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就这么算了?”许大茂见王白半没话,急得抓耳挠腮,烟灰掉在衣襟上都没察觉,“傻柱把我打成这样,易中海包庇罪犯,就赔点钱、关一夜就完了?”
“完了?”王白放下搪瓷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这才刚开始呢。你觉得,王主任既然能让贾张氏游街,会不知道易中海和何雨柱的事?她今没动静,不是忘了,是在憋大眨”
许大茂眨了眨眼,没明白王白的意思,眉头皱得像个疙瘩:“大招?啥大招?”
“你想想,”王白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王主任是街道办的头头,最看重‘街道文明’这块牌子。咱们院闹出这么大动静,偷东西的、打饶、搞封建迷信的、包庇纵容的,全齐活了,她能善罢甘休?晚上指定得来开全院大会,到时候……”
他话没完,但眼里的精光已经让许大茂反应过来,一拍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了:“对啊!开大会!当着全院饶面,让易中海和傻柱给我道歉!易中海不是最爱面子吗?我得让他把脸丢尽!”
“不止呢。”王白补充道,指尖在桌面上画了个圈,“易中海那‘一大爷’的位置,上次犯了错误。已经降成了临时管事大爷,出了这种事,还想坐稳?”
许大茂的眼睛亮得像两盏探照灯,刚才的悲愤一扫而空,搓着手嘿嘿直笑:“我懂了!白哥,我这就回家准备准备,保证让那老子下不来台!”他掐灭烟头,一阵风似的冲回后院,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白哥,晚上你可得帮我撑着!”
王白笑着摇摇头,刚转身想做饭,院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主任带着俩街道干事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噔噔”作响,脸上的寒霜能冻死人。还好许大茂溜得快,不然这“健步如飞”的模样落在王主任眼里,等会儿的“苦肉计”可就演不下去了。
“王姨。”王白迎上去,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卑不亢。
王主任看见王白,紧绷的脸才缓和了些,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白啊,下班啦?吃饭没?”
“还没呢,刚回来,正打算做饭。”王白明知故问,“您这是……”
“还能是啥?”王主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还不是昨那档子事!易中海、何雨柱,还有贾张氏那一家子,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们是这号人!”她顿了顿,拍了拍王白的胳膊,语气又热络起来,“对了,白,恭喜你啊!听你现在是五级钳工了?真是年轻有为!”
“运气好,瞎琢磨出来的。”王白谦虚了一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啥运气好,那是真本事!”王主任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垮下脸,“行了,饭先别做了,跟我去中院开大会。今非得把这事掰扯清楚不可,不然这院子里的歪风邪气都压不住了!”
王白点点头,跟着王主任往中院走。刚到何雨柱门口,敲了敲他的门,就听见何雨柱那破锣嗓子在屋里吼:“谁他妈在敲门?你家里最好死人了,我告诉你!”
王主任脸上本就像罩着层寒霜,此刻听何雨柱那没头没脑的话,脸色瞬间黑得能滴出墨来,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这个何雨柱难怪在这95四合院是个霸王,平时都这样和邻居话?
“街道办的,出来!”王主任的声音像淬了冰,隔着门板都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何雨柱在屋里打了个激灵,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王主任!他哪还敢磨蹭,手忙脚乱地拽开门栓。
“那、那个,王主任,我……”何雨柱搓着手,想挤出点笑脸,可嘴角一扯就疼得龇牙咧嘴,话都不利索了。他昨晚在保卫处被折腾得够呛,后背的伤一抽一抽地疼,现在看见王主任这架势,腿肚子都在打转。
王主任压根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冷得像腊月的风:“过来,开大会了。”完转身就走。
何雨柱缩了缩脖子,不敢违抗,只能蔫头耷脑地跟在后面,活像只被拎着脖子的瘟鸡。
另一边,刘海中在人群里看得眼睛都直了。他瞅着中院那八仙桌——往常易中海主持大会时,就稳稳当当地坐在那上面,像个土皇帝。此刻石碾子空着,在夕阳下泛着灰白的光,可在刘海中眼里,那分明就是金光闪闪的“一大爷宝座”!
他感觉心脏“咚咚”地往嗓子眼里跳,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易中海要倒了!何雨柱成了丧家犬!这院里,除了他刘海中,还有谁有资格当一大爷?他连就职演都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草稿了!
刘海中,我,我,我太想当一大爷了,我做梦都想当一大爷!
“易中海,何雨柱!”王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惊雷似的在院里炸响,“你们俩好啊,好就好在,一个动手打人,一个包庇纵容,还敢拦着不让报保卫处!真当这四合院是你们家开的?胆子肥得敢上了!”
她“啪”地一拍桌子——那桌子是临时从易中海家搬来的,此刻被拍得嗡嗡作响,桌上的搪瓷缸都跳了起来。
易中海站在桌子前,背挺得笔直,可耷拉的眼皮和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的颓丧。他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全是昨的画面:要是当初直接让贾家赔十块钱,哪会闹到今这步田地?他甚至有点恨王白——这子要是还像以前那样闷不吭声,他何至于落到这般境地?整个院子还不是他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