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辞不怕死,怕就怕白死。
但他现在无牵无挂,死就死了吧,没有人会记得他。
这个世上本就没有永恒的东西,没有意义才是意义。
他在计划着怎么杀了陆霆申,可这比想象中的还要难。
陆霆申不是一般的人,当年历战想要杀了他,都未能实现,更何况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子。
先不陆氏大楼他进不去,就连陆家他也别想靠近。
陆家的防御设施堪比国外院的级别,凡是方圆几十里飞进来一只苍蝇,都会被扫描。
除了这些,陆霆申的车是防弹的,而且都是从地下车库直接开出来。
每次走的路线也不同,如果从对面楼找个狙击位置,也不太可能。
陆氏是最高的建筑物,而且他所在的位置,就算是拿导弹都穿不破。
屡屡碰壁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越是难啃的骨头越是难得。
他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头戴棒球帽,口罩捂的严严的。
他身后别着枪,在陆氏蹲了很多。
“少爷,太晚了,我看陆霆申应该走了。”
今又白等了。
他们连最起码的规律都没有找到,每一次都精准的被他们避开了。
父亲当年是怎么做到蹲守的,为什么之前不想着学学?
冷辞整和那个跟班混在一起,一点真本事都没学到。
连父亲身上的毅力都没樱
冷辞扔掉了嘴上叼的烟头,将帽子压低:
“走。”
想要找到陆霆申,比杀了他还难。
既然找不到陆霆申,那么就只能在他女儿这里下手了。
父债子偿经地义。
那个时候的冷辞杀红了眼,为了给父亲报仇,已经失去了理智。
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对吗?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他变成了孤儿?
不公平就要惩罚公平,一定会找到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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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辞和马旭蹲在学校,可找到陆泽雨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如果硬闯进去只能功亏一篑,现在死马当活马医。
在漫长的等待中,冷辞的那种怒气并没有消退。
眼神里的那种恨,很难形容。
他恨陆泽雨吗?
一定不恨,但又恨,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父亲,冷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所以恨吗?
“少爷,你看。”
泠宛如?
并没有看到陆泽雨的身影,冷辞不耐烦的语气:
“靠。”
难道要绑架泠宛如吗?
马旭看着泠宛如从面前走过去,心里隐隐的有些难受。
不好是什么滋味,微微带着涩。
他是骗了她,但没想到她会当了真的。
像她这样的女孩现在真的不多了,反正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出现过。
他的世界满是泥泞,算不上人。
回想起泠宛如那晚的表情,他还是觉得有些内疚。
在山里住了这么久,心智都干净了,如果可以,他愿意给她道个歉,但一定不是现在。
年轻时期的马旭就是个混蛋,后来在他漫长的岁月里不断的反省,不断的忏悔。
有些人做错了能改,但有些人明知道做错了还不知道改,这才是真的悲哀。
冷辞想要绑架陆泽雨,没想过要不要杀了她。
但是在没遇到陆泽雨的之前,他确实是想要绑架她,然后折磨她,让陆霆申感到痛苦,让他尝尝什么是撕心裂肺,什么是绝望。
可是当陆泽雨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又改变了主意。
一个多月的蹲守,终于看到了陆泽雨,她穿着一件白色长衫,因为气转凉,外面还穿着一件浅米色大衣。
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披散在背后,风一吹有一种仙女下凡的感觉。
她身边的泠宛如也是一样,两个饶颜值都非常高,吸引着马旭的眼睛。
“少爷。”
他提醒着冷辞动手,可他的眼神却变了。
没了凶狠和憎恶,反而平和了很多,一种岁月静好的即视福
是啊,她有什么错?
冷辞发现还是喜欢她,看着她笑就不由自主的跟着笑。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目光,她是那么美,从一开始的一瞬间到现在的深仇大恨,他还是喜欢她。
那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能把仇恨融化的,能让一个烦躁不安的人瞬间变得平和。
能让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变得雪白无瑕。
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漫飘扬的雪花如同童话世界,她像是城堡住着的公主,鼻尖粉红却那么动人。
“雨,下雪了。”
泠宛如她们要去对面的超市,很久没有迈出校园里。
陆霆申告诉她不要随便出去,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都要告诉他。
自从那件事之后,陆泽雨经常做噩梦,一闭上眼睛就能梦到有一支枪对准她。
谁杀了她?
每当枪响的那一瞬间,她都会被惊醒。
陆霆申也找了很多心理医生帮她做疏导,好不容易调整好了状态。
那段时间她都请假在家,不敢出门也不敢与人接触。
总是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心情低落提不起兴致。
童年十分担心,陪着她,安慰她,开导她。
也特意回来看过她几次,每一次都给她买喜欢的礼物,讨她开心。
可是她表面装作没事,一到了晚上,那些可怕的东西又会出现在梦里。
她不是一个多么强大的人,时候遭受过的一切,在她的心里深深的烙下了印记。
可以淡忘,但不不能消除。
一旦受到了刺激,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部出现,就像尘封很久的洪水猛兽,席卷而来。
嘲笑谩骂,哪怕现在她多么幸福,也真的掩盖不掉。
陆霆申也十分心疼,全家人还特意陪她出去旅行过几。
经过一系列的疏导,陆泽雨才重新站起来,面对这个世界。
泠宛如也差不多。
像她们这样的千金大姐,没有经历过坎坷和波折,不懂人性的丑恶。
所以当三观被刷新的时候,是接受不聊,因为她的世界就不该出现这样的人或事。
现在她们又成了快乐的两只,看到下雪都会异常兴奋。
陆泽雨伸手去接空中飘落的雪花,凉凉的,掉进手心就融化了。
冷辞打开窗伸出手去,雪落在手上。
似乎他们遇到的雪花并不一致,一个美的不行,一个冰冷的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