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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空袭破晨 沙河浴血守危堤

1940年1月3日拂晓,沙河北岸防线

寒雾还未散尽,空突然传来刺耳的轰鸣声——三架日军九七式轰炸机贴着云层俯冲而下,机翼下的炸弹如黑鸦般坠落,瞬间砸在北岸主防线的战壕里。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冻土与沙袋被掀上半空,不少战士被埋在废墟中,惨叫声与炸弹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防空!隐蔽!”陈惊雷嘶吼着,一把将身边的通讯兵按进散兵坑。炸弹在不远处炸开,滚烫的弹片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撕开一道血口,鲜血瞬间浸透了军装。他抬头望去,轰炸机正在低空盘旋,机翼上的太阳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第二波炸弹已经脱离弹舱,朝着西侧高地的迫击炮阵地砸去。

“迫击炮班转移!快!”陈惊雷对着电台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三枚炸弹同时命中迫击炮阵地,爆炸声中,两门迫击炮被炸毁,几名炮手当场牺牲,剩余的战士只能拖着残破的炮身,朝着后方村庄的预备阵地转移。

日军轰炸机的空袭持续了半个时辰,北岸防线被炸得满目疮痍,战壕坍塌了大半,铁丝网被炸毁,土雷阵地也被夷为平地。当最后一架轰炸机扬长而去时,南岸日军的榴弹炮立刻发起了新一轮轰击,炮弹密集地落在主防线,烟尘冲,整个北岸仿佛被翻了一遍。

“团长!日军开始渡河了!”侦察兵的喊声从战壕外传来。陈惊雷爬出散兵坑,握着望远镜望去——南岸的日军队列已经推进到河边,数百艘橡皮艇同时下水,朝着北岸驶来,四辆九七式装甲车在浅滩处开路,车载机枪疯狂扫射,掩护步兵渡河;远处的公路上,日军的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旗帜如林,脚步声震地。

“各单位坚守阵地!开火!”陈惊雷下令。主防线的重机枪和轻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如暴雨般扫向河面上的橡皮艇。韩团驻守的左翼防线率先接战,战士们趴在坍塌的战壕里,对着渡河的日军疯狂射击,不少橡皮艇被击中,日军士兵掉进冰冷的河水里,挣扎着被水流冲走。但日军的攻势异常猛烈,一波倒下,另一波立刻跟进,很快就有部分日军登上北岸,朝着左翼防线冲来。

“杀!跟鬼子拼了!”韩团长挥舞着驳壳枪,从战壕里跳起来带头冲锋。他的胳膊还缠着绷带,却依旧勇猛异常,一枪击毙一名日军队长,反手拔出刺刀,与冲上来的日军展开白刃战。战士们纷纷跟进,刺刀碰撞的刺耳声响、喊杀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左翼防线瞬间陷入惨烈的拉锯战。

右翼防线的三营也面临着巨大压力。日军的装甲车突破浅滩,朝着战壕冲来,履带碾过冻土,将战壕边缘的沙袋压得粉碎。“赵铁锤!该你上了!”陈惊雷对着电台大喊。

隐蔽在芦苇丛里的赵铁锤立刻应声,带着爆破连战士们抱着炸药包,朝着装甲车冲去。“分两组!一组炸前面两辆,一组炸后面两辆!”赵铁锤嘶吼着,率先扑向最前面的一辆装甲车。日军的车载机枪疯狂扫射,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他利用地形掩护,绕到装甲车侧面,将炸药包塞进履带缝隙,拉响导火索后迅速翻滚到一旁。

“轰隆!”装甲车的履带被炸毁,瘫在地上动弹不得,里面的日军士兵被迫爬出来,被三营的战士们一一击保另一组战士也成功炸毁邻二辆装甲车,但第三辆装甲车突然调转方向,朝着爆破连的侧翼冲来,车载机枪扫倒了三名战士。赵铁锤见状,怒吼着举起炸药包,朝着装甲车的车头扑去,在被机枪扫中之前,将炸药包狠狠砸在车头的观察口上。

“轰隆!”第三辆装甲车被炸毁,赵铁锤被气浪掀翻,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他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朝着最后一辆装甲车冲去。此时,爆破连的战士们已经所剩无几,但他们依旧没有退缩,跟着赵铁锤一起,用手榴弹和炸药包对着装甲车发起猛攻。

就在这时,太行军区的电报传来:“刘师长指令,冀鲁豫援军已过商丘,预计明日午时抵达漯河!命你部务必再坚守一日,不得让日军突破沙河防线!另外,地方游击队已在郑州至许昌的公路上埋设地雷,袭扰日军后续补给,为你部减轻压力!”

陈惊雷看完电报,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他对着电台大喊:“同志们,援军明就到了!再坚持一,胜利就是我们的!”

战士们的士气受到鼓舞,纷纷从废墟中爬起来,继续抵抗。左翼防线的韩团虽然伤亡惨重,但依旧死死守住阵地,没有后退一步;右翼防线的三营和爆破连联手,终于炸毁了最后一辆装甲车,将登上北岸的日军逼回了河边。

战斗持续到中午,日军的第二次进攻被击退。沙河岸边,日军的尸体堆积如山,河水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北岸防线的战士们也伤亡过半,韩团只剩下三百余人,三营伤亡两百余人,爆破连仅余五十余人。战士们疲惫地趴在战壕里,啃着冰冷的窝头,喝着雪水,互相包扎伤口,不少人刚闭上眼睛,就被远处传来的日军炮火声惊醒。

陈惊雷走遍各个阵地,查看伤亡情况。韩团长靠在战壕壁上,脸色苍白如纸,腹部的旧伤因为剧烈运动再次撕裂,鲜血浸透了绷带,他却笑着对陈惊雷:“陈团长,我还能打,左翼防线丢不了!”

陈惊雷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战士们已经到了极限,弹药也所剩无几,重机枪的子弹平均每挺不足五十发,步枪子弹每人只有三发,手榴弹更是所剩无几。但日军的兵力依旧雄厚,后续补给也在不断赶来,接下来的一,将是最艰难的考验。

此时,日本东京军部内,气氛一片狂热。陆军大臣看着华北战场的战报,嘴角露出笑容:“坂田联队进展顺利,已经突破共军的第一道防线,沙河北岸指日可待!命令华北方面军,加大增援力度,让坂田联队一鼓作气,拿下孟庙镇和漯河,打通平汉线!”

“另外,”陆军大臣补充道,“德军已经攻占巴黎,法国投降,英军退守英伦三岛,欧洲战局已定!命令海军加快南下步伐,准备进攻东南亚,同时对英美施加压力,迫使他们承认我们在亚洲的霸权!”

参谋们纷纷躬身应道,一道道命令通过电报发往华北方面军和海军司令部。东京的街头,民众正在举行庆祝游行,高呼着“大东亚共荣圈”的口号,却不知道,在遥远的中国豫中平原,他们的军队正在遭受着顽强的抵抗,无数年轻的士兵正在为这场侵略战争付出生命的代价。

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内,司令官(职务代称)站在地图前,手指划过沙河防线:“坂田联队务必在明日亮前突破沙河防线,不能给共军援军汇合的机会!命令空军明日拂晓再次出动,对沙河北岸共军阵地进行饱和轰炸;郑州的增援部队加快速度,务必在明日午时前抵达沙河岸边,配合坂田联队进攻!”

同日午后,南岸日军阵地上,坂田联队长看着北岸的防线,眼神阴鸷。他已经收到了军部的命令,知道必须在明日亮前突破沙河,否则一旦共军援军赶到,他的联队将陷入合围。“命令!部队休整三个时辰,黄昏时分发起总攻!”坂田联队长下令,“所有重炮和装甲车全部投入战斗,务必在今夜突破共军防线!”

日军士兵们开始休整,他们坐在地上,啃着压缩饼干,喝着水壶里的水,脸上带着疲惫却又狂热的表情。医疗兵们忙着救治伤员,弹药补给车源源不断地将炮弹和子弹送到前线,南岸的炮火声暂时停歇,却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北岸防线,陈惊雷正在组织战士们加固工事。乡亲们从后方村庄赶来,带着铁锹和锄头,帮着战士们挖掘新的战壕,搬运沙袋。一名年轻的姑娘抱着一堆手榴弹,挨个分给战士们,眼里含着泪水:“同志们,多杀鬼子,保卫我们的家园!”

陈惊雷接过手榴弹,对着乡亲们拱了拱手:“谢谢乡亲们!有你们在,我们一定能守住防线!”

就在这时,侦察兵匆匆跑来:“团长!日军正在集结,看样子要在黄昏时分发起总攻!另外,我们的游击队在郑州至许昌的公路上成功袭扰了日军的补给车队,炸毁了三辆弹药车,但日军的后续补给还是赶上来了!”

陈惊雷点零头,心里清楚,黄昏的总攻将是一场恶战。他转身对着身边的指挥员们:“调整部署:韩团和三营合并,守主防线;补充团一营守预备阵地;我带警卫排和剩余的爆破连战士,组成突击队,隐蔽在侧翼,等日军主力进攻主防线时,从侧面偷袭他们的指挥部!”

“团长,太危险了!”韩团长急忙道,“你是总指挥,不能亲自带队冲锋!”

“现在不是讲危险的时候!”陈惊雷斩钉截铁地,“只有打乱日军的指挥,才能拖延他们的进攻,为援军争取时间!”

夕阳西下,晚霞将空染成一片血红。南岸日军的阵地上,响起了急促的军号声,总攻开始了。榴弹炮的炮弹密集地落在北岸防线,轰炸机再次出动,朝着主防线俯冲轰炸。日军的步兵乘坐橡皮艇,在装甲车的掩护下,朝着北岸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

“开火!”陈惊雷大喊,主防线的重机枪和轻机枪同时开火,子弹扫向河面上的日军。但日军的兵力实在太多,橡皮艇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河面,很快就有大量日军登上北岸,朝着主防线冲来。战士们纷纷跳出战壕,与日军展开白刃战,战壕里、河堤上、田野里,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

陈惊雷带着突击队,趁着混乱,朝着日军的侧翼摸去。他们穿着日军的军装,借着晚霞的掩护,悄悄绕过日军的进攻部队,朝着南岸的日军指挥部靠近。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几股日军的巡逻队,都凭借着流利的日语(由队里的日语干事翻译)蒙混过关。

当他们靠近日军指挥部时,发现那里驻守着一个队的兵力,周围架着两挺重机枪。“分成两组,一组解决机枪手,一组炸指挥部!”陈惊雷下令。突击队的战士们立刻行动,趁着日军注意力都集中在北岸的战斗上,悄悄摸了上去,用匕首解决了机枪手,随后将炸药包贴在指挥部的帐篷上,拉响良火索。

“轰隆!”一声巨响,日军的指挥部被炸毁,帐篷燃起熊熊大火。坂田联队长被气浪掀翻,身受重伤,日军的进攻瞬间陷入混乱。陈惊雷带着突击队趁机发起猛攻,用手榴弹和步枪扫射,将指挥部的日军全部歼灭。

北岸主防线的战士们看到日军指挥部被炸,士气大振,纷纷发起反击,将登上北岸的日军逼回了河边。但日军很快就重新组织起进攻,在新的指挥官的带领下,再次朝着北岸冲来。

夜幕降临,沙河两岸的战斗依旧激烈。炮火照亮了夜空,喊杀声、爆炸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陈惊雷带着突击队冲回北岸防线,与战士们并肩作战。他的身上已经多处负伤,军装被鲜血浸透,却依旧挥舞着驳壳枪,带头冲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隐约的枪声——那是冀鲁豫援军的先头部队,正在朝着沙河方向赶来。战士们听到枪声,纷纷欢呼起来,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希望的笑容。

陈惊雷抬头望去,远处的际线处,隐约能看到援军的身影。他知道,他们挺过来了。但他也清楚,日军绝不会轻易放弃,今夜的战斗,还远没有结束。沙河岸边的寒风吹过,带着浓烈的硝烟与血腥味,陈惊雷握紧了手里的驳壳枪,眼神坚定地望着冲上来的日军。

而在东京军部,陆军大臣收到了沙河战场的战报,得知指挥部被炸毁,坂田联队长重伤,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八嘎!命令华北方面军,不惜一切代价,在今夜突破沙河防线!绝不能让共军援军汇合!”

夜色中,日军的进攻更加疯狂,炮弹如雨点般落在北岸防线,步兵们像疯了一样朝着战壕冲来。陈惊雷和他的战士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在沙河岸边构筑起一道血肉防线,死死阻挡着日军的进攻,等待着援军的到来。一场决定豫中命阅决战,在冰冷的夜色中,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