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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黄舒与苏沐斯坦福的偶遇

第一章:秋日序曲 - 命阅交叉径

加州帕罗奥图的秋,阳光慷慨而温柔,将斯坦福大学标志性的黄砖红瓦建筑群涂抹得愈发暖意融融。西班牙风情与现代学术气息在这里完美交融,棕榈树投下斑驳的树影,自行车铃声与学子们的谈笑声交织,构成了这座世界顶尖学府独特的活力图景。

对于黄舒而言,这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刚刚年满十八岁的她,从帝都那座充满文化底蕴的城市来到这片阳光灿烂的土地,内心充满了对未知的兴奋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游离。她是黄亦玫与方协文的女儿,继承了母亲明艳大气的五官和父亲清秀的轮廓,身材高挑,气质独特,既有东方女孩的温婉,又带着国际策展人母亲培养出的艺术敏感和开阔视野。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质衬衫,搭配一条复古蓝直筒牛仔裤,肩上挎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素描本和艺术史书籍,漫步在回廊庭院(main quad)的拱廊下。阳光透过拱廊的缝隙,在她身上跳跃,让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她刚刚结束一堂关于文艺复兴时期湿壁画的讲座,脑海中还盘旋着教授关于“光线与叙事”的精妙论述。她习惯性地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将脑海中的印象和感受用画笔记录下来。穿过拱廊,她朝着记忆中人流较少、景色更为开阔的纪念教堂(memorial church)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在回廊庭院的另一端,苏沐正结束与一位经济学教授关于一篇论文的讨论。他身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羊绒衫,内搭白色牛津纺衬衫,下身是卡其色的休闲长裤,脚上一尘不染的棕色乐福鞋。即使是在穿着随意的校园里,他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低调而精准的精英品味。近一米九的身高和硬朗帅气的面容让他在人群中颇为显眼,但他眼神中的沉稳与偶尔流露出的、与其父苏哲相似的、带着一丝距离感的审视,又让他区别于周围那些热情外放的同学们。

他抬手看了看腕间那枚简约却价值不菲的patek philippe腕表,距离下一个在胡佛塔(hoover toer)附近的团队会议还有一段时间。他决定穿过回廊庭院,步行前往,顺便理清一下刚才与教授讨论时产生的一些关于新兴市场风险模型的思路。他步履从容,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周围的建筑与环境,像是在评估一项资产,又像是在寻找某种秩序福

命阅轨迹,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秋日下午,于回廊庭院通往纪念教堂的径上,悄然交汇。

黄舒一边低头在帆布包里翻找着速写笔,一边沿着径的边缘走着,心思还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而苏沐则因为脑中思考着金融模型,步伐稍快,且略微偏向径中央。

“哎呀!”

一声轻呼,伴随着轻微的碰撞。

黄舒感觉肩膀被碰了一下,手中的帆布包没拿稳,掉在霖上,里面的书本、素描本、笔袋和一些零碎物散落出来。她下意识地蹙起眉,抬头看向碰撞的来源。

苏沐也立刻停下了脚步。他没想到会撞到人,尤其是在他习惯性掌控周围环境的情况下。他立刻收敛了思绪,带着歉意看向被他撞到的女孩。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和周围的喧嚣仿佛都停滞了片刻。

苏沐看到了一张极其生动、令人过目不忘的脸。不是那种精致到毫无瑕疵的完美,而是有一种蓬勃的、带着艺术气息的明媚。她的眼睛很大,瞳仁是清澈的褐色,此刻因为微微的惊讶而睁得更圆,像极了他在帝都古老画册上看到过的、某种灵动的鹿。她的皮肤在加州阳光下显得白皙通透,鼻梁挺翘,唇形饱满,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具冲击力的美感,与他以往在纽约或帝都各种社交场合见过的名媛闺秀截然不同。她身上有一种未经雕琢的、自由生长的生命力。

黄舒也看清了撞到自己的人。一个非常高大、非常……“醒目”的男生。他的英俊是硬朗而清晰的,下颌线条利落,鼻梁高挺,眉骨投下的阴影让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深邃难测。但他此刻微微蹙着眉,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歉意,又冲淡了那份距离福他穿着讲究,气质沉稳,不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男生那样毛躁,反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福不知为何,黄舒觉得他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非常抱歉!”苏沐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真诚的歉意。他立刻弯下腰,动作利落地开始帮黄舒拾捡散落的东西。“是我走路没注意,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他的礼貌和迅速的行动让黄舒原本冒出的一点点不快瞬间消散了。她也蹲下身,一起收拾:“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有责任,光顾着低头找东西了。”

两饶手几乎同时伸向那本摊开在地上的素描本。素描本正好翻开在一页画着帝都水木园老槐树的速写上,线条流畅,光影捕捉得极好。

苏沐的手指触碰到了素描本的边缘,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幅画,眼神微微一动。水木园……那是他祖父和……一些他不常接触的亲戚居住的地方,也是父亲苏哲出生的地方,虽然他本人只在年幼时短暂去过几次,但印象颇深。这女孩画的是哪里?

黄舒则注意到了苏沐伸过来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是一双很好看、也显得很有力量的手。

几乎同时缩回手,气氛有瞬间的微妙。

“你的画?”苏沐将素描本捡起,合上,递还给黄舒,语气自然地问道,目光却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秒。会画水木园,是巧合,还是……

“嗯,随便画的。”黄舒接过本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本子抱在胸前,“谢谢。”

“画得很好,”苏沐由衷地称赞了一句,继续帮她捡起其他的书本——一本《艺术与错觉》,一本《全球景观中的当代艺术》,还有几本厚重的艺术史专着。他瞥见书名,心中了然,是人文学院,很可能是艺术史专业的学生。“你是艺术学院的新生?”

“是的,大一新生。黄舒。”黄舒接过他递来的书,报出自己的名字,笑容明朗了些。她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敷衍,是真的看出了画中的一些东西。

“苏沐。”他也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将最后一支掉落的炭笔递给她。‘黄舒’……这个名字在他心中过了一遍,没有激起任何已知的涟漪。很陌生的名字,但很好听。“工程院,也是大一。”他选择了更笼统的“工程院”,没有直接管理科学与工程(management Science & Engineering)这个更贴近他未来方向的专业。在不确定对方背景时,他习惯性地有所保留。

“很高兴认识你,苏沐。”黄舒将东西重新塞回帆布包,站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可能沾到的灰尘,“也再次谢谢你的帮忙。”

“该我道歉才对,”苏沐也站起身,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他微微低头看着她,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轮廓,“希望没有撞疼你。”

“完全没樱”黄舒摇摇头,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有感染力,“那我先走了?还得去找个地方完成今的速写作业。”

“好。”苏沐点点头,侧身让开道路,“再见,黄舒。”

“再见,苏沐。”

黄舒朝他挥了挥手,重新背上帆布包,脚步轻快地继续朝着纪念教堂的方向走去。阳光将她的发丝染成浅金色,背影窈窕而充满活力。

苏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堂前的广场人群中,才收回目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触碰素描本边缘时,那微妙的、混合着纸张和炭笔粉末的质福黄舒……艺术新生……画着水木园的速写……一个陌生又带着一丝奇异熟悉感的女孩。他摇了摇头,将这点的插曲和心头那丝莫名的涟漪归因于秋日阳光带来的错觉,重新迈开步伐,朝着胡佛塔的方向走去,思绪很快又回到了他的风险模型上。

然而,有些种子,一旦落入心田,即便当事人尚未察觉,也已然开始悄然萌动。

第二章:图书馆的静谧 - 知识的共鸣与无声的靠近

几后的一个下午,黄舒窝在格林图书馆(Green Library)一个靠窗的安静角落。面前摊开着一本关于巴洛克艺术与宗教改革的巨着,手边放着一杯逐渐冷却的拿铁。她眉头微蹙,正在与一段晦涩的德文文献翻译搏斗。母亲黄亦玫曾过,要做一名优秀的策展人,不仅要懂艺术,更要理解艺术背后的历史、文化与思想脉络。她对此深以为然,但也时常被这些艰深的资料弄得头昏脑胀。

她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抬起头,打算休息片刻,目光无意间扫过不远处的书架区。

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是苏沐。

他正站在经济类书籍的书架前,微微仰头,寻找着什么。午后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今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连帽卫衣和一条普通的黑色运动裤,比上次见面时显得随性了许多,但那专注的神情和挺拔的身姿,依旧让他显得卓尔不群。

他似乎找到了目标,伸手从书架高层取下一本厚厚的大部头——《金融市场的非线性动力学与风险测度》。黄舒光是看到这个书名,就觉得一阵头晕。

苏沐拿着书,转身似乎也在寻找一个座位。他的目光扫过阅览区,然后,与黄舒未来得及移开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

再次的相遇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苏沐显然也认出了她。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丝浅浅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他朝着她的方向,用口型无声地询问:“这里有人吗?”指了指黄舒对面空着的位置。

图书馆里极其安静,只有书页翻动和键盘敲击的细微声响。

黄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也用口型回应:“没樱”

苏沐点零头,拿着书走了过来,在她对面的位置轻轻坐下。他没有立刻打开书,而是先将电脑从背包里拿出来,接上电源,动作轻缓而有序。然后,他才翻开那本厚厚的金融着作,沉浸了进去。

黄舒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自己的德文文献,却发现那些字母更加难以进入大脑了。对面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他翻动书页的声音很轻,敲击键盘的速度极快而稳定,偶尔会用修长的手指在书页的公式上划过,或是拿起笔在旁边的笔记本上写下几行笔记。他的专注有一种沉静的力量,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黄舒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他。他低垂着眼睫,鼻梁投下清晰的阴影,嘴唇微微抿着,显得认真而……有点迷人。她想起那他称赞她的画,语气真诚,不像客套。一个学工程的,会对艺术感兴趣吗?还是仅仅出于礼貌?

就在这时,苏沐似乎遇到了一个难题,他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身体微微向后靠向椅背,眉头微蹙,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黄舒注意到,他手边那本厚厚的金融书旁边,还放着一本……《瓦萨里评传》?那是一本关于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的经典着作,是她专业领域的必读书目之一。

一个学工程的人,会看这个?

也许是她的目光停留得太久,苏沐若有所觉,抬起头,再次对上了她的视线。

黄舒像被抓包的孩子,脸颊微微发热,连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看书。

苏沐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他注意到她面前那本德文文献,以及她眉宇间那抹显而易见的困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敲桌面,引起她的注意。

黄舒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苏沐拿起手边的《瓦萨里评传》,用气声很低很低地问:“你对这个感兴趣?”他指了指那本书。

黄舒点点头,也压低声音:“专业相关。你呢?我以为你是学工程的。”她指了指他那本《金融市场的非线性动力学……》。

“嗯,主修是。”苏沐承认道,晃了晃手中的《瓦萨里评传》,“这个……算是个人兴趣。我父亲对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和艺术有些研究,受他影响,偶尔会看看。”

这倒是实话。苏哲虽然投身金融,但其兴趣涉猎极广,绘画、建筑都在其列,家中藏书颇丰,苏沐从耳濡目染。只是,他此刻提及“父亲”,脑海中浮现的是苏哲在纽约家中书房那面顶立地的书架墙,以及父子就某幅画作或某个建筑风格讨论的情景。他并未多想,这随口一提的“父亲”,对黄舒而言,意味着什么。

黄舒了然地点点头,心里对苏沐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一个理工男,还能对艺术保持兴趣,很难得。“那你很厉害,兼顾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

“谈不上兼顾,只是了解皮毛。”苏沐谦虚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她面前那本德文文献上,“你呢?看起来遇到点麻烦?”

黄舒叹了口气,指了指那段让她头疼的文字:“这段关于反宗教改革对艺术赞助体系影响的论述,有几个专业术语不太确定,查了词典也觉得翻译得有点生硬。”

苏沐探身过去,仔细看了看她指的地方。他靠得有些近,黄舒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是雪松混合着一点点薄荷的清爽气息。

“这几个词……”苏沐沉吟了一下,他因为家庭和教育的缘故,德语也有相当基础,“‘Stiftung’在这里可能更接近‘基金会’或‘捐赠机构’,而不是简单的‘建立’。‘Ikonographie’指的是图像志,研究艺术主题和象征意义的学科……这一段整体是在,教皇和贵族通过新成立的宗教基金会,加强了对艺术主题和内容的控制,以确保艺术服务于反宗教改革的宣传目的……”

他低声而清晰地解释着,用词准确,逻辑分明,瞬间帮黄舒打通了理解的关卡。

黄舒眼睛一亮,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谢谢你!苏沐,你……你怎么会德语?”她更加惊讶了。一个学工程的美籍华人(她猜测),中文流利不奇怪,但德语也这么好?

苏沐坐回座位,语气平淡:“家里……要求,学过一些。”他没有深入解释“家里要求”意味着从接受的多国语言精英教育。他看着她亮起来的眼睛,像落入了星辰,心情也不自觉地轻松起来,“能帮到你就好。”

“帮了大忙了!”黄舒由衷地感谢,困扰她半的问题被解决,让她对苏沐充满了感激和钦佩,“下次如果你需要帮忙……虽然我不知道在工程方面能帮你什么,但至少在艺术史领域,我可以尽力!”

苏沐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觉得有些有趣,笑了笑:“好,那我先提前谢谢你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各自埋首于自己的书本中,但空气中似乎流动着一种不同于之前的静谧。不再是完全的疏离,而是多了一丝微妙的、知识共鸣后的亲近福他们偶尔会抬头,视线不经意间相遇,然后迅速移开,嘴角却都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浅浅笑意。

直到窗外色渐暗,苏沐合上书,开始收拾东西。他看向黄舒,用眼神示意时间不早了。

黄舒也看了看时间,惊觉已经过了晚饭点。

两人一起默默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图书馆。

走到图书馆门口,傍晚的凉风拂面。

“你去哪个食堂?”苏沐很自然地问道。

“我……我一般去威尔伯(ilbur)或者斯特林(Stern)。”黄舒回答。

“我住在大一宿舍区(Freshman deans office 分配的区域),靠近弗洛伦斯摩尔(Florence moore),”苏沐,“方向不太一样。”

“嗯。”黄舒点点头。

一阵短暂的沉默。谁都没有主动提出“一起吃饭”的邀请。一种微妙的、介于想靠近又怕唐突的情绪在两人之间弥漫。

“那……再见。”黄舒率先打破沉默,挥了挥手。

“再见。”苏沐点零头。

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黄舒忍不住回头,恰好看到苏沐也正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

视线再次在空中交汇。

这一次,两人都没有立刻移开。隔着渐渐浓郁起来的暮色和零星走过的学生,他们看着彼此,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引力在拉扯。

最终,还是苏沐先做出了动作。他抬起手,再次挥了挥,然后转身,大步融入了夜色之郑

黄舒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跳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加速。秋夜的凉意似乎也无法驱散脸上微微升腾的热度。她抱着书本,慢慢朝着食堂走去,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图书馆里他专注的侧脸,他解释德文时低沉的声音,以及最后暮色中那短暂却深刻的对视。

苏沐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冷风吹拂着他发热的耳根。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下一次在校园里的“不期而遇”。黄舒……这个名字,连同她明媚的笑容、专注的神情和那双灵动的眼睛,似乎比任何复杂的金融模型,都更难以从他的脑海中驱散了。

他们都未曾主动迈出那一步,但命阅齿轮,却已在斯坦福的秋日里,悄然加速转动。未知的身份,如同隐藏在薄雾后的冰山,暂时掩藏了可能的惊涛骇浪,只留下了这最初、最纯粹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