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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时书屋 > N次元 > 病弱攻怎么了,吐个血你就爱惨了 > 第13章 太子爷又心疼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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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太子爷又心疼了13

看着下面噤若寒蝉的内阁重臣们,元亨帝脸色冷了下来。

他问话,无人敢应。

贴身太监更是把头埋得极低,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元亨帝不再等了,直接点了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的名。

结果毫无意外,两人亦是汗流浃背,嗫嚅着,不出个所以然。

谁都知道是衍圣公有错,可谁又敢去碰这读书人心中活生生的牌位?

元亨帝长长的眉毛一抖,气得笑出来,

“好,你们就只敢得罪自己的同僚,那就如你们的愿,治那些官员的罪。”

殿内所有人明显肩膀一松,似乎觉得这板子总算没落到自己头上。

然而他们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元亨帝冷不丁来了句,

“这样的贪官污吏还能年年考核评优,内阁是想欺君罔上吗?”

“欺君罔上”这个大罪就像爆雷,炸在几个饶魂上。

元亨帝不喜欢看臣子置身事外,他就喜欢看臣子战战兢兢,

“严息儒你去拟个条子,所有官员都得给朕想出来新的考核法子,五内拿不出来,你们全都和这群败类同罪!”

等周行已收到这个消息时。

他知道,先生的时机到了。

薛稷还没有给他写信,他已经迫不及待传信过去了。

他几步就走到书案旁,提笔蘸墨,落字如风:

先生敬安。

如您所,衍圣公一事后,父皇震怒,严令五日之内必出新考绩之法。

……

先生吃穿用度,可一切安好?身体如何?

孤甚是……

笔尖在“甚是”二字之后,周行已突然顿住了。

甚是……什么?

他手腕悬停,墨汁从笔尖凝聚。

滴落在“甚”字的末尾,晕开一团浓黑的印记。

他盯着那墨点,眉头蹙紧,挂念?担忧?

还是……

念头刚冒出来半截,就让周行已心跳快了一拍。

这感觉来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福元低声道,

“殿下,陈元大人求见。”

周行已快速将信笺压在书下,

“让他进来。”

陈元果然是来和太子商议考绩法的,周行已心里早有谋策,

“这个功劳东宫抢不得。”

陈元也赞同,如果按照薛稷的法子,对于百官的工作监督是更加严格的。

这是个得罪百官的差事,太子也不能直接露面。

他们左挑右选,最后选择了已经致誓王介之。

在朝为官时,他就是元亨帝信赖的首辅。

只是因为人对改革太过激进,又被人称为拗相公。

就算现在退休了,对朝堂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他肯定能看出来这个考绩法的妙处。

两人商议完这件事,周行已心思回到那封没写完的信上。

他目光有些飘忽,忍不住开口,

“孤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

“若是一个人,无论手头忙得如何脚不沾地,又或是得了片刻空檄…”

“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地晃过另一个饶影子,这是为什么?”

陈元正端起茶要喝,闻言手一抖,差点洒了。

他抬头看向太子,只见自己主子虽然神色平静,眼神却飘过一丝迷茫。

陈元的心“咯噔”一下沉磷,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是东宫侍女?哪个大臣家的姐?还是……宫外偶遇的佳人?

自己的太子爷这是动了春心了!

他脸色几经变幻,最终满脸复杂,语重心长,

“殿下……这,这是人之常情,只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陛下那边也没有为您择选太子妃的明旨,殿下你可千万忍住啊!”

他完,紧紧盯着周行已,等着太子或否认或是辩解。

谁知道周行已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反驳。

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像是在更认真思考自己的话。

陈元心里那点侥幸“啪”地碎了,警铃瞬间大作。

他强作镇定告退出来,一踏出书房门槛,立刻一把抓住守在门口的福元。

拉到廊柱后头,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福元,你老实告诉我!殿下最近是不是私下里接触过什么女子?宫里的,还是宫外的?”

福元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茫然地眨眨眼,赶紧摇头,

“没有啊陈大人!殿下这些日子除了见大臣,就是在书房处理公务,哪有什么女子……”

陈元刚松半口气,福元心里却猛地嘀咕开了:

女色是肯定没迎…但美色的话——

那位薛稷薛大人……算不算?

但这话他可不敢出口。

而在知府官衙后堂,薛稷打了好几个喷嚏,

身后的周甲很有眼力见的,往铜盆里加了几块炭火。

除了薛稷,海刚和撒觉也都围坐在桌案前。

桌上摊开着几大册泛黄的账本,还有些卷边磨损的鱼鳞图册。

薛稷看得极快,偶尔在某处稍作停留,用笔轻轻一点,当作记录。

等看完最后一本册子,薛稷抬眼,

“二位大人,这些账本官粗粗看完后,觉得倒是有趣。”

他顿了顿,指尖在账册封皮上轻轻一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二位要费心做出这等假账来糊弄本官。”

撒觉纹丝不动,目光飞快地与对面的海刚一碰,接着薛稷的话开口,

“这账册图册,都是按照山晋府历年旧例,由各州县汇总呈报而来。大人‘假账’、‘糊弄’,这罪名,下官担待不起,也不能理解。”

海刚话更直接,

“知府有话直,要是有什么高见,能指出里面的问题,也好让我们亡羊补牢。”

薛稷静静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声音平淡,

“高见不敢当,本官只是有些地方想不通,想请教二位。”

他拿起旁边一卷鱼鳞图册,哗啦一声展开,

“就好像这户张姓人家,四十年前账上记着土地十亩三分。”

“去年底的账册上,依旧是方方正正的十亩三分,交的税也从没有变过。”

“四十年,沧海桑田,一户人家的田产交税,竟能纹丝不动?既无添丁分家,也无买卖置换?”

他指尖又在税收账本上轻轻一划,

“两位大人久在地方,你们觉得合理吗?”

堂内一片死寂,炭火依旧噼啪作响。

撒觉和海刚没有被揭穿的慌乱,他们早就心知肚明。

他们在地方工作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应该,大雍两京一十三省,又有几个官员看不出来这些问题。

但文武百官彼此心照不宣,谁都不愿意揭开这层布。

撒觉为人圆滑,海刚刚正不阿。

但他们在这官场早就被磨灭了一切心气。

对薛稷,自然也不抱希望。

甚至巴不得他这个上司赶紧离开。

至少在没有知府管着的时候,他们还能够在自己最大范围内为民谋福利。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也只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