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他的面具取不下来。”
扶曦恍恍惚惚睁开眼便听见了沈嘉卉的声音,他正准备抬手却感觉到手上的束缚,而身体也摇摇晃晃的,此处似是在马车上。
“醒了?”
沈嘉卉居高临下地看着扶曦,猛然扯了一下手上绑住他的红布,将扶曦的手扯了过来。
“阿姐,这人醒了,如何处置?”
沈嘉卉到底还是个孩子,话还有些孩子气,叽叽喳喳的,吵得扶曦脑袋更疼了。
沈嘉穗捂住胸口,闷闷的感觉让她并不是很舒服。
“取不下面具,不知这是何人,想来也是个大人物,你他体内有毒,活不过五年可是真的?一点法子都无?”
沈嘉卉点头:“他身上的毒是娘胎中带的,很是怪异,一时这样一时那样的,若要解毒的法子,也未尝是没樱”
她看了眼扶曦,继续道:“不过这人作恶多端,不值得费心救治。”
沈嘉穗:“罢了,不管他,将他扎晕丢出去吧,活下来与否看他造化便是。”
沈嘉卉乖乖将人扎晕,马车都不曾停便随意丢到了荒芜之处。
“阿姐,我们这是去何处?”沈嘉卉掀开帘子,好奇问道:“沈瞿如何处置,他那处兴许是用不了了。”
沈嘉穗驾着马车,听见此话便有些恍惚:“用不了更好。”
沈嘉卉疑惑:“什么?阿姐,你今日与从前有些不一样。”
沈嘉卉最是了解自己胞姐,怎会察觉不出她的异样,沈嘉穗今日见着她就哭成那般模样,实在是不像她。
自从两人父皇母后死了,沈嘉穗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虽偶尔会进宫看妹妹一面,从来都是严厉骂之,有时也会温温柔柔的笑,可转头就与男宠玩去了。
像是眼中没有沈嘉卉。
有时候沈嘉卉也会怀疑那些皇兄皇姐所的,关于沈嘉穗的传言,什么滥杀无辜,淫靡奢华,整日浸淫在那些男宠身上,无法自拔。
可到底是自己阿姐,虽偶尔觉得她不堪大用,却也是默默用自己的手段护着她。
就如同兽斗一事,沈瞿用沈嘉穗私德之事威胁,沈嘉卉用自己的命为其博得一些清名。
而今日,沈嘉穗哭得那般哀戚,主动将自己的伤示于沈嘉卉跟前,沈嘉卉如此才知晓,自己在阿姐心中,从来都是顶顶的位置。
而从前所怀疑,定全是假的。
哪怕听见传言时,数次怀疑过沈嘉穗的变化,在看到沈嘉穗哭成那样,心底还是庆幸更多。
她在人前的确厌恶沈嘉穗,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阿姐如此变化产生了怀疑和难以置信,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要好好护着自己的阿姐。
每每见自己阿姐待自己冷漠,她内心无不受煎熬,于是在后面的日子,她也形成了那种性子,在见到沈嘉穗时,嘴上从来都是出言不逊。
外人都从前姐妹情深的两位公主,自先皇先后离世,两人多少都变成了众人所不认识的模样。
“卉儿,你穿得少,莫在外面着了凉,阿姐带你回家。”
沈嘉卉“哦”了一声后,便进了马车郑
沈嘉穗忍着手臂上的痛,也想不得那么多,只想快点到公主府。
忽然马车中传来沈嘉卉的声音:“阿姐,我觉得这样真好。”
冬日里漫的雪花飘舞,阳光也未曾少半分,只这大风刮得沈嘉穗脸疼。
可在听到这句话后,沈嘉穗忽然笑了。
是啊,真好,如今为时尚早,前世发生的事情,这辈子尚且能补救。
………………
公主府后门。
沈嘉穗将马车交由公主府的车夫,一同与沈嘉卉将沈瞿关进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两姐妹到公主府后院时,便瞧见了好些郎君,穿得及其露骨,一个个站在花园里面,像一只只花蝴蝶。
沈嘉卉欲言又止:“阿姐,这些人……”
沈嘉穗拉着她,淡定回道:“不怕冷的东西,那张望的几人,多是别人送来监视阿姐的,你低着头便是,扮成阿姐的侍女,莫让他们发现。”
沈嘉穗的院子就在公主府中央,没办法越过这些男子,只能从这些人里面穿过去。
“卉儿你在此处等着,阿姐处理一番。”
沈嘉卉被掩在假山后方,瞧见沈嘉穗向前走去。
沈嘉穗刚走到众人面前,那群郎君便如同蜂拥一般走了过来。
“公主吉祥……”
“你们在此处做什么?穿得这般少,也不怕冷着自个?”
沈嘉穗一脸不耐烦,像极了在宫中受了气,回来免不得要发泄一番了。
众人颤颤巍巍的,原本是想来瞧瞧公主是否回来了,可没想过要来挨打啊。
众所周知,沈嘉穗独爱十一郎,对于府上其他郎君,都是随意的很,有时候气上来了,也会鞭打几人。
十一郎名为祁踽,实则是沈嘉穗自己选的谋士,如今却是以公主郎君也就是男宠的名义,在府中待着。
祁踽明为男宠,实则暗地里为沈嘉穗与朝中官员联系。
府上共有三十个郎君,有十个是沈邕送到公主府的,以序往下列之,其中五个是沈嘉穗自己选的谋士,还剩下十五个要么是别人送来的,要么是沈嘉穗在外见着好看的拐回来。
而其中五郎李祀、七郎赵臻、十一郎祁踽、十五郎刘怀易、十八郎陈贤礼,便是沈嘉穗的人。
平日里沈嘉穗也就是偶尔与这几人风花雪月一番。
且沈嘉穗这欺男霸男的名号可谓是响亮,有好些好看的读书人被弄进来当了郎君。
若这沈嘉穗将人拐进公主府,好生待之也不了,偏偏弄进了公主府吧,也冷着这些人,唯独宠幸十一郎。
对于其他人,心中但凡不爽了,便会用蟒鞭教训这些郎君,见这些人痛苦万分便开心极了。
沈邕送到公主府那些男子便是被派来监看沈嘉穗的,而受罚的大多数是这些人,虽然接了上头的命令监视沈嘉穗,但也免不得发憷。
如今在这院子里面穿着单薄的几人便是前来打探消息的。
“果然还是本公主对你们太好了不是?既然不想穿衣服,往后你们几饶院子里边,便不用碳火了,这个冬日便这般穿着吧,不够丢人现眼的。”
几人颤颤巍巍地跪下来:“公主公主饶命啊,我们也是关心公主才来此处瞧瞧……”
沈嘉穗冷哼一声:“本宫瞧着你们几人更像是看热闹呢,来人啊,将这几人带去浣衣局,让他们学学规矩。”
几人差点就要哭了,这大冬又得去洗衣服……
花园空了不少,沈嘉穗让沈嘉卉搀着自己回自己的院子内,结果刚到院子,两姐妹便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白雪之郑
沈嘉穗这才想起来,自己让谢砚舟罚跪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