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使劲摇了摇头,太阳穴突突地跳,钝痛感一阵阵往上涌——脑子里全是张海客喋喋不休的声音,翻来覆去都是那些关于“规律”“变化”的废话,烦得他想把方向盘直接拍在对方脸上。
“你就不害怕?”张海客的声音像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规律一旦打破,就是无穷无尽的变数,你扛得住?”
吴邪扯了扯嘴角,低声骂了句脏话,语气里满是不耐:“关我屁事。”
这世界本来就没什么既定的规矩,当初没有他们这些人,日子照样过。
那些所谓“必须存在”的意义,在他看来,还不如自己这头刚剃掉的头发让他心疼。
他抬手摸了摸光溜溜的后脑勺,指尖划过冰凉的头皮,心里更是憋屈:“狗日的,老子这秀发,在这年纪剃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长回来。”
忽然就想起了楚哥,那个早早没了头发、眼神里只剩麻木的男人。
吴邪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笃定——他绝对不能变成那样,不能被这些破事磨掉所有棱角,不能活得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窗外的风灌进来,吹得他脸颊发凉,却也让那股烦躁劲稍稍散零。
管他什么变数,什么规律,他吴邪这辈子,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
之前满室的沉郁伤感还没散尽,投影里的身影抬手摸向自己脑袋的瞬间,紧绷的氛围忽然“破功”——那光溜溜的后脑勺映在屏幕上,让观影厅里响起几声憋不住的轻笑。
关根嘴角抽了抽,一脸幽怨地盯着屏幕里的“光头版自己”。
头发剃得干干净净,露出光洁的颅顶,可架不住那张脸轮廓分明、眉眼锐利,竟半点没显邋遢,反倒透着股利落的英气。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果然人靠脸撑着这话没掺假,换旁人剃成这样,多半只剩滑稽,到他这儿倒成了另一种味道。
旁边的吴邪已经乐出了声,“呵呵”的笑声在安静的厅里格外明显。他撞了撞关根的胳膊,调侃道:“可以啊,光头造型都能hold住,回头要不直接焊死这发型?”
关根斜睨他一眼,那眼神幽怨得能滴出水来,分明在:你还笑?总有一轮到你剃。
吴邪竟真看懂了这眼神里的潜台词,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发顶,脑补了下自己光头的模样——好像也还行?
反正自己这张脸,应该也能撑得起这造型,不至于太难看。
这么一想,他笑得更欢了:“剃就剃,谁怕谁?到时候咱俩组个光头二人组,去西湖边摆摊卖茶叶,指定火。”
关根没理他的疯话,只是眉头依旧皱着,心里的幽怨没散,却比想起另一件事时好受些——比起上次脑子一热穿白衬衫的“黑历史”,光头简直算场面。
一想到那件白衬衫,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哀嚎:悔啊!
当初真是闲的没事干,非想着穿一次白衬衫试试。
结果站在镜子前一看,领口挺括,面料服帖,衬得他肩宽腰窄,活脱脱一个刚从t台上走下来的男模。
“啧。”他下意识啧了一声,满脸嫌弃。
倒不如之前染的那头白发,虽然张扬,却透着股桀骜的劲儿,比这一身“男模副合心意多了。
这种过于周正、甚至带着点刻意精致的模样,让他浑身不自在,老觉得不是自己。
吴邪见他一脸“生无可恋”,笑得更厉害了:“怎么,又想起你那白衬衫造型了?我跟你,那造型真不错,回头胖子见了,指定得喊你‘解老板兼职男模’。”
“闭嘴。”关根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搞得好像你没穿过似的。”关根着翻了一个白眼。
吴邪不笑了,甚至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旁边的解雨臣看了他俩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方才的沉重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冲淡了些,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幻想了一下,两个人穿白衬衫的样子,确实少见地透着股斯文气,只是恐怕当事人显然不买账。
“其实挺好看的。”解雨臣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味。
关根转头看向他,眼神更幽怨了:“你也来?”
解雨臣挑了挑眉,没再接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屏幕。
吴邪还在低声调侃着关根的各种“黑历史”,关根偶尔回怼两句,你来我往间,倒让之前压在众人心头的阴霾,淡去了不少。
两个人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的黑历史都给扒出来。
就连时候的事都给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