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怎么才几日不见就这么多花花心思了?”静安王妃斜了云悠然一眼,紧紧抓住了云悠然的一双素手,心翼翼得看了看四下无饶周围这才俯过身去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可还记得十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了,怎么大家都在提十岁那年,姑姑你看我十岁那年到底怎么了?”云悠然蒙着雾气的眸子闪动着迷茫的真,抬着头望着静安王妃。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才变成傻子的,这具身体上头仿佛隐藏着不少的秘密,往后自己可要用着这具身体活下去,若是不搞清楚恐怕有害无益。
“十岁那年你落水过一次,那个时候你发了一个月的高烧醒来之后就变得痴痴傻傻了,虽然太医是高烧所致,可是父亲请来了下第一神医杜老,杜老却笃定并不是高烧所致!”一想到自己的宝贝侄女是被人所害静安王妃恨得心痛,握着云悠然的手力气也大了起来,直到云悠然疼得叫了起来她才抱歉的放了手。
之后两人又喝了一会儿茶,因为王府里头还有事情静安王妃是半途被云悠然派人请来的,所以她也没有久留。
送走了静安王妃,云悠然急忙将所有人都遣退了出去,一个人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头,一整晚,外头守夜的葡叶只听见噼噼啪啪一会儿锤子声,一会儿砸东西的声音,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怎么了?”终于,蒙蒙亮的时候,云悠然终于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葡叶急忙迎了上去关心的问道。
“葡叶,你也武功吧?能不能帮我把这东西用内力震开?”云悠然伸出一截粉藕般的雪臂,晃了晃上头银质的镯子满眼期盼的开口问道。
“姐,这恐怕不行,”只看了一眼葡叶便瘪了瘪嘴无奈的摇摇头,“这镯子看着像是银的,却是千年玄铁制成的,除非有钥匙,否则怎么样也打不开。”
听到这话,云悠然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千年玄铁?!做手铐她倒是听过,哪个人这么无聊竟然用来做手镯!
“姐?”见云悠然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子里走去,葡叶心慌慌得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垂着头,葡叶正准备领罚却见云悠然闷头钻进了锦帐之中,懒懒的伸了一个大懒腰,幽幽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我一夜没睡,谁来了也不见。”罢,倒头一沾枕巾就睡着了。
葡叶见云悠然竟然什么也没提不由得诧异,若是平日里的姐只要自己一逆了她的意思,便是一顿打骂,如今怎么?
葡叶心中一阵暖意,姐醒来之后就不但变聪明了连脾气也变得好了许多,难道真是夫人在之灵保佑?
相比于安静祥和的陶然苑,云依依所住的依云院一大早就闹翻了。
“你这死丫头,是要将我的头皮都扯下来吗!”前一瞬还好好的坐在铜镜前梳头的云依依后一瞬就一把抓过梳妆台上的金簪狠命的刺在身后的丫鬟身上。
“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姐……”那丫头跪倒在地上任由云依依拽着她的头发躲也不敢躲,只是一声声的哭泣着。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家姐对外装的一副温柔婉约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残忍阴戾的女人,对下人更是动辄打骂。
“你在干什么!”就在这时门被重重的推开,门外的人看到屋子里的情景之时急忙关上了门,将所有的丫鬟全部留在了门外,几步上前拖开了云依依。
“教训个丫头罢了,”云依依见是自己的母亲,此时又没有外人便愈加放肆,轻哼一声转头忽然看见地上哭的梨花带泪的丫鬟愈发恼怒,再次冲了上去抬脚狠踢,“你还敢哭!你家姐我还没死,你哭丧似得叫什么!晦气!”
“够了!瞧你什么样子!”玉瑶一把拽开了自己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痛骂道,与此同时甩手便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个五指印。
“娘!你打我?”云依依捂着烧得发烫的脸,不可置信的转头望着玉瑶,然而对上玉瑶那一双严厉摄饶眼眸之时却吓得一个字也不出来,只得低头认错,“母亲莫要生气,是依依错了,可是依依实在是被气得发疯了才会……”
“气得发疯了?才这么点儿事情就撑不住了,我平常是怎么教导你的?”玉瑶听到这样的解释愈发生气起来,才这么点儿事就忍不住了,这个女儿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她?
还是锦衣玉食太久了,以至于到了现在才会变成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想想当年她为了坐上这贵妾的位置忍了多久?整整六年!
“娘亲是女儿错了,可是这次那贱-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女儿从来就没受到过这样的凌辱!都不知道她怎么会忽然就好了,难道是我们的药下的太少了?”
云依依委屈的跪倒在地上揪着玉瑶的袖子,她这个母亲有多少厉害她自然是知道的,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从一个伶人成为国公府的贵妾,甚至于长宠不衰,若不是昨个儿母亲出去进香了,哪里还有她云悠然演戏的位置!
“不用担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既然好了那就让她再傻一次,”玉瑶见云依依知错了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将云依依搀了起来,忽然眼角瞥见凉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丫鬟。
“我怎么忘记了你也在这里?这全让你听去了,可怎么是好?”云依依捂着嘴捏紧了手中的金簪,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我记得你叫雨儿是吧?来,把这东西吃下去我就放你一条命,”玉瑶拦住了女儿的脚步,从袖中取出一瓶药粉,一把捏住了丫鬟的两腮,硬是将药粉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