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闲时书屋!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他不是伺候你很久了?”

沈嘉穗蹙起眉头,似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困惑道:“什么?”

“祁踽,他对你很好。”

谢砚舟主动和她谈论起祁踽这事,沈嘉穗显然是没有料到的。

外面的摊贩哈着气叫卖,路旁能挡住风雪的屋檐,躺满了人,这洛阳,俨然不似从前繁华了。

而此时离先皇沈黎离世也不过一年尔。

“好又如何?他一介下等人,能得我那么久的宠爱,还有何好的?今日是他逾矩。”

沈嘉穗心思都在外面睡了一层又一层的流民身上,对于自己这明显过分的话,完全没有意识到。

谢砚舟闻言也只是淡漠地看着她,好似分明就知晓这人是这个样子。

难怪前世他入城后,见到她的公主府那般景象,一片残败凋零,人走得走散得散。

想必是太没良心,将人都得罪完了。

也不怪最后落得众人嫌的下场,只是他不解的是,她这么一个人,为何会为自己挡剑?

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后来的时间,两人也不曾什么话,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沈嘉穗给他买了好些衣物和吃食。

回到府后,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祁踽被抛弃的事情,不过一个早上的时间,便传遍了公主府。

那些个郎君都来了沈嘉穗院子前,看昔日风光的祁郎君,如今变得如被抛弃的狗一般。

院落外一片唏嘘。

站在院门处的一个郎君揶揄道:“让他往日嚣张,现在总算轮到他了吧。”

没有沈嘉穗的许可,无人能进沈嘉穗院子,从前唯独一个祁踽例外。

“可不是嘛~往日仗着公主给他管我们这些郎君的权力,如今公主有了新欢,可不是将他抛弃了嘛!”

又一人接着道:“听今日公主罚了他,便携着那质子出了门,想必此时在街上浓情蜜意呢!”

“真活该!”

……

“你们若是这么闲,不如将公主府再打扫一遍吧。”

沈嘉穗骤然出现在众人身后,吓得那几个嚼舌根的郎君,冷不丁地跪了下来。

“都给本宫滚。”

显然方才那些话全被她听了去,郎君们一个不敢留。

忽而沈嘉穗又:“五郎、七郎今夜你们二人留下,让十一郎瞧瞧,什么叫伺候主子!”

五郎李祀,七郎赵臻是沈嘉穗自先皇死后一月,便招进公主府的。

算是进公主府比较早的郎君了,先皇死时,沈邕上位后便赐了沈嘉穗宫外的公主府。

沈嘉穗觉得晚上寂寥,便招了几个郎君伺候自己。

只是自从祁踽来了之后,从前这些郎君,都被弃之脑后了。

如今祁踽惹了她生气,自然还是从前的这些郎君合她心意,至少当时祁踽荣获恩宠时,这两人可是没生的半点不好的心思。

哪像祁踽现在的模样,半分体面都无。

“王一,带谢质子去侧房中,之后滚出去,今夜谁再进这个院子,都不必活着了。”

一群郎君灰溜溜的走了,各个心里都发憷。

这朝仪公主啊,也算是这半年来,第一次这般动怒了。

想来这祁踽啊,往后是得不了什么好了,怕也是在这深宅中了却此生了。

*

“近日,因这连日的大雪,流民都来了洛阳城内。”

话的是李祀,与祁踽正义凌然的气质不同,他周身清冷,为拳漠,既不会过于出头,也不会藏其锋芒。

也是所有郎君中,最为信奉神佛之人。

故而李祀像极了寺庙中的修行之人,整日里在房里礼佛,只要沈嘉穗没让他伺候,他几乎是连大门都不出来。

沈嘉穗手上拿着药膏,如玉般的指尖挖了一点药膏,轻轻替祁踽上药。

“就快除夕了,朝中无人管?”

李祀站在一旁,摇头:“不知为何,无人理睬。”

沈嘉穗指尖一顿,心中黯然,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朝中有蛀虫故意为之,想要沈邕赈灾。

这背后之人是谁,她还不清楚,不是三皇子就是大皇子。

“嘶!”祁踽咧嘴,是被这力道弄疼了。

沈嘉穗回过神来,满脸的愧疚:“对不住,今日没有控制力道。”

祁踽摇摇头,面上和煦的笑,问:“公主突然要做这场戏,是为何?想除掉那四人?”

这四人便是那王一、二、三、四。了。

三人倾耳听之,只见她摇了摇头。

“没想过除掉她们,她们四个也就王一精明些,其余三个倒是好对付的很。”

“我想的是你。”沈嘉穗看向祁踽,认认真真地:“我想让你,脱离公主府。”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

祁踽闻言眉心蹙了蹙,有些费解:“殿下何意?”

她面容明媚,肤色细腻如玉,唇角微微勾起,弯眉浅笑道:“你该去朝堂的,公主府不是你的地。”

祁踽闻言冷下了脸,就连李祀一向淡漠的脸上,都露出疑惑。

这如何能行?

“殿下莫打趣我了,踽此生只想护好公主,别无他想,至于这朝堂,不是我想去之处。”

哪怕当初他抱负满怀,一腔热血地想为国为民造福。

可到最后,还是磋磨了他心中的抱负,如今他只想好好护着沈嘉穗,让她性命无忧。

可沈嘉穗却不想他这一世重蹈覆辙,他本就是胸有韬略,文识过人,何苦陪着她一个公主。

将来还为了她丢了性命……

她不忍,这几日她睡也睡不着,想将这些人都安排了去。

想了许久,也暂时只能将祁踽推出去了。

“朝中我的人太少,无一人能真正为我话,只能屈居于沈邕的不仁之下。”

她看着祁踽脸上的巴掌痕,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好要让他这一世好好的,却还是动了手,用这种手段,想替他求一条不同的路。

“殿下,我不会入这朝堂的。”

沈嘉穗叹了口气:“你可还记得当初老爷子对你的教导,念民于心,你不能只顾我一人,达则兼济下。”

祁踽默了片刻:“我放心不下殿下。”

“不放心什么?”她笑了笑:“没了你我还活不下去了?”

“谁来负责殿下的衣食住行?我在公主府何曾不是为殿下分忧?”

祁踽大约是有些气,起话来,也有些不管不顾了。

他闷声道:“下已然与我无关,殿下救我,便连家仇也不敢越在殿下性命之上。”

他着跪了下来:“踽只想护好公主。”

沈嘉穗面露戚然,劝慰:“你是男子,男子当如鹰翱翔,展翅于地,而非困于我的公主府,你本也不欠我,何苦呢?”

“殿下什么我也不会同意。”

本来他近日就发现了沈嘉穗与从前不一样,她如今做什么事情都有种以命相博的冲动。

今日竟是想让他离开公主府。

他莫名有些怕,怕她会用命与那些人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