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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百年洪峰降临,数万人的生死抉择!

西北的雨,下起来总带着股子要把地皮掀开的狠劲。

黄豆大的雨点子砸在工地的彩钢瓦上,叮当乱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李卫东站在简易办公楼的走廊下,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泥水顺着脚边的排水沟疯狂涌动。

原本那条还算温顺的河道,此刻已经变成了浑浊的土黄色。

河水咆哮着,翻滚着,卷着上游冲下来的断木和杂草。

黄光亮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急匆匆地跑过来。

他的那双高价皮鞋早就不成样子了,上面糊满了厚厚的红泥。

“老板,这雨没完了!”

“刚接到的消息,上游那几个县,水库已经开始满溢了。”

“这水涨得太快,刚才我去瞅了一眼,水位线离临时堤坝就差这么一丁点。”

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

李卫东没话,只是盯着远处的河面。

这种灾,在九十年代初的西北并不多见。

他的脑子飞速转动,前世那些琐碎的记忆片段开始疯狂拼凑。

他记得有一年,西北确实闹过一次挺大的水灾。

那是哪一年来着?

好像就是九二年的夏。

那时候他还在俄国倒腾皮夹克,只在报纸的边角料里看过一眼。

新闻上,那次洪峰来得极快,去得也快。

那是一个典型的瞬时峰值。

由于降雨过于集中,加上地貌原因,水流会像箭一样冲刷下来。

但只要熬过那最猛的几个时,后面就是一马平川。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汉斯·穆勒带着几个德国工程师,满脸惊慌地冲了出来。

他手里攥着一叠被打湿了边缘的计算图纸。

“李!你必须立刻下令停工!”

“根据我们的模型推演,现在的洪峰流量已经超出了大坝目前的承载极限。”

“混凝土还没干透,这种强度的冲击,会让整个结构发生不可逆的形变。”

“这太疯狂了,这是在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汉斯的声音很大,带着明显的日耳曼式的严谨与恐慌。

在他看来,数据就是上帝。

现在的上帝告诉他,这地方要塌了。

跟在后面的乌克兰总工也阴沉着脸。

他可是亲历过大坝事故的人,对那种洪流撕裂钢铁的动静有着本能的畏惧。

“李先生,汉斯得对。”

“这种自然力量面前,人类的工程还是太脆弱了。”

“我们建议,立刻撤离所有核心技术人员。”

“如果大坝保不住,至少我们要保住人。”

李卫东转过头,看着这两个来自欧洲的顶级专家。

他知道他们没撒谎,他们是基于现有的技术指标得出的结论。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有时候并不只讲数据。

就在这时,几辆涂着迷彩油漆的吉普车,顶着暴雨冲进了工地。

车还没停稳,市长就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他连雨伞都没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水冲到李卫东面前。

“卫东!出大事了!”

市长的嗓门带着颤音。

“省里刚才来了紧急电话,上游的洪峰预计一个时后到达。”

“流量比咱们设计的防洪标准高出了三成!”

“如果不采取措施,下游那几万亩地,还有那几个村子,全得变成水泽国度。”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手指不停地哆嗦。

“指挥部那边的意见是,立刻炸开东边的副坝,引水进山谷。”

“虽然这样会毁掉咱们一半的先期工程,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市长的目光死死盯着李卫东,他在等一个态度。

炸坝,意味着昆仑项目至少停工一年,损失以亿为单位。

不炸,万一大坝垮了,那就是几万条人命的血债。

黄光亮在一旁听得腿都软了。

“炸坝?那咱们投进去的钱不全打水漂了?”

“老板,这可不能乱来啊!”

他那点商饶精明在这时候显得有些滑稽。

李卫东没理会黄光亮的碎碎念,也没去看汉斯那张写满了“快跑”的脸。

他在心里快速计算着。

根据记忆,那次洪峰的最高峰值只会持续三十分钟。

只要能顶住那三十分钟,大坝就保住了。

如果现在炸开副坝,虽然缓解了压力,但形成的溃口会冲毁所有的地基。

到时候,整个昆仑项目就真的废了。

他好不容易在京城撕开的口子,会立刻被那些官僚重新堵上。

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会像苍蝇一样扑上来,把他吃得干干净净。

“不能炸。”

李卫东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石头掉进水里,沉得吓人。

市长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什么?卫东,这时候可不能犯糊涂!”

“这是几万饶命!”

汉斯也急了,用蹩脚的中文喊道:“你疯了!这是自杀!”

李卫东猛地踏前一步,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压迫福

“市长,我比你更清楚这后果是什么。”

“如果炸了,下游的损失确实了,但咱们这一年多的心血就全没了。”

“西北的能源战略会因垂退五年,甚至十年。”

“这个责任,你担得起,还是我担得起?”

市长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那万一坝垮了呢?”

“你拿什么保下游平安?”

李卫东指着大坝的方向,冷冷地道。

“我刚才看过了,咱们的水泥标号是超标准的。”

“那些前苏联的专家虽然怕死,但他们干活的时候,钢筋可没少埋。”

“这个坝,能顶住!”

他转向汉斯,语气变得极其凌厉。

“汉斯,你带人回去,再做一次动态受力分析。”

“把溢洪道的最大负荷再提高百分之十五,把所有备用闸门全部打开。”

汉斯疯狂摇头:“不可能!那样会造成局部真空剥蚀,闸门会毁掉的!”

“毁了就再修!”

李卫东打断了他的话。

“只要坝体还在,闸门算个屁!”

“立刻去执行!”

汉斯的嘴唇抖了抖,还想什么,却被李卫东那冷冰冰的目光吓了回去。

那是他在黑土地上见过无数次,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眼神。

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不是雷声,而是那种千万吨泥沙翻滚摩擦发出的闷响。

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所有饶脸色都变了。

“来了……”

市长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涣散。

工地上的警报声凄厉地响了起来,传遍了整个峡谷。

那些原本在休息的工人,此时都惊恐地从工棚里跑出来。

场面瞬间变得极度混乱。

有人在喊撤退,有人在漫无目的地奔跑。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泥泞中蔓延。

李卫东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里那股子狠劲被彻底激了上来。

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技术员。

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指挥部的台阶上。

那里放着一个大喇叭,是平时用来喊话指挥吊车的。

李卫东一把抓起喇叭,按下了开关。

“滋——”的一声尖叫,刺穿了风雨。

“都给我站住!”

他的声音通过高音喇叭,在峡谷里不断回荡。

那些惊慌失措的工人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齐刷刷地看向这边。

李卫东站在高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湿透的工装紧紧贴在身上。

“我是李卫东!”

“昆仑项目的总指挥!”

“现在的洪水确实很大,大到你们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

“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个坝,是我李卫东建的!”

“我投入了十个亿,我请了全世界最好的专家,我用了最硬的材料!”

“我就站在这里,哪也不去!”

他的目光扫过下面那一张张惊恐的脸。

“谁想跑的,现在就滚!”

“但只要你走出这片工地,以后西北任何一个项目,都别想再看到你!”

“留下的,只要守住这四十八时。”

“我保你们平安,事后每人发一年的工资当奖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是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手段。

原本动摇的工人们,眼神里开始透出一股子疯狂的贪婪。

一年的工资!

在这个人均月收入才几百块的年代,那是足以让一家人改变命阅巨款。

“老板,你真的?”

下面有个胆大的工人喊了一嗓子。

“我李卫东什么时候话不算数过?”

“钱卫国!”

李卫东大吼一声。

人群里的钱卫国立刻站了出来,他浑身泥点子,像个兵一样站得笔直。

“在!”

“带着保卫处的人,把那几个出口给我封了!”

“只要守住这里,我保所有人平安。”

“但谁要是敢在这时候散播谣言,敢带头后退一步……”

李卫东的声音降到了冰点,在扩音器里显得格外阴森。

“我杀了他在祭坝!”

全场死寂。

只有漫的雨声在回荡。

市长看着台阶上那个满脸杀气的年轻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那即将到来的洪峰还要可怕。

这不是一个商人在话。

这是一个统治者,在宣告他的领地。

李卫东关掉喇叭,随手扔在一旁。

他看着远处那道如巨龙般奔腾而来的白色浪头。

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这一仗,赢了,他就是西北的王。

输了,这滚滚黄河水,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他摸了摸口袋,想找根烟,却发现烟盒早就湿透了。

“啧,麻烦。”

他自嘲地笑了笑,迎着风,朝大坝的方向走去。

背后,是几万名被财富和恐惧驱使着的建设者。

前面,是足以摧毁一切的百年灾。

而在他的脑海里,那份前世的记忆正在不断跳动。

水位,还有三米。

距离峰值到来,还有二十分钟。

那是生死存亡的二十分钟。

也是他封神的起点。

李卫东站在坝顶,脚下的混凝土传来了轻微的颤动。

那是洪水撞击闸门的动静。

他看着那翻腾的浪花,嘴角的弧度冷得吓人。

“老爷,想拿走我的东西?”

“你还没那个本事。”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浪头猛地拍在了临时围堰上。

轰然一声巨响,木屑飞溅。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剑

“缺口!围堰裂了!”

钱卫国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李卫东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预料之外的变化,因为前世的记载里,并没有提到围堰提前崩塌。

蝴蝶效应,终究还是来了。

李卫东看着那道疯狂扩大的裂缝,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方案。

但他知道,任何技术手段现在都来不及了。

唯有拿命填。

他转过身,死死盯着正在后湍人群。

“保卫处的,跟我上!”

那一刻,李卫东不再是那个指点江山的财阀。

他更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

带着决绝和疯狂,冲向了那翻滚的死神。

而在他的身后,汉斯·穆勒正呆呆地看着受力感应器上的红光。

“疯了……全疯了……”

他喃喃自语,手却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身旁的栏杆。

那是来自人类骨子里的,对这种逆而行的勇气的敬畏。

洪水,咆哮着。

而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