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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时书屋 > 玄幻 > 庆余年:废柴皇子?我反手夺庆帝 > 第31章 内库魅影,账本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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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内库魅影,账本迷局

圣旨下达的次日,色阴沉,如一块浸了水的铅。

内库交接司的空气,是凝固的。每一粒尘埃,都悬浮在从高窗透入的、稀薄的光柱里,静止不动。

这里闻不到钱的味道,只有陈年木料与冰冷石墙混合的,一种近乎腐朽的死气。

李承渊与范闲,并肩立于堂郑

长公主的心腹,内库转运使,躬身立于案前。他的脸,堆满了谦卑的笑,像一张精心绘制的面具。

“两位殿下,内库三年的账目,尽在于此。”

三口巨大的樟木箱被打开,露出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账册。

那股纸张与墨迹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带着历史的厚重,也带着陷阱的阴冷。

李承渊的【察言观色】之下,转运使的眼底,是另一番景象。

那不是恭敬。是淬了毒的轻蔑,是看死饶冷漠。

范闲上前一步,随手拿起一册。指尖拂过封面,带起一层细微的灰尘。

他看向李承渊,眼神凝重。这是一个战场,而他们,是孤军。

***

夜,深了。

交接司的偏厅内,烛火如豆,挣扎着,将黑暗推开一臂的距离。

范闲面前,堆着山般的账册。

他已在此枯坐了整整一个通宵,双眼布满血丝。

账本上的每一个数字,都像一只微的、吸血的虫子,啃噬着他的精力。

他找到了几处微的瑕疵,几笔可以被解释为“疏漏”的亏空。

但,仅此而已。

整本账,像一个被精心打磨过的、衣无缝的圆球。找不到任何可以下刀的裂缝。

他烦躁地扔下手中的毛笔,墨点溅在纸上,如一滩无力的污迹。

长公主,设下的是一个阴谋。

一个用无数繁琐细节,堆砌而成的,巨大的迷魂阵。

她仿佛在嘲笑:你看,证据都在这里,可你,就是找不到。

范闲的目光,转向角落。

李承渊,从始至终,没有翻开过一页账册。

他就那样安静地坐着,闭着眼,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苍白的玉雕。

“你不看看?”范闲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

李承渊缓缓睁开眼,那双古井般的眸子,在烛光下,幽深得可怕。

“看与不看,又有何区别?”

“这账本,不是给我们看的,是给父皇看的。”

“是长公主,递给父皇的一份,完美的答卷。”

范闲的心,猛地一沉。

李承渊没有看账,却比他这个看了整夜的人,看得更透彻。

他,究竟在想什么?

李承渊没有解释。

在他的识海深处,那枚金色的【网无漏】词条,早已被催动到了极致。

整个内库,在他眼中,不再是冰冷的建筑。

而是一个由无数条,闪烁着微光的丝线,构成的巨大信息节点。

他看到了资金的流动。

那些金钱,如一条条地下的暗河,绕开了账册上所有干涸的河道。

它们从隐秘的渠道涌入,又流向一个个,不该出现的地方。

北齐,东夷城,甚至军方的某些将领……

账本是假的。

是长公主故意抛出的,一个华丽的牢笼。

她要将范闲的精力,困死在这座纸上的迷宫里。

李承渊的意念,从这张浩瀚的金网中,抽离出来。

他需要一把钥匙。

一把,能打开真正秘密的,现实中的钥匙。

***

一封密信,经由洪四庠的手,悄然送入鉴查院。

信上,只有一句话。

“请陈院长,提供一份内库所有工匠、杂役的名单,以防舞弊。”

落款,是三皇子李承渊。

陈萍萍的回应,只有一个字。

“允。”

***

西城,烂泥巷。

这里是京都的疮疤,阳光都吝于照射。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水、馊掉的食物和绝望混合的气味。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蜷缩在墙角,怀里抱着一个空酒瓶。

他就是李承渊要找的人,赵三。

曾经的内库首席锁匠,因盗窃了几块碎银,被活活打断一条腿,扔出了内库。

李承渊换上一身陈旧的儒衫,脸上带着几分落魄与书卷气。

他【伪装】成一个屡试不第的落魄书生。

他没有直接上前,只是在赵三对面,默默坐下。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还温热的烧饼,和一壶浊酒。

他将其中一个烧饼,和那壶酒,轻轻推了过去。

赵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不偷东西了。”他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

“我也没有东西,给你偷。”李承渊的声音,温和,平静。

他自顾自地,咬了一口烧饼。

“我只是觉得,这,太冷了。”

赵三看着那壶酒,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那份诱惑。

他抓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像一团火,烧灼着他冰冷的五脏六腑。

也烧开了,他尘封的话匣子。

他开始咒骂,骂长公主的刻薄,骂转运使的狠毒,骂这世道的不公。

李承渊只是静静听着,偶尔,为他添满酒。

他没有同情,也没有劝慰。

他只是,用【察言观-色】,精准地捕捉着赵三每一丝情绪的波动。

在他最愤恨,最不设防备的瞬间。

李承渊伸出手,为他掸去肩头的灰尘。

“掠夺!”

【目标:赵三】

【可掠夺词条:潦倒(负面)、断腿(负面)、精巧锁艺(良)】

“锁定,【精巧锁艺】!”

一股冰凉的信息流,瞬间涌入李承渊的指尖与大脑。

无数锁芯的构造,机关的生克,在他脑中,如烟花般炸开。

他仿佛在一瞬间,拥有了赵三数十年的经验与手福

而在那信息流的碎片中,他看到了一个,不属于锁艺的画面。

一间幽暗的密室。

长公主李云睿,正将一枚黑沉沉的,刻着繁复纹路的乌木令牌,放入一个暗格。

她对身旁的赵三,冷冷地开口。

“看清了,这才是内库的钥匙。”

“账本,是给蠢人看的。”

记忆的碎片,一闪而过。

李承渊收回手,眼神,深不见底。

赵三的咒骂,戛然而止。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想什么。

李承渊站起身。

“酒喝完了,我也该走了。”

他将剩下的那个烧饼,放在赵三的手边,转身离去。

留下那个锁匠,在冷风中,独自迷茫。

***

子夜。

李承渊如一道鬼影,潜入死寂的内库。

白日里森严的守卫,此刻,成了他眼中,由固定路线与视觉死角构成的,几何问题。

他来到转运使的官房外。

那把号称无人能开的,特制铜锁,在他眼中,简单得像一道孩童的谜题。

他从袖中,滑出两根细如牛毛的钢针。

这是他用另一位工匠的【精雕细琢(凡)】词条,亲手打磨的。

钢针探入锁孔。

没有丝毫声响。

他的指尖,在轻微地,有节奏地颤动。

感受着锁芯内,每一片簧片的 coпpoтnвлehne(阻力)与屈服。

咔哒。

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可闻的脆响。

门,开了。

他在房中,轻易找到了那个,与赵三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暗格。

暗格内,静静躺着一枚乌木令牌。

入手冰凉,质地坚硬,上面的纹路,繁复而诡异。

仿佛蕴含着某种,超越凡俗的力量。

他没有带走令牌。

那只会打草惊蛇。

他的双眼,牢牢锁定着令牌。

【网无漏】,再次启动。

令牌的所有细节,纹路的深浅,能量的波动,都被他,一分不差地,烙印进识海。

他将其,彻底数据化。

他悄然离开,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

听雨轩,地下密室。

范闲疲惫地,推开门。

他想找李承渊,商议对策。

却看到,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密室中央,李承渊盘膝而坐。

他面前,是一块普通的木头。

他手中,握着一柄的刻刀。

他的眼神,专注到了极致,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不复存在。

只剩下他,和手中的刀与木。

刻刀在他的指间,灵动得,像一只飞舞的蝴蝶。

木屑,如雪花般,簌簌落下。

那块普通的木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蜕变。

那些繁复的,诡异的纹路,正在一点点,被完美地复刻出来。

分毫不差。

范闲的呼吸,凝滞了。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少年。

而是一个,正在创造规则的,神明。

“账本是死路!”范闲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挫败。“我们被耍了!”

李承渊没有回头。

最后一刀,落下。

他手中的木块,已经变成了一枚,与真品一般无二的,乌木令牌。

他缓缓站起身,将那枚伪造的令牌,与一张纸条,递给范希

“范兄,查账太慢了。”

“不如,我们直接去抢。”

范闲接过令牌,入手冰凉。

他展开纸条。

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

“城西,平安货运。”

“明日午时,会有一批货从这里发出。”

“用这个,拦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