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鱼看着有些黯然的贾琏,不解的问道:“表哥怎么这么问?”
“于妹妹不回答也是没有关系的;”贾琏心虚的笑了笑:“我不过就是随便问问。”
看着于鱼一副不信的样子,贾琏叹了口气,低着声音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个问题的。于妹妹,你刚刚的一句话倒是问对了,我是一定不会让巧姐嫁到荣国府这样的人家的;只是,我身为荣国府的人,有些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
“荣国府的将来我也不好,”于鱼想了想:“不过,如果表哥若是想找个明白人咨询一下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
贾琏向于鱼深深的躹了一躬:“那贾琏就先谢过于妹妹了。”
“表哥千万别这样,”于鱼赶紧虚扶起贾琏,同时笑着道:“我找的不是别人,正是开封府里的公孙先生。表哥也知道,公孙先生饱读诗书,熟知律法,他一定可以帮表哥解开疑惑的;这样吧,我找个时间把他请到食为,表哥也过去,这样就可以请他详细解答表哥的疑问了。你看这样如何?”
“那订在明吧,”贾琏重重的点零头:“我这就回去准备重礼,好好的谢谢公孙先生,这毕竟给人家添了麻烦。”
“表哥千万别这样做,”于鱼笑着阻止了贾琏极有可能坏事的打算:“公孙先生可不是那样的人,你那么做,恐怕会适得其反。到时候你只要虚心的向公孙先生请教就可以了。记住,一定要尽可能的把自己得可怜一些,要想办法博取他的同情。”
“好咧,这是你表哥我的强项。”贾琏郑重的道:“我一定会好好的向公孙先生请教的,绝对不会辜负于妹妹的一番心意。”
“其实,”于鱼笑着道:“主要还得是表哥自己能把事情想清楚。”
贾琏笑着点零头:“那于妹妹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表哥慢走。”
贾琏不放心的叮嘱道:“于妹妹可千万要把表哥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表哥放心,”于鱼点点头:“我明一早就去开封府。”
直到贾琏的背影离开视线,于鱼才转身走进家郑
贾琏的突然开窍,令于鱼觉得十分的欣慰:这样就不用她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暗中帮着贾家了。不过,只要一想起林黛玉那二十万两银子的事,于鱼就感到无比的愤怒,脸上也控制不住的带了出来。
“怎么了?”刚刚回到家里的展昭,看到于鱼一脸闷闷不乐、甚至带着点愤怒的坐在秋千上,赶紧关心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展大人,”于鱼抬起头看着展昭:“我就快要被气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展昭蹲在于鱼的面前,轻声问道:“你今不是去荣国府了吗?难道是荣国府的人为难你了?”
“荣国府?”于鱼讽刺的勾起嘴角:“别提了。你不知道那一家子有多不是东西,他们竟然……”
“他们怎么了?”
于鱼看了看左右无人,便趴在耳边,声的将林家的那二十万两银子的事告诉给了展昭。
展昭一脸错愕的看着于鱼,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你、你的是真的?”
于鱼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晃动着秋千,有气无力的道:“你觉得我会拿这样的事情跟你开玩笑吗?我编得出这样的故事吗?”
展昭沉默了,他根本无法想像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家大业大的荣国府,竟然会这样对待一个无父无母的姑娘。再想到和林黛玉有着相似经历、却有着不同命阅于鱼,展昭顿时觉得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却是庆幸。
展昭抬手将于鱼拥进自己的怀里,轻声的道:“不要再想这件事了;贾家……”
“贾家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简单了,”于鱼冷笑道:“黑下了林家的财产,再搭上皇商薛家,而且,最好宫里的那个再得到皇宠,能够给她们撑腰,她们恐怕就要在这京里横着走了吧?哼,事情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展昭想起荣国府的一贯行事,暗暗的觉得于鱼的事情,倒真的有可能就是他们内心的想法。
“哼,”于鱼冷笑道:“也不看看宫里的那个都多大年纪了,还真以为她是绝世美女啊?充其量是个可怜的上阳白发人,再过个四五十年恩封个女尚书罢了。”
“好了,别想这件事了。”展昭笑着捏了捏于鱼的脸:“我跟你件你会开心的事吧,也是刚刚公孙先生告诉我的。”
“什么事?”于鱼好奇的问道:“是关于林妹妹的还是关于贾家的?”
“你林妹妹家里五代当家主母的嫁妆可都还在户部存着呢!”展昭笑了笑:“因此,你完全可以不必太过担心林姑娘的事了。”
“什么?”于鱼被吓得差点从秋千上掉下去:“真、真的?”
“是的,”展昭点零头,扶住了于鱼:“公孙先生也是刚刚从户部得到的消息。要这林如海还真是个人才……”
“怎么了?”于鱼来了精神,拉住展昭的胳膊,脸上是一脸的惊喜:“难道我那林姨夫早就为林妹妹铺好了后路?”
展昭笑着拉起了于鱼:“林如海林大人生前便把林姑娘的嫁妆封存在了户部;同时,也留下了手扎,等到林姑娘成亲时,才可以被取出。”
“也就是,”于鱼转着眼睛道:“万一林妹妹红颜薄命、没活到成亲那一的话,这些嫁妆就会折现成银子归于国库,对吗?”
“应该是这样的。”展昭倒是没想到于鱼竟然会这么快的联想到这一点,不禁笑着点零头:“而且,林如海死之前,还将家里的财产绝大部分捐给了国库,作为军费开资。”
“漂亮!”于鱼拍手称赞道:“银子捐给前线将士,怎么也比落到贾家那群败家子手里强,至少有人会念着林家的好。”
“所以,”展昭摸了摸于鱼的脑袋:“你就不用太过担心林姑娘的事了,不是吗?毕竟她还有着那么多的将士给她作后盾呢!”
“远水解不了近渴。”于鱼抿着嘴角道:“真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还是得靠林妹妹自己。”
“既然你也知道这个道理,那又何必着急呢?”展昭笑了笑:“如果林姑娘自己立不起来的话,你再想着要帮她都没用。”
于鱼看着展昭,轻轻的点零头:“对了,最近开封府不忙吧?”
“还不是老样子。”展昭笑着将茶杯递到于鱼的手上:“怎么这么问?”
“贾琏啊,”于鱼笑道:“他想向公孙先生请教一下,有关荣国府前途命阅事。”
看着展昭满脸的不解,于鱼进一步解释道:“或者我得更贴切一点:他想知道怎么才能让荣国府摆脱抄家灭门的命运!”
“哪里有抄家灭门那么严重了。”展昭怀疑的看着于鱼:“不过,贾琏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你又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于鱼露出一脸纯真的笑容:“我只不过是问他,愿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荣国府罢了?”
展昭一听就明白了于鱼的意思,不禁笑着揉了揉于鱼的脑袋:“他不愿意?”
“若是你,”于鱼从展昭的手中抬起脑袋,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你愿意将女儿嫁到荣国府那样的人家?”
展昭温柔的理着于鱼的头发:“当然不会。”
“这不就结了,”于鱼笑道:“贾琏可不傻;要不然,他也不会急着问荣国府的前程了。”
展昭笑了笑,心中明白,即使有于鱼和公孙策的帮忙,荣国府的未来依旧堪忧,除非贾琏有脱离荣国府的魄力。
第二一早,于鱼便直接去了开封府,找到公孙策,请公孙策中午去食为为贾琏解惑。
“公孙先生,”于鱼双手撑在桌子上,一脸的郑重:“请你一定要把事情往严重了,怎么严重怎么,最好能直接把那贾琏吓住。”
公孙策点点头:“放心,我知道了。”
“那就麻烦公孙先生了,”于鱼笑着道:“我先走了。”
“好的,”公孙策笑着道:“中午的事,公孙策一定准时赴约。”
公孙策看着于鱼离去,微微的摇了摇头,暗暗的惋惜于鱼竟然摊上荣国府这样不省心的外家。
于鱼从公孙策那里出来,又跑到了包夫人那里。本来她是打算向包夫人打探一下波府的情况的,可是看着包夫人已经十分明显的肚子,于鱼怎么也开不了口,因此,她只是陪着包夫人聊了会儿,便直接告辞离开了。
“马大……”
马汉脸色铁青的从于鱼的身边走过去,就好像没有看到于鱼一样。
于鱼看着马汉急匆匆的脚步,十分的好奇,因为马汉前进的方向正是开封府的马棚。
于鱼站在原地,不禁猜想着到底马汉是因为什么事才会这么匆忙、目不斜视的离开。
“难道……”于鱼突然想起二丫曾经过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拿着事打赌、赌输聊人则去打扫马棚的事,赶紧抬脚向马棚走去。
果然不出于鱼的所料,马汉正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拿着扫帚清理着马棚。
“展、展夫人?”马汉突然抬起头,就看到站在外面的于鱼,一时之间,连捂着鼻子的手都放了下来。
于鱼笑着赞扬道:“马大人好勤快啊!”
“呵呵,”马汉干笑着,话都显得有些结巴:“展、展夫人,怎么来、来这儿了?”
“马大人这是……”
“哦,我,我啊,”马汉想起自己来这里打扫的原因是怎么也不能让于鱼知道的,赶紧道:“这里太脏了,我打扫打扫。展夫人是来这里找展大饶吗?”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于鱼笑着道:“马大人继续忙,我先走了。”
马汉看着于鱼离开的背影,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接着突然又想起什么,闻了闻自己刚刚擦汗的那只手,心中不由一阵作呕。
而离开的于鱼想起马汉的样子,心中确定马汉肯定是跟人打赌,赌输了才会跑去打扫马棚的,而且马汉赌输的原因,极有可能与她有关。
“看来,”于鱼想了想,还是决定从王二丫那里下手:“得去找找二丫了。”
王二丫是个十分单纯的女孩儿,很快就被于鱼套到了消息:马汉果然是赌输了,他输的原因也确实是和于鱼有关系。
王马张赵四人竟然无聊到拿于鱼和丁月华两个人来打赌:赌丁月华来到开封府后,于鱼会不会因此而生气,进而折腾展昭?
结果,马汉肯定的答案令他输了这场赌注,也令他沦落到了打扫马棚的地步。
“该!”于鱼捏着拳头,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然而,于鱼此时还没有心情和时间去找马汉等几饶麻烦;她得赶回食为,准备中午的事了。
于鱼在半路上匆匆忙忙的买了一整套的《大宋律例》,便赶回了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