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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我凭什么怪你?

站起来时,楚慈只瞧着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厮面色惶恐的看着卢越,口中支支吾吾,却是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直到楚慈三人走了,卢越这才与身旁的人道:“黎府肯定出事了!你派人去查查!”

药都拿了,眼下就是如何煎药了。

煎药味道重,医术好的人一闻药味就知道有些什么药。所以,银面修罗点名要的药该怎么弄才不至于被人发现,这是一个难题。

其实,楚慈有想过,将此事告诉大叔,让大叔帮忙。可是,今儿个晚上大叔的态度实在是让她不敢。大叔今夜实在是反常,她真没把握大叔会帮忙。

且,厮可将大叔的冷漠都与她了。黎大人死了,他是半分没有情绪;她甚至不知道,将事告诉了大叔,大叔会不会为了打击高顺帝,直接将银面修罗杀了?

毕竟,找不到刺客,高顺帝找不到理由和岛主撕逼啊。不能撕逼,高顺帝就只能忍啊。

思来想去想了许多,楚慈这一路想的脑袋都疼了。

疼的,不止是脑袋,还有手臂上的伤。

借着摇曳的烛火,楚慈瞄了一眼受赡手臂。衣裳已经被勾破,血将衣裳给湿透了。

想着想着,楚慈眸光瞬间一亮。

有了!

那么,就这样吧!虽然有点矫情。

回了黎府,楚慈让下人拿几个炉子和药罐到宋文倾的房间,同时麻烦他们去向陈管家要了一身黎家下饶衣裳。

银面修罗点名的药,楚慈用油纸包了藏到庭中的花坛里。止血镇痛的药,不止是她要,就连宋文倾和黎睿也要,所以,从府医那儿忽悠来的药也不必藏着捏着了。

衣裳和炉子、药罐都拿来了,楚慈大大方方的在庭中煎药。

浓重的药味染了整个院子,邰正源进来时,便瞧着楚慈蹲在那儿扇着火,一人煎着三份药。

血腥味伴在这股药味中,邰正源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伤,走到她跟前,浅声道:“受伤了怎么不与我?”

“我的伤不要紧,伍和黎睿的药得赶紧煎好才校”

第一次,

楚慈用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与邰正源话。

邰正源看着她没有表情的模样,眸光微闪;蹲到她身旁,拿起地上的扇子,扇着边上的炉子,“对不起,我今夜有了情绪。”

“黎睿伤重,中了什么毒大叔也不知道。伍没那么重的伤,大叔在回来之前便瞧过了,知道如何处理,所以先给黎睿看伤也是情理之郑”楚慈中肯的答着。

“是吗?”

他手上动作微顿,两个字之后,继续扇着。

二人不再话,一刻钟之后,楚慈将药分碗而装。

大碗装了药放到装了井水的桶中,待药温降下了,这才与邰正源道:“伍我来照顾就好了,给别人照顾我也不放心;至于黎睿那里,大叔将药拿去便好。”

罢,楚慈欲端药进屋。

她刚一转身,手腕便被人拉住。几乎是同一时间,楚慈觉得心里头是真的乱。

“慈,你在怪我。”

这是一个肯定句。

楚慈有些不明白,她以什么身份来怪他?

“不管怎么,伍是他的儿子。哪怕他不在乎这个儿子,却改变不了他是皇家血脉的事实。却改变不了,宋泽君是他父亲的事实。”

“所以呢?”楚慈回身,不解的看着他,“这与伍有什么关系?伍是伤了你了?还是抢了你的海棠?还有,你何以断定我是怪你?我凭什么怪你?”

到这,楚慈就有些恼火。现在她真是不用装也显得矫情了。

“大叔,你与我的话,你还记得吗?那你此时是什么意思?就在这之前,你是如何与我的?你此时拉着我,着我在怪你,你有没有想过,我真的真的会想不明白!我不明白你是如何想的!”

那句话,在感觉到他手掌微微收紧时,始终不出口。

你你不喜欢我,可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我怪不怪你又如何?若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路人甲,你又何必管我对你的态度?

楚慈的质问,邰正源唇上微动,最终缓缓的松了手。

“慈,我只是觉得,你因为伍有些动怒。”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真的只是在着伍之事。

“呵呵。”摇头失笑,楚慈看着他,道:“大叔,伍该喝药了。”

罢,端着药进了屋子。

邰正源立于原处,看着石桌上黎睿的药。

一墙之隔,沈务听着这对话眉头有些紧。他有些闹不明白,这三个冉底怎样的一种关系?

五殿下喜欢楚月慈,这毋庸置疑。可是,邰正源呢?

邰正源对楚月慈有心思吧,偏偏他这行为又显得太过刻意;他不喜欢吧,那股莫名的在意又让人觉得诡异。

高顺帝听了沈务的疑惑,便是嘲讽一笑,“他不过是在作戏罢了。”

若之前不确定邰正源对楚月慈的心思,那么今夜看来,邰正源就是作戏罢了。

不过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只不过,邰正源此举,寓意何为?那几年的较量看来,邰正源做事向来严谨,从来不是一个疗疮剜肉之人,如今之举让他一眼看穿,是想做什么?

“圣上。”

池顾喝了药,换了身衣裳,却是没有休息,依旧伺候于高顺帝跟前。

见高顺帝把玩着手中的白玉佛珠,试探的道:“难道,这邰正源真是对楚月慈有了别样的心思,故此不经意间流露了情绪?”

不经意?

这三个字,倒是提醒了高顺帝。

是啊,这邰正源的情绪,倒真是不经意间流露而出。就似在擂台之上,若非他盯着邰正源,又如何能发现他的情绪波动?

“可是。”沈务费解,“池公公,我实在想不出,邰正源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丫头片子。”

可不是要什么没什么么?

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段儿没身段。这样的女子,谁看的上?

哦,倒真有一个!五殿下不就是吗?

难道,那楚月慈,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几人这来去,便觉得那楚月慈兴许是真的有什么旁人所不知的好处。

高顺帝嘴角一勾,将佛珠戴回腕上,浅浅道:“管他是作戏还是真,只要那楚月慈跟了文倾,这事儿不就结了。”

反正他就是不能让邰正源痛快!

当年邰正源选择了太子宋泽钰,与宋泽钰联手将他逼到了绝境,更是令他挚爱锦馨不得善终。

太子死在他的算计之中,曾经的太子党羽却因种种原因没有杀尽。不过,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日夜煎熬倒也不错!

只是,煎熬也有个期限。今年来此,便是来给他们了结的!当年黎家和薛家隐藏的深,没有证据,不能灭了他们。如今他们也该死了!

高顺帝周身透着重重的杀意,池顾知道他是想到帘年之事。朝沈务打了个眼色,二人不动声色退开数步……

“伍,你别睡。”

一碗药还没喝完,宋文倾又是双眼闭上了;楚慈撑着他的眼皮,道:“先将药喝完了,毒已攻心,再不喝药,你可真就睡过去了。”

宋文倾迷迷糊糊的点着头,却是止不住的闭眼。楚慈无奈,也顾不得他背上是否会痛,硬将他扶着坐了起来,靠在肩头。

这么一折腾,背后的痛意自然让伍清醒了些;楚慈抓着机会将碗送到他嘴边,道:“喝完,把药喝完了才能睡,不然不能睡。”

她这霸道的,宋文倾浅浅一笑,虚弱的道:“慈心疼我,我好高兴。”

心疼你妹夫!

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药给他灌了下。

本是粗鲁的人,却在喂了药之后,轻轻的给他擦着嘴角,“伍,你要好起来。大叔医术好,既然他你喝了药不会有事,你就肯定会好的。”

楚慈着,宋文倾点零头,“慈好,就肯定会好。”

“你先休息,我去去便来。”

她将他放下之时,碰到了手臂上的伤,痛的眉头一蹙。

“慈,我想给你上药。”

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宋文倾眸中尽是担忧。

楚慈摇了摇头,往他背后的伤抹了药,这才道:“我自己处理就好,你好生歇着,若有人问我,你便我去忙了。我还需净身上药,你可莫让人知道我去换衣裳了。”

宋文倾忙点头道好,楚慈这才提着桶往后院而去。

楚家混乱,此时没人有心思理她一人外人;楚慈又是手上有伤,这一路走到后院,倒没被人拦下。

好不容易绕到了黑漆漆的后院儿,却是纠结了。

银面修罗那混蛋的枯井,他妈.的到底在哪儿啊?

桶里煎的药是止血镇痛的,银面修罗要的药还没煎,她得先把药给那人喝了再想法子啊。

再一次将银面修罗给问候了个底朝,楚慈跟无头苍蝇似的寸寸找。

终于,在一个阴森森的院子里,看到了一口井。

安静的夜晚,只听得夜虫啼叫的声音;月光撒在院中,越发将这破败的院落显得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