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安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猝不及防之下，低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直接向前跌去！
“啊！”她惊呼着，下意识地用手撑住床面，险险地停在距离凌晨只有几厘米的上方，避免了直接压到她打着石膏的左臂和肋骨的伤处。
心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砰砰狂跳。
两人瞬间靠得极近，鼻尖几乎相碰，呼吸交融，都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和那无法掩饰的情动与羞赧。
凌晨得逞般地笑了，那笑容带着点坏，又充满了依赖。
她非但没有松开勾着衣领的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脸深深埋进宋清安被迫敞开的颈窝里，像只贪婪的兽，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宋清安身上带着刚从厨房出来的、淡淡的烟火气息，混合着她本身清雅的体香和洗发水的味道，形成一种独特而令人安心的香气。
凌晨在她颈窝里蹭了蹭，然后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宋清安那张布满红霞、带着些许惊魂未定和羞恼的俏脸，用一种带着鼻音的、慵懒又痞气的语调，故意拉长了声音，流氓兮兮地道：
“嗯……真香……”
这三个字，配合着她那故意做出的陶醉表情，以及两人此刻暧昧至极的姿势，威力巨大！
宋清安被她这接连的“骚操作”弄得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她又是羞恼，心底却又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隐秘的甜意和纵容。
这个“流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了！
她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带着点嗔怪意味，在凌晨完好的右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和努力维持的镇定：
“流氓！快起床！早餐要凉了！”
完，她不敢再看凌晨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睛，有些慌乱地想要起身。
凌晨却勾着嘴角，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羞窘和慌乱，心情大好。
她这才慢悠悠地松开了勾着衣领的手，任由宋清安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迅速从她身上弹开，站直了身体，还不忘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被扯得有些凌乱的衣领。
“这就起。”凌晨笑着，声音里带着愉悦的沙哑，终于乖乖地挪动身体，准备下床。
宋清安站在床边，看着她那副得意又满足的模样，红着脸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弯腰在她带着坏笑的唇上快速偷了一个吻，然后才转身，脚步略显仓促地离开了卧室，背影都透着一种被调戏后的羞恼和……甜蜜。
凌晨摸着刚刚被偷亲的嘴唇，看着宋清安“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明媚，连左肩的伤处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这个早晨，注定在一种甜蜜而躁动的氛围中开始。
阳光正好，爱的人在身边，连空气都是甜的。
等两人终于坐到餐桌前时，紫米粥的温度刚刚好，奶黄包松软香甜，拌黄瓜清脆爽口。
简单的早餐，因为对面坐着的人，而有了别样的滋味。
凌晨用右手笨拙却执着地拿着勺子，口口地喝着粥。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认真，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带着点孩子气的可爱。只是左手不能动，有些不便，夹菜时总显得有些吃力。
宋清安很自然地用公筷将她喜欢的奶黄包夹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又将拌黄瓜往她那边推了推，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仿佛早已做过千百遍。
“慢点吃。”她看着凌晨因为吞咽而微微滚动的喉结，轻声提醒，眼底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嗯。”凌晨含糊地应着，抬起眼，撞进宋清安那片温柔的海洋里，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对付碗里的粥，耳根却悄悄红了。
一顿早饭，吃得安静而甜蜜，偶尔的眼神交汇，都带着电流般的悸动。
饭后，宋清安收拾碗筷，凌晨想帮忙，却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伤员要有伤员的自觉，”宋清安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去沙发上坐着，或者回床上躺着，选一个。”
凌晨撇撇嘴，最终还是选择了客厅里那张柔软的沙发。
她靠在靠枕上，看着宋清安在厨房和餐厅之间忙碌的窈窕背影，心底那片荒芜了八年的土地，仿佛正被这寻常的烟火气一点点滋润、填满。
原来，有宋清安的家的感觉，是这样的。
宋清安很快收拾完毕，洗了手走过来，很自然地坐在沙发边缘，伸手探了探凌晨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她松了口气，随即正色道，“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
凌晨立刻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暗屿市之校
她脸上的慵懒和柔软瞬间收敛，眼神变得锐利而清明，如同即将出鞘的利龋“你。”
宋清安握住她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虎口处因为长期握枪而形成的薄茧，语气是医生特有的冷静条理，却也带着伴侣的担忧：“你的伤势，左肩胛骨粉碎性骨折，虽然手术复位很成功，但愈合至少需要六到八周。肋骨骨裂需要四周左右。脑震荡症状虽然基本消失，但仍需避免剧烈活动和再次撞击。”
她顿了顿，又接着开口：“我的底线是，你必须在这里接受至少一周的强化治疗和严密观察，确保没有内出血迟发、感染、或是其他并发症的风险。一周后，如果复查结果理想，炎症指标正常，骨折处稳定，我们才能考虑下一步。”
看着凌晨的眼睛，宋清安强调道：“这一周，你必须绝对配合治疗和休息。我会调整用药和康复方案，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让你的身体达到可以承受长途奔波和……一定风险的状态。但你必须明白，即使一周后，你也不是完全健康的，依然需要格外心，任何大的动作都可能让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凌晨沉默地听着，她知道宋清安的是事实，也是对她最负责任的安排。
她没有逞强，点零头：“好，听你的。这一周，我哪儿都不去，配合治疗。”
宋清安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了些。她最怕凌晨不管不关就要立刻出发。
“但是，”凌晨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这一周，我们不能干等。京城这边，季逸卿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幻影’的流通网络。暗屿市那边，我需要更多信息。”
她看向宋清安，“我的加密设备，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宋清安起身，从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那部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经过多重加密的手机，递给她。
“只能看，不能激动，更不能偷偷安排什么行动。”她补充道，带着医生和爱饶双重“监管”。
凌晨失笑：“知道了，宋医生。”
她接过手机，指纹解锁，屏幕亮起。
「夜鸦」在过去几个时里，又陆续发来了几条信息。
凌晨快速浏览，眉头逐渐蹙紧。
信息显示，那个被凌晨救下、代号“灰鼠”的男子，在IcU经过抢救后，生命体征虽然暂时稳定，但神智依旧处于极度的谵妄和狂躁状态，需要使用大剂量镇静剂才能勉强控制。
血液毒理学检测有了初步结果，检测出一种结构复杂、此前未被正式收录的合成化学物质，与已知的任何毒品成分都有差异，但药理作用显示其对中枢神经系统，尤其是边缘系统和前额叶皮层有极强的、不可逆的破坏性，能引发极赌幻觉、妄想和暴力倾向。
警方在其住处搜出少量未使用完的淡蓝色粉末，包装粗糙，没有任何标识。
另外两起去年几乎同时段发生的极端事件当事人（已死亡）的尸检报告也回溯完毕，在他们的生物检材中，同样检测到了这种物质的代谢残留。
“幻影”的存在，被初步证实。
更让人心惊的是，「夜鸦」通过某些不能明的渠道，追踪到这些“幻影”的源头，似乎都指向东南沿海的几个模糊坐标，而暗屿市，正在其郑
同时，一条附加信息提到，暗屿市近半年来，地下赌场、灰色娱乐场所的暴力事件和“意外”死亡人数有异常上升趋势，部分尸检报告被刻意模糊或压下。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被“暗屿时这根细线隐隐串联起来。
凌晨的心脏沉沉地跳动着。她想起凌峰失踪前最后追查的那个跨国贩毒集团，其活动区域就包括东南沿海。
难道，“幻影”是这个集团研制出的新型毒品？
父亲当年的行动，是否就是触及到了这个核心，才不得不“金蝉脱壳”，潜伏八年？
八年……父亲独自一人在那样的龙潭虎穴里，究竟是怎样度过的？他是否还活着？是否……也接触过“幻影”？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又被更灼热的决心压下。
她迅速在加密设备上回复：「继续深挖暗屿市所有异常死亡、失踪、暴力事件，尤其是与娱乐场所、地下交易相关的。尽可能搜集凌峰（或任何疑似身份）在暗屿市可能留下的痕迹，哪怕是最微弱的传言。同时，协助季逸卿，提供京城‘幻影’流通网络的侧面信息，注意安全，隐匿自身。」
发送完毕，她放下手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一直安静陪伴在侧的宋清安。
宋清安没有问她具体内容，只是伸手，轻轻抚平她眉间不自觉蹙起的褶皱。“会有办法的。”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你现在要做的，是养精蓄锐。”
……
接下来的几，公寓成了临时的康复中心兼指挥所。
宋清安又开始居家办公(她参加了京华医院最近搞的学术研究，因公取消了近期的手术安排)，全候守着凌晨。
她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康复计划，给凌晨换药、调整固定、进行安全的被动关节活动和肌肉按摩，以防止长期制动带来的肌肉萎缩和关节僵硬。
饮食也精心搭配，高蛋白、高钙、富含维生素，促进骨骼愈合。
凌晨则表现得异常“听话”，让吃药就吃药，让休息就休息，让做康复练习就一丝不苟地完成。
只有宋清安知道，这份“听话”下面，是怎样一颗焦灼却强行按捺的心。
她常常在凌晨睡着后，看到她即使在梦中，眉头也微微拧着，手指偶尔会无意识地抽动，仿佛在演练着什么。
白，当时钟指向某个特定时段，凌晨会使用那部加密设备，与「夜鸦」和季逸卿进行简短沟通。
为了不让宋清安过度担心，她通常只听取汇报，给予方向性指示，很少亲自部署细节。
季逸卿那边进展不算快，但很扎实。
他利用凌家在京城的资源和INo成员身份带来的便利，开始不动声色地接触一些边缘圈子，收集信息。
向来大大咧咧的外表成了最好的掩护，没人会把这个看起来有点“傻气”的富二代音乐家，和调查危险毒品网络的人联系起来。
他每隔一会打电话过来，语气从最初的消沉渐渐变得沉稳干练，向凌晨汇报一些看似零碎实则关键的发现。
“城西那个酒吧，酒保换得很勤，有几个‘熟客’行为有点怪，眼神发直，特别兴奋……我让朋友去套过话，隐约提到一种‘新玩意儿’，价格贵得离谱，但效果‘上’。”
“快递公司那边，死者生前的同事，他那段时间突然阔绰起来，还神秘兮兮地要干票大的，然后就出事了……”
“晨子，你那边怎么样？骨头长没长？宋医生没把你绑在床上吧？”最后总不忘贫一句，但语气里的关心藏不住。
每次通话结束，凌晨都会沉默一会儿，然后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录下关键点，试图拼凑出“幻影”在京城渗透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