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是赵臻。
沈嘉穗总算放松下来，声道：“你进去将这些纨绔收拾一顿，我去救谢砚舟。”
谢砚舟突然蓄力起身，将压制着自己的那个下人反制在地上。
于宝儿被吓了一跳，话都不清楚：“你、你……”
“来人，把他给我按住！”
谢砚舟冷冷瞥了于宝儿一眼，那眼神如刀刃般，似乎要将于宝儿凌迟了。
沈嘉穗这边刚让赵臻进去，便看见谢砚舟自己挣扎着起来。
刚想拉住赵臻，却不想他已经进去了。
赵臻穿的是夜行服，几个公子哥一看这身行头便大声喊道：“来人有刺客。”
后堂处突然涌出不少护卫，沈嘉穗见阵仗如此，便跑着进去将站在原地的谢砚舟拉了出去。
她边跑边对着赵臻喊：“断后，不要恋战！”
赵臻应是。
身后一阵打斗，沈嘉穗半点不敢停，拉着谢砚舟往外跑。
谢砚舟低下头看着眼前拉着自己奔跑的人，他十分确信，这是个女子。
身形瘦，手若软玉冰凉的很，跑起来时有颗珠子一直在打他。
他问：“你是谁?”
沈嘉穗只顾着跑，风霜中她将谢砚舟带到了荣华殿后门。
她喘息着，停下来时瞧着来时的路下了雪，怕是落了不少脚印。
她当真讨厌这种去到何处都留痕迹的冬日，让人厌烦。
“你是何人，为何救我？”
沈嘉穗整个人只余一双眼，跑的急了身上的疼让她忍不住红了眼。
谢砚舟看清她的眼后，恍惚觉得有些熟悉，前世他也见过这双眼。
那时他进了宫，被沈弼喊了一群人来打了自己，再抬起头时，见到了便是眼前这个人，她救下了自己。
这双眼太熟悉了，仿佛见过很多次，直到后来他攻下洛阳城，都没找到这双眼的主人。
他到如今都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这双眼分明很熟悉。
为何她要一次又一次救下自己？
“你是何人？为何救我。”
这面具虽然不是前世那张金色的面具，可若是只看这眼，他竟然认出来了，这人就是前世救过自己多次的人。
沈嘉穗怕他认出自己，便哑着嗓子：“你往后避着这些人，凡事警惕些，得了空闲好好练武，护好自己。”
“你究竟是何人？”
“只是个嫉恶如仇之人，质子殿下无碍便是。”
沈嘉穗从怀中掏出一本武功秘籍，丢给他。
却被谢砚舟一把抓住她的手，他将人紧紧抓住，另一只手想将那面具摘下来。
“质子殿下可是要恩将仇报？”
她侧过脸，躲开他的手：“奴婢生得丑，不敢见人。”
谢砚舟的手顿住，片刻后收回了手，他讪讪道：“你不丑，你的眼很好看。”
沈嘉穗低下头，生怕他认出自己：“奴婢自生的丑，此处是柔仪公主的宫殿，你可进去寻求庇护，她人很好。”
她想抽回手，转身准备要走。
“往后我可还能见着你？”谢砚舟沉声问道：“我这人不爱欠人情。”
“质子殿下不欠我的人情。”
沈嘉穗准备跑，哪想谢砚舟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她听着远处传来脚步声，便迅速甩开他的手跑开。
谢砚舟看着跑掉的那抹黑影，忽然看到地上掉了一串粉色的珠子，这珠子瞧着成色一般。
他上前将手串拾起，仔细一看，便瞧见了手串的吊珠上刻了一个“黎”字。
原是黎姑娘，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