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你等等我啊…”
草自从下定了决心,就在街上晃悠,看到了赵石头就追着喊师傅。
“我已经了很多次了,我们猎户人家以捕兽为生,会设一些陷阱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加上我日日砍柴力气大了些,那跟你们斗才能略胜一筹。我并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本事,你就别再跟着我了。”
赵石头实在被草缠得难受,只能把话挑明:“我家中贫苦,认我做师傅没有半点好处,况且我母亲身子不好,离不得人照顾,我劝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别瞎耽误功夫。”罢便不再搭理草,自顾走了。
只要赵石头想甩开他,草是从来跟不上的。他绞尽脑汁地想啊想,突然间一拍脑门:“有了!”
整整一,草都没再出现,赵石头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安静了。
可当他一身疲惫地回到家,正打算做些舍务琐事时,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不敢相信:出门时半空的水缸已经装满了清水,院里的柴草也被码得整整齐齐,桌上搁着几样新鲜的菜,屋里已然收拾得窗明几净。
他一边纳闷儿一边走进屋内,见母亲徐慧娘正在等他,便开口问道:“娘,难道是他回来了?话怎么不见人。”
徐慧娘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自己的丈夫赵大宝,也难怪儿子心存怨气,赵大宝确实也忒不像话。
想到此处,徐慧娘道:“你爹深山狩猎,出去一趟少十半月,哪有那么快回来呀。”
“也是,他才不会这么勤快。”赵石头叹了口气。
既然不是赵大宝,那肯定是娘亲又操劳了。赵石头劝起来:“娘,咱们不是都好了?家中的活计全交给我,您身子弱,是不能劳碌的。”
徐慧娘让赵石头坐下:“你的话娘都记着呢,我可没逞能。是你的朋友们来过了,他们知道你辛苦,特意来帮忙。”
“朋友们?”赵石头涌起苦涩,他在村子里可找不到朋友。
“他们领头的叫草,还开玩笑要让你当他师傅哩。”徐慧娘抚摸着赵石头有些粗糙的手:“其实,你总是独来独往的,娘一直放心不下,如今你交到了朋友,娘真替你高兴呀。”
“娘,草他……”赵石头唯恐讲明实情惹母亲担心,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草他……跟我刚认识。”
“新认识怕什么,大家互相帮衬,慢慢就都熟悉了。我看那几个孩子都挺乖的,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徐慧娘只顾着高兴了。
就这样,草隔三差五就去赵石头家一趟,有时还会带上花帮忙,哄得徐慧娘心花怒放。
如此好些日子,赵石头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打了些野味,主动找来草几个表达谢意。
草一句一个“师傅”,赵石头不肯答应,他提出跟草结拜,以后兄弟相称。
草正求之不得,他比赵石头一岁,当即认了大哥。
眼看芝麻巷的孩子们跟着赵石头狩猎打柴,再不做暗偷明抢的事情了,花打从心底里高兴,也甜甜地对着赵石头喊起大哥。
徐慧娘越看花越喜欢,直言自己若是能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就好了。花索性拉上草一起给徐慧娘磕了头,欢欢喜喜地认了干娘。
后来,草不止一次听赵石头提起,盛流芳人美心又善,是个大好人,方觉那日抢了人家的东西实属不该,每每想起来总觉得惭愧。
花便出主意,跟草一起仔仔细细地做了一个泥塑,托赵石头送去赔礼,就他们已改过自新,还望盛姐不要嫌弃。
听完赵石头的讲述,盛流芳笑了:“草是个好哥哥,花也一定很可爱,回头我要绣一个荷包送给花,也跟他们做好朋友。”
见盛流芳原谅了草,赵石头很高兴。他又拿出了一支巧的竹哨,塞到了盛流芳手里。
盛流芳抿着嘴乐:“石头,快让我瞧瞧,你的怀里究竟藏了多少好东西?”
赵石头赧然一笑:“前阵子听你念书无趣,特意做了这个玩意给你解闷。”
盛流芳不再逗他:“那个老古板被我气跑了,如今新换了位先生,是个有趣的。”
二人了好一阵话,盛流芳才肯放赵石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