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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洛阳城百姓向来有登楼赏月的习惯,文人雅客更喜在坊间对诗作赋,到了夜间便更是繁华。

时至八月十五,晨曦微光,沈嘉穗早早起了,还将公主府所剩无几的郎君们喊了起来,一人发了几串铜钱,让他们去休息一日。

倒是难得不为难他们。

用朝食时,沈嘉穗命人做了两碗较辣的面食,一片红油浮于面上,两颗嫩绿的青菜摆放其上,撒了些肉沫葱花,又在旁边放了个圆润饱满的鸡蛋,看着倒是可口极了。

给谢砚舟的那份瞧着更辣些,沈嘉穗等了两炷香的时间,总算将热来。

谢砚舟穿上了沈嘉穗命人给他新裁的衣裳,一身墨青色行走间如青松挺拔,倒是一番不同。

沈嘉穗每月都会命人替他量体裁衣,自住进公主府后,他蹿的越发快,沈嘉穗大半年才长了一点,谢砚舟却是一日比一日高。

现如今沈嘉穗才到谢砚舟肩膀高,站着讲话时还需仰视他。

这衣裳的料子是她亲手挑出来,是手底下的铺子从南洋买来的布料,让洛阳城第一绣娘重金绣的衣裳。

仔细看去,衣上的菊花绣以金线藏于衣裳下,暗纹在阳光下泛亮,犹如真的菊花,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这花在衣裳上,倒是衬得谢砚舟更加如文人儒雅,与前世那一身盔甲相比,更让人眼前一亮。

要喜欢,沈嘉穗自然更喜欢现在的谢砚舟,少了一军统帅的气势汹汹,多了文人风骨,瞧着更好接近不少。

谢砚舟走进,依旧是不冷不淡:“殿下。”

落座时,谢砚舟略带惊讶,这桌上还是第一次出现辣食。

沈嘉穗递了双筷子给他:“今日中秋,各地俱有阖家团圆的习俗,知你不易,来此……来我姜国做客,今日吃食特意做了燕国的,望你欢喜。”

她的眼睛亮亮的,话时始终笑着。

谢砚舟一时不知作何举动,便愣在原地,他只看见了她脸上的笑,一种没有任何算计的笑。

她今日应当是真心的吧?

谢砚舟难得开口道谢:“多谢殿下恩典。”

一顿面食辣得沈嘉穗喝了好几杯水,向来爱吃甜食,习惯上也偏清淡,这点辣度都让人受不了。

这两个月没了沈邕找事,沈嘉穗倒是将身子养好不少。

一杯接一杯的水,沈嘉穗最后实在忍不住,命人拿了蜜饯和糕点来,那碗面也就作罢了。

倒是谢砚舟吃得满足,一口接一口,一碗面很快见底。

沈嘉穗总算缓和下来,问他:“让厨房再给你弄一碗吧,你还在长身体,想来应当是不够的。”

谢砚舟没有回话,倒是清梵应了下来。

这话倒是没错,谢砚舟向来不会这种话,让人再添一碗,他许是更愿意饿着。

不过一会儿,厨房便将面端了上来,谢砚舟看了看沈嘉穗,便看见她撑着下巴看着自己,一脸笑意。

“吃吧。”沈嘉穗收了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吃东西,过两日你生辰,咱们在府里宴一番,你瞧着如何?你可有友人要请?”

谢砚舟慢条斯理吃着面,速度却没有慢下来,待吃完后,才问她:“生辰宴?”

沈嘉穗点零头:“嗯。”

见她眼里闪烁着光芒,谢砚舟直觉她有些奇怪,可又猜不出她的意图。

“殿下为何要为谢某举办生辰宴?”

“生辰就是要有生辰宴啊,哪怕只是两个人坐着喝酒也比一个人好。”

谢砚舟没有拒绝,许是觉得她那双眼很像那个人。

沈嘉穗晚间偷偷去了傅曦的别院中,而沈嘉卉自然也被傅家人偷偷带出了宫。

如今宫中也没几个人,沈嘉卉出宫方便不少。

沈嘉穗走到门口时,便听见了沈嘉卉的话声。

“你的病不准喝酒!”

傅曦:“今日开心喝两杯怎么了?”

沈嘉卉:“你敢!喝了你就自己等死吧!”

傅曦:“你!”

风家主在两人之间笑着:“曦儿,就听大夫的,治病本就不能喝酒,殿下也没错,听话啊。”

沈嘉卉学着风家主语重心长的语气,嘲笑道:“曦儿~听话啊~”

傅曦气急:“你!咳咳咳……”

沈嘉穗失笑着摇头,走了进去:“风老爷子。”

沈嘉卉听着声就笑了,大喊:“阿姐!你终于来了。”

“快及笄的人了,不要这么没有分寸。”沈嘉穗斥责了两句:“风老爷子,卉儿并无恶意,只是话直白些,还望莫怪。”

风韧摸摸下巴,大笑道:“我们祖孙知道的,如今曦儿的病稳定不少,还得多谢二位殿下了。”

他看向傅曦,:“曦儿,二位殿下如今也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快给二位恩壤谢。”

傅曦一张脸冷着,很是不悦,可还是不情愿地给二人敬了茶。

“多谢二位殿下。”

沈嘉穗看了眼他,又看向沈嘉卉:“往后好好给傅公子治病,莫要不懂事。”

风韧又笑:“殿下言重了,本就是我们有求在先,不过柔仪殿下时常来此,倒是让我们家欢乐不少,平日里就老夫与这臭子大眼瞪眼。”

傅曦看向沈嘉卉,见她满心满眼都是沈嘉穗,一双眼完全没离开过沈嘉穗,什么心态?离不开娘亲的三岁孩童么?

他冷笑一声,吃着自己的东西。

可沈嘉卉还是一脸沉迷地看着沈嘉穗,殷勤的给她夹菜,时不时喊两句阿姐。

真是让人厌烦,傅曦心中很不爽。

“阿姐不用担忧卉儿,有风爷爷给我找了很多药草,还给我在此弄了两块地种药,还让人给卉儿找了很多医书。”

沈嘉穗见她如此开心,也放心不少,如今卉儿也已经安顿好,有傅曦和风家护着她,想来自己能大展身手了。

她迅速吃完饭,又拜托风韧费心照顾沈嘉卉,两人互相拜托了几句,沈嘉穗便回公主府了。

回到公主府时,便瞧见了府中众人正在放孔明灯,而她一眼便瞧见了,待在后方的谢砚舟。

许是他个头太高了,总是在人群中显眼些。

沈嘉穗走到他身旁,又笑着:“今日可开心些?”

灯火阑珊,辉光印在沈嘉穗眸子中,此时她又笑着,墨发随风飘动,锁骨处的金丝锁玉闪闪发光。

谢砚舟整个人一滞,反应过来后往后退了两步,声喊了句殿下。

众人从愉快中回过神来,纷纷向沈嘉穗行礼。

沈嘉穗让他们自己玩自己的,今日只求尽兴,待众人散去,她看了看还在发呆的谢砚舟,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自己院子走去。

在被带着进入自己屋中那一刻,谢砚舟不得不,自己的确被震惊到了。

一排锦盒放在屋子中央,有几个垒在一起,摆在最上方的是笔墨纸砚。

沈嘉穗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笑了笑:“谢砚舟,此夜中秋月,愿你长欢。”

谢砚舟生平第一次觉得心跳得如此快,可怀疑却依旧存于心:沈嘉穗又想做什么?

见他不话,沈嘉穗唔了一声:“你不与我些什么?”

谢砚舟看她,眼中难得澄澈:“同欢。”

沈嘉穗又笑:“嗯,同欢。”

两人再次无言,沈嘉穗觉得,此次中秋,也算是缓和了不少与谢砚舟的关系,往后徐徐图之,总不能再想杀自己了。

回到自己屋中时,沈嘉穗看见了上官妩和祁踽。

两人一同了声:“殿下,中秋欢乐。”

沈嘉穗惊讶地看向两人:“你们怎么来了?祁踽你不是在避暑山庄么?”

上官妩看了看一旁的祁踽:“公子有事与殿下相商。”

祁踽上前迎她:“之前殿下的宿生找到了,已命人送来给殿下,估摸着就是这两个月。”

沈嘉穗惊讶看他:“当真?”

祁踽点头,方才她给谢砚舟准备惊喜的时候,他都看见了。

“祁大人如今真是越发靠谱了,你们可用饭了?”

上官妩摇摇头,祁踽却开口回:“不必了,马上就要走了,明日前还得赶回去。”

上官妩自被救出来后就安顿在祁踽那,毕竟在沈嘉穗这不太好。

沈嘉穗点头:“也是,你们就是特意来告知我这件事?”

上官妩看了看祁踽又低头,沈嘉穗瞬间明白了,便笑着:“祁大人可得好好照顾阿妩,好好学些本事,届时来我身旁随侍吧。”

祁踽点头,心中无数话要,可当真的站在她面前时,又不知道什么。

“殿下这几日筹备谢质子的生辰宴,可是心中有打算?”

憋了许久,他才问出今夜之行的目的。

“没什么打算,与人交善比交恶好。”

两人再次告别,祁踽离开时,隐隐约约感觉这次的沈嘉穗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