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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隧洞阻敌 铁血断后护辎重

1938年9月中旬,卯时,正太铁路狼窝谷隧道口

晨曦的微光刚刺破山谷的薄雾,隧道深处就传来密集的枪声和鬼子的嘶吼。陈惊雷刚把最后一箱子弹搬上老乡的牛车,就听见守在隧道口的排长带着人退了下来,那排长胳膊上中了一枪,鲜血浸透了绷带,嘴里吼着:“团长!鬼子援军太猛了!足足一个中队,还有掷弹筒!”

陈惊雷扭头看向身后的队伍,满载军火的牛车刚拐过谷口的弯道,乡亲们和伤员的身影还在晨雾里晃悠。他咬了咬牙,把南部十四式手枪的弹匣拍满,转身对着赵铁锤吼道:“一营留下!跟我守隧道口!老周带爆破连,护送辎重队往狼窝岭撤!告诉张政委,到了岭上立刻架电台,联系师部请求支援!”

赵铁锤把歪把子机枪往肩上一扛,抹了把脸上的硝烟,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团长放心!俺这一营,就是钉在隧道口的钉子!”

二柱子攥着那杆三八大盖,枪托上的木纹被汗水浸得发亮,他往前跨了一步:“团长!俺排也留下!俺们熟悉地形!”

陈惊雷瞪了他一眼:“你的任务是护送伤员!滚!”

二柱子梗着脖子还想犟,被张政委一把拽住,推搡着往谷外走。张政委回头吼道:“惊雷!守住半个时辰!主力部队的骑兵连已经在路上了!”

话音未落,隧道口就冲出十几个鬼子,端着三八大盖嗷嗷直剑陈惊雷抬手就是两枪,两个鬼子应声倒地,他吼着:“赵铁锤!机枪压上去!把鬼子逼回隧道里!”

赵铁锤的机枪班立刻在隧道口的乱石堆后架起九二式重机枪,哒哒哒的枪声震得碎石乱飞。子弹像泼出去的暴雨,扫向隧道口的鬼子,剩下的鬼子慌忙缩回去,掷弹筒的炮弹随即呼啸着砸过来,炸得乱石堆后的尘土漫飞扬。

陈惊雷趴在一块巨石后,看着隧道口不断涌出的鬼子,心里咯噔一下。这批鬼子穿着整齐的黄军装,钢盔上的太阳旗格外刺眼,显然是精锐部队。他从怀里掏出师部给的敌情图,指尖划过隧道的剖面图——这是一条单轨隧洞,长约一里,两侧没有岔道,只能正面硬守。

“老杨!”陈惊雷对着身边的机枪手喊了一声,“带你的班,去隧洞两侧的岩壁上挖射击孔!鬼子敢冲出来,就给我打冷枪!”

老杨应了一声,带着三个战士猫着腰钻进隧洞两侧的灌木丛,钢钎和铁锹凿岩壁的脆响很快混进了枪声里。赵铁锤的机枪越打越猛,枪管已经烧得发红,他却舍不得停,嘴里骂骂咧咧:“狗娘养的鬼子!有本事出来跟爷爷单挑!”

隧洞里的鬼子显然摸清了外面的火力,突然停了射击。陈惊雷心里一紧,刚想喊“心”,就听见隧洞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紧接着,几颗冒着黑烟的掷弹筒炮弹砸了出来,落在机枪阵地前。

“卧倒!”

陈惊雷猛地把赵铁锤扑在身下,爆炸声震得他耳膜发疼,碎石子砸在背上生疼。他抬起头,看见机枪阵地的两个战士已经倒在血泊里,九二式重机枪的枪管被炸弯了。

赵铁锤红了眼,挣扎着爬起来,捡起身边的步枪,朝着隧洞口冲去:“俺跟你们拼了!”

“回来!”陈惊雷拽住他的胳膊,指着隧洞深处,“鬼子想逼我们露头!守住岩壁的射击孔!耗死他们!”

话音刚落,隧洞两侧的岩壁上传来几声枪响,冲在最前面的三个鬼子应声倒地。老杨的声音从灌木丛里传出来:“团长!射击孔挖好了!鬼子不敢冲了!”

陈惊雷松了口气,刚想调整部署,就听见隧洞里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举起望远镜望去,只见鬼子推着一辆铁皮车从隧洞里出来,车身上架着一挺九二式重机枪,枪口正对着岩壁的方向。

“不好!是装甲机枪车!”陈惊雷的心沉到了谷底,这种铁皮车能挡住步枪子弹,普通的手榴弹根本炸不动。

赵铁锤啐了一口,从怀里掏出两颗边区造的手榴弹:“俺去炸了它!”

“不行!”陈惊雷拉住他,“鬼子的机枪盯着呢,你过去就是送死!”

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战士,落在一个背着炸药包的爆破手身上。那战士是个十七岁的新兵,叫石头,脸上还带着稚气,手里攥着炸药包的导火索,眼神却透着一股狠劲。

“石头!”陈惊雷指着那辆装甲机枪车,“看见车底下的履带没有?用炸药包炸履带!”

石头点点头,把炸药包的导火索剪到只剩三寸,他咬着牙:“团长!俺要是回不来,告诉俺娘,俺是打鬼子死的!”

陈惊雷拍了拍他的肩膀,喉咙发紧,只挤出两个字:“保重。”

赵铁锤突然站起来,端起步枪朝着隧洞口扫射:“石头!快走!爷爷给你掩护!”

岩壁上的射击孔也同时开火,子弹像雨点般打在铁皮车上,溅起一片片火星。鬼子的机枪手被压制得抬不起头,石头趁机猫着腰,像一只灵活的狸猫,贴着岩壁往铁皮车爬去。

距离铁皮车还有十米的时候,石头被鬼子发现了。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划出一道血口子。他咬着牙,猛地扑过去,把炸药包塞到履带底下,拉响良火索。

“轰隆!”

一声巨响,铁皮车的履带被炸得粉碎,车身歪歪斜斜地翻倒在地,压死了两个鬼子机枪手。石头被气浪掀飞出去,摔在乱石堆上,嘴里吐着血,却朝着陈惊雷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

陈惊雷红了眼,猛地站起来,吼道:“冲啊!杀鬼子!”

战士们像潮水般从乱石堆后冲出来,步枪和手榴弹的声响震彻山谷。隧洞里的鬼子被这股狠劲吓住了,纷纷往后退去。

就在这时,谷口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陈惊雷抬头望去,只见晨光里,一支骑兵队伍疾驰而来,马背上的战士挥舞着大刀,红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是师部的骑兵连!

隧洞里的鬼子听见马蹄声,顿时乱了阵脚。陈惊雷抓住机会,领着战士们冲进隧洞,步枪的子弹扫向惊慌失措的鬼子。

赵铁锤一马当先,抡起枪托砸在一个鬼子的脑袋上,嘴里吼着:“狗娘养的!尝尝爷爷的厉害!”

隧洞里的枪声越来越密集,鲜血溅在冰冷的铁轨上,顺着枕木的缝隙往下淌。陈惊雷踩着鬼子的尸体往前冲,目光却死死盯着隧洞深处的一个身影——那是鬼子的中队长,正举着军刀,朝着他的方向扑来。

军刀的寒光在晨曦里一闪而过,陈惊雷侧身躲过,反手掏出腰间的驳壳枪,顶在了那鬼子的胸口。

隧洞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大刀劈砍的声音和鬼子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陈惊雷看着眼前的鬼子中队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突然,隧洞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紧接着,整个隧洞都开始剧烈摇晃,头顶的石块簌簌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