看着杨文广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道:“看来,你的板子挨少了啊!要不要我直接去请穆将军过来啊?”
“哈哈……”木中原掐着腰大笑道:“原来你挨板子了,都这么大了,还被人打屁股,你丢不丢人啊?”
“展夫人,”杨文广委屈的看着于鱼:“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啊?”
“我当然是跟……”
当杨四郎从于鱼的口中听到杨文广三个字的时候,就彻底的懵了:难道他真的是……
杨四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文广,心思百转千回,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抖,口中却是一句话也不出来。
杨文广被杨四郎看得心里发毛,连话也有些结巴了:“你、你、你,你看什么?”
“爹,”木中原看着十分反常的杨四郎,直接用契丹语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然而,杨四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那样“专注”的看着杨文广。
“爹,”木中原拉着杨四郎的手,着急的道:“你别吓我啊。大不了我都听你的,再也不打架了还不行吗?那、那你要是还不解气,你就再打我一顿屁股还不行吗……”
“展夫人,”杨文广心的看了杨四郎一眼,轻声的对十分镇定的于鱼道:“你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太恐怖了吧也,我怎么觉得他那眼神那么的可怕呢?”
“看上你了呗!”于鱼在心里暗暗的道:“看那深情眷恋的眼神就知道了,还用问吗?可真是个笨蛋。”
“展夫人,”杨文广声的道:“你倒是句话啊,你怎么也一句话不,千万别吓唬我啊?”
于鱼没理会杨文广的话,而是笑着对杨四郎问道:“大叔,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你……”于鱼的话,终于唤回了杨四郎神志。他抬起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着杨文广问道:“请问夫人,你刚刚叫他什么?”
于鱼没有回答杨四郎的话,而是好奇的看了杨文广一眼,想用眼神询问一下杨文广是否认识这位契丹的特使。
然而,杨文广根本不明白于鱼眼神里的意思,对着杨四郎一拱手,问道:“在下杨文广。请问,阁下是……”
杨四郎转头看向杨文广,激动的问道:“你可是波府杨家的人?”
于鱼直接打断杨文广欲承认身份的话,笑着道:“请问阁下找波府有何贵干?”
杨四郎没理会于鱼的问道,而是对着杨文广伸出手,似乎想要将杨文广拉到身边好好的看一看。
于鱼想起杨家跟契丹的关系,一冲动竟然直接挡在了杨文广的面前:“请问,阁下找波府眼底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