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挑眉,觉得这姑娘胆子真大。
她点零头,道:“是我,姑娘,你……”
不等心问完,女孩便开门见山,理直气壮地道:
“我叫茹娇娇,是幽月城茹家的姐。这院子是我茹家的别院,我现在离家出走了,需要在这里住下!”
茹娇娇那架势,俨然一副此间主人范!
心闻言,差点笑出声来,暗自腹诽:
这算哪门子离家出走?走到自家别院里来了?
这丫头有点意思……
心看着茹娇娇努力做出一副成熟冷静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
姑娘那眼底藏着的属于孩童的倔强,让她心下一软。
罢了,这地方偏僻,让她一个女娃娃独自乱跑确实危险。
“进来吧。”心侧身让开,“不过我这里简陋,可没什么好招待的。”
茹娇娇似乎没想到这女子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下,随即故作老成的“嗯”了一声,迈着步子走了进去,眼神却忍不住好奇地四处打量。
白月正慵懒地趴在院中的石桌上晒太阳,一身雪白的皮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茹娇娇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眼中闪过明显的喜爱,但她很快克制住,故意撇撇嘴,装作不屑一鼓样子,嘀咕道:
“哼,一只懒猫。”
白月掀开眼皮,墨色的猫瞳淡淡扫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愚蠢的两脚兽幼崽”,然后优雅地换了个姿势,继续假寐,完全没把这位茹家姐放在眼里。
心将这一大一两个“傲娇”的互动尽收眼底,觉得好笑极了。
一个假装嫌弃,一个是真的嫌弃。
茹娇娇明明很想摸一摸白月,却偏要摆出“我才不稀罕”的姿态;而白月则是平等的瞧不起任何人。
就这样,茹娇娇住进了院。
茹娇娇找了个地方端端正正的坐下,始终维持着高冷人设,除了必要交流,并不多言。
心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打理院。
临近午时,心犹豫了再犹豫还是决定下厨。
她的手艺确实不敢恭维,做出的饭菜仅仅停留在“熟了、能吃”的阶段,色泽味道皆无可夸耀之处。
午时,心想着那茹娇娇是大族姐,想来每餐必有大鱼大肉,便给她炖了一锅兽蹄汤。
当一碗色泽看起来清汤寡水,香气寡淡的兽蹄汤被推到茹娇娇面前时,姑娘皱了皱眉,迟疑道:
“这……能吃吗?”
心当即拿起一旁的勺子,舀了一勺自己喝了一口,淡定道:
“能吃。”
茹娇娇见状,拿起勺子,眉头皱的紧紧的,尝了一口,便放下勺子,脸酷酷的评价:
“手艺不佳。”
心只是撇撇嘴,不置可否,自己倒是面不改色的吃完了。
然而,傍晚时分,她却悄悄吩咐白月:
“去城里最好的酒楼,买些精致好消化的点心吃食回来。”
她想着,孩子正在长身体,可不能因为自己手艺粗糙饿瘦了,这姑娘瞧着还挺合她眼缘。
白月想了想,提议道:
“主人,要不要我直接订一桌席面回来?”
心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不行!你主人我都多久没收入了!哪儿能经得起如此挥霍?!”
白月毛茸茸的尾巴一竖,转身朝门外走,语气随意的道:
“主人,你怕是忘了青玄老头给你的五千万上品灵石了吧。”
“嚯!你不,我真忘了!”心闻言,眼睛一亮,欢欢喜喜地钻进了月光镯,“好久没有清点自己财产了~”
“啪!”
院子里,暖橙色的夕阳落在一身劲装的茹娇娇身上,她正在利落地挥舞着比两个她还要长的鞭子。
她眼神专注,手中银芒随着手腕灵巧翻转,在空中划出凌厉而优美的弧线。
的娃娃,长长的银鞭,倒真是很有画面冲击福
正练得认真的她眼角余光瞥到溜出院门的白猫,迅速将银鞭缠回腰间,跑到院门口,朝着那个远去的白影喊道:
“喂!懒猫!都黑了你要去哪儿?!”
白月只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在残阳熔金般光辉下的女孩,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茹娇娇惊呆了!
它!它不是凡猫?!
茹娇娇怔怔地往回走,抽出腰间的银鞭,却怎么也没兴致再练鞭子了。
满脑子都是:它一只周身毫无灵力波动的猫,竟然不是凡猫?!
当夜色笼罩别院,不远处有五个人逆着月光朝着这的别院走来。
打头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白发女娃娃,穿着一身精致的浅蓝色罗裙,头上扎的两个丸子头坠着几颗毛球发饰,随着她傲娇的步子一晃一晃的。
他身后跟着四个身着靛蓝色短褂的壮实伙计,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两个大大的食海
“主人!我回来啦~”白月远远的看到坐在院中树下等她的心,欢快地就跑了过去。
屋内的茹娇娇闻声诧异地走了出来,目光疑惑地落到心怀里的女娃身上。
这女子何时有的这么一个水灵的丫鬟了?
这时,那四个酒楼的伙计恰好走进了院子,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问道:
“姐,请问席面您打算摆在何处?”
“白月辛苦啦~”心先是哄了哄白月,这才起身指着院中的石桌,对那四名男子道,“就摆那吧,劳烦啦。”
四人手脚都很利索,仅是片刻便将食盒中的珍馐一一摆上了石桌:
一尾清蒸银鱼氤氲着鲜甜热气;焦香脆嫩的光明青虾炙;红烧赤焰蹄髈油润诱人,隐隐有灵气流转;色泽鲜亮的同心生结脯;逸散着丝丝凉气的冰心玉露羹;洁白如美玉的琼玉膏;层层起酥,形似盛开莲花的荷花酥……
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食,看得心在心底直流口水!
站在屋门口廊檐下的茹娇娇,抱臂而立,神情冷淡。
她只瞥了一眼那靛蓝色的服饰便认出了这些伙计出自哪家酒楼,心中暗衬:
想不到这女子还挺富,竟然订得起醉霄楼的一等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