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极子的话，苏尘陡然清醒了过来，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推测出了问题。
雨萱是专门来监视自己的。
“为何？”苏尘不解道：“难道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先道体……这一点就足够了。”极子道：“当初你在昆仑引发灵气复苏，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了你，于是我们就密切的关注着你的动静，直到你加入凤凰谷……我们才找了雨萱。”
他很直接，将话都摊开了。
苏尘摸着下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门会在每个宗门都植入这种棋子呢。”
他这话的时候，雨萱明显是表现出来不悦的，因为苏尘这样，不就是在她是一枚棋子吗？
“嗯，这样解释够了吗？”极子道。
“我还是不理解，所谓的先道体有那么重要吗？”苏尘道：“我如今境界已经大幅提升，除了感受到这体质的生亲近灵气和能够打破境界壁垒之外……我没有感觉到其他的特殊之处了。”
“这还不够吗？”
一句话回怼的苏尘哑口无言。
是啊。
就先道体表现出来的这些特殊之处，难道还不够？
还是还需要其他的？
做人啊，别太贪心。
苏尘道：“但是这还是没有解释，监视我的原因。”
“你……”极子道：“你身上有气运所钟，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这片地的剧变。”
“有那么夸张？”苏尘道。
“看来你还没有明白……我知道了……”极子道：“你这次来是想找我替你解开你一直以来的迷惑。”
他看出了苏尘的意图。
苏尘被戳穿了，也没有不好意思，这极子真的不愧是门掌教，仅仅是几句话的交锋，就已经窥破了自己的意图。
“我确实是有许多疑惑，这些疑惑谜团都在我自己身上，我很是不解，因为一路走来，每个人都告诉我，我是先道体，我是拯救这一方世界的救世主。但是我真的没有感觉到……”苏尘道：“我真的是救世主吗？”
他再次重复，这不仅仅是问极子了，而是在问他自己。
他能够做到吗？
救世主！
很简单的三个字，但是这三个字代表的含义，背后代表的负担，是他可以承受的起吗？
这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够承受的，这三个字的背后是承担了整个世界的命运，承担了无数生灵的希望，这三个字，太沉重了！
所以，苏尘会质疑，会怀疑，他觉得自己不配！
仅仅是因为先道体，就是救世主的，这只是一种体质而已。
之前他从昆仑下去，中途遇到了如见和尚，那个时候如见和尚替他解答了一部分，但他仍旧是一团迷雾。
“这世间有无数种体质，其中先道体只有一个，你可知道？”极子道。
“知道。”
“不仅如此，每个时代，每个时期只能有一位先道体，他们是气运所钟，就算那个先道体被人所杀，或者陨落了，也不会再现。”
“而先道体为何会被认作是救世主呢？”
极子微微一笑道：“其实很简单……因为先道体，是唯一！唯一的就是救世主。”
这是什么破道理。
苏尘觉得有些无语，他道：“那按照前辈的法，所谓的唯一就是救世主，那我拉一坨屎也是救世主了？”
极子：“……”
一旁的雨萱也是大为震惊，她没有想到苏尘竟是能够出这般惊世骇俗的道理来，让人叹为观止。
这是什么荒唐话。
极子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解，他疑惑，他沉默。
“很简单，也很好理解啊。”苏尘道：“这世界上没有一片相同的叶子，那这唯一就是救世主，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叶子就是救世主呢？同理也是如此。”
极子笑了，他笑道：“原来你是这么理解的，你理解错了。你刚才相同的叶子……
那么其本质上还是叶子……但先道体，本质上他并不是特殊体质……就是真正的唯一，不可复制，不可比较……”
这一次，轮到苏尘陷入了沉默，他道：“我有些懂了。”
“不要继续了。”极子道：“你继续问下去，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苏尘问的太深了，他很多事情都不敢了，毕竟那涉及到意层面，意的事情除非是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不然又有几人敢揣测意呢？
“好，其实这次来，我还有一件事情。”
“你还没有金乌的赔偿呢。”极子道。
苏尘一愣，“金乌其实在这……”
他随手一挥，从其中拿出一块金乌肉来，之前金乌被射日神弓给射中，几乎整个身子都没有能够完整保留下来，但是他还是收了一些金乌肉，准备带回去吃。
看着这块金乌肉，极子陷入了沉默，他怒道：“你你你你……你这是想干嘛？当着我的面，你真当我不敢出手杀你？”
苏尘笑道：“前辈屡次帮我，自然是不会动手杀我，不然的话，何须一路监视我的成长呢？”
他已经是拿捏住了这极子。
极子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他道：“你，很好！”
苏尘将金乌肉收起来，他接着道：“其实，刚才我已经从雨萱道友那里得知了……黄雾之主的苏醒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要请门和我们联手对抗诡族。”
“可以。”极子答应的很是爽快，几乎没有半分犹豫。
就这样答应了？
苏尘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他试探道：“前辈就不想听听我的意见了？”
“不想。”极子道：“我早就已经过了，地间只有一个救世主，既然你主动找了过来，那我愿意和你合作！”
苏尘有点懵逼，他没有想到事情竟是这样，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自己被拒绝的准备了。
你倒是拒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