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闲时书屋!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闲时书屋 > N次元 > 玖瑶凰途 > 第175章 亲自指导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少年冲进医棚,满脸是汗,声音发抖:“傅姑娘!我们在南沟发现了大片你的那种藤蔓!绿叶带紫斑,缠在树上!”

傅玖瑶立刻站起身,手里的药瓶放回箱郑她快步走到门口,问:“人去了多少?有没有采?”

“五个人,刚准备动手,我先跑回来报信。”

她回头对萧辰:“你派人跟着去,别让外人靠近。采下的药材单独装,别混了。”

萧辰点头,转身就走。

她又叫住他:“记得提醒他们戴手套,汁液沾皮肤会红肿。”

等萧辰走远,她转头召集五名本地医者。这些人年纪不一,有白发的老者,也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站在药架前,神情紧张。

傅玖瑶:“从今起,你们跟我学用药。”

没人话。

她拿起一支刚收上来的藤蔓,举起来让大家看。“这是解毒一号的替代品,叶子三裂,背面有绒毛,根部断口出白浆。认错了会中毒。”

她放下藤蔓,打开一个木箱,取出一块玻璃片和一个带镜片的盒子。“这是我用的显微镜,能看清草药的内部结构。”

年轻学徒凑近看,眼睛睁大。

傅玖瑶把一片叶子放在玻璃片上,调好焦距。“来,你看看。”

学徒低头看,猛地抬头:“叶脉排列不一样!我以前以为都一样。”

“所以不能光看外形。”她,“每味药都有它的性状特征。知道为什么有效,才能用对。”

年长医者皱眉:“我们祖辈用药靠经验,没这么麻烦。”

傅玖瑶不反驳,只问:“昨你给发热病人用艾灸退烧,结果怎样?”

那人脸色一变。

她继续:“患者后背起了水泡,皮肤溃烂。本来三能湍热,拖到第五。”

“我是想帮他发汗……”

“方法不对,好心也会害人。”她语气平静,“我不是要你们丢掉老法子,是要你们多一条路。”

她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几种草药的对比图。“今我们分三组,辨药、析性、配伍。每人轮一遍。”

三人一组围住一张桌。傅玖瑶亲自示范如何切片、观察、记录反应时间。

两刻钟后,第一组交上笔记。

她翻看,指着一处:“这个写‘气味辛辣’,但实际是苦中带涩,像铁锈刮过喉咙。记错味道,药效判断就会偏。”

那医者低头:“我以为都差不多。”

“差一点,命就没了。”她完,起身走向另一组。

太阳升到头顶时,第一批教学结束。

她嗓子干得发疼,手指也在抖。但她没停,开始讲配伍原则。

“两种药合用,可能增强效果,也可能互相抵消。比如退热草不能和山黄连同用,否则伤胃。”

有人记不住,写错。

她拿笔圈出来,一句一句讲清楚。

萧辰回来时,正听见她在教一个年轻医者摸脉。

“不是用力按,是轻轻贴上去,感受跳动频率和强弱。快而无力是虚热,快而有力才是实火。”

年轻人试了几次,终于摸准。

他抬头,眼里亮了:“我感觉到了!”

傅玖瑶点头:“记住这个感觉。”

萧辰站在门口没进去。他看了很久,直到她安排完午间巡查任务,才走进来。

“你已经三十多个时辰没睡。”

她正在清点药箱,头也不抬:“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

“你在透支自己。”

“我不教,他们就不会。一个人救不了所有人。”

萧辰沉默一会儿:“可你要倒下了呢?”

她停下动作,看着他:“那就在我倒下前,让他们学会。”

他没再劝。

下午,一名发热病人送来。

傅玖瑶让一名医者初诊。

那人手抖,搭脉时差点滑开。他低声报症状:“高热两,咳嗽少痰,舌苔厚黄。”

“怎么治?”她问。

“用清肺散加减,先退热,再化痰。”

她点头:“开方。”

药方写好,她看过,改动一味药:“柴胡减半,他胃弱,量大会反酸。”

然后对病人:“这位大夫给你看病,药也是他开的。你信不信?”

病人看向年轻医者,犹豫了一下:“信。”

药熬好喂下,傅玖瑶守在一旁观察。

两个时辰后,病人额头出汗,体温略降。

她当众:“这是一次成功的初诊。”

那医者眼眶红了。

傍晚,又有三个病人由本地医者独立完成诊疗,在监督下用药。

全部见效。

一名老医者坐在角落,一直没话。他是之前坚持用艾灸的那个。

傅玖瑶走过去:“你想试试吗?”

他摇头:“我老了,学不会新东西。”

她拿出一张纸,是他昨写的药性笔记,上面字迹工整。“你记得很认真。”

“记了也没用。”

“有用。”她,“你是这里经验最丰富的,只要加上新法,能救更多人。”

老人抬头看她:“万一错了呢?”

“谁都不是一开始就会。”她,“我第一次救人时,手比你还抖。”

老人终于站起身:“我想再学一次。”

她笑了:“现在就开始。”

夜饭送来,没人吃。

五个医者围在一起,对照实物背药性。傅玖瑶坐在旁边,随时答疑。

萧辰在帐外看着,许久才走进来。

他问一名年轻医者:“你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

那人老实答:“傅姑娘讲得明白。她每一味药都有命,用对了救人,用错了杀人。我怕出错,所以拼命记。”

萧辰看向傅玖瑶。

她正低头改笔记,手指慢但稳。灯光照在她脸上,眼下乌青,嘴唇发白。

他走过去,轻声:“你该歇了。”

她摇头:“今晚必须把今的病例整理完。明他们要独立接诊轻症区。”

“你这样撑不住。”

“撑得住。”她,“你看他们的眼睛,里面有光了。这种光,比药还重要。”

萧辰没再话。

他知道她的是真的。

那些人原本只是应付差事,现在却主动翻笔记,争着问问题。有人甚至掏出随身带的本子,把她的话一句句抄下来。

半夜,最后一个医者离开。

傅玖瑶还在批改今日的诊断记录。她用红笔圈出错误,写下修改意见。

萧辰拿来一件外袍,轻轻披在她肩上。

她没察觉,笔还在动。

油灯忽明忽暗。

她写着写着,头一点,笔尖划出长长一道墨痕。

她惊醒,抬头看窗外,还没亮。

她揉了揉眼睛,继续写。

萧辰站在帐外,望着医棚里那点微光。

几个时前还茫然无措的医者,此刻正围在另一间屋里,低声背诵药性口诀。有人背错了,其他人立刻纠正。

傅玖瑶改完最后一本笔记,合上册子。

她刚想站起来,腿一软,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她喘了口气,伸手去拿茶杯。

杯子碰到唇边,手一抖,热水洒在袖口。

她没管,喝完剩下一口,放下杯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抬头看见萧辰站在帘外。

“你还不睡?”她问。

“我在等你睡下。”

她想不用,张嘴却打了个哈欠。

她抬手挡了一下,手背蹭过眼角。

就在她低头的瞬间,笔从指间滑落,滚到桌角,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