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闲时书屋!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内力交织的瞬间,宫尚角能清晰感知到上官浅体内经脉的滞涩与隐痛,眉头拧得更紧,“我明日就出发去一趟山。”

上官浅渡内力的动作一停,气息还未平复,诧异道:“你自己去?”

“嗯。” 宫尚角颔首,目光灼灼地锁住她,“我会弄清楚山用来修复经脉的是什么草药,好让远徵能有依据配药。”

他语气里没有商量的余地,像是早已下定了决心。

上官浅缓了缓气息,摇了摇头,坚持道:“我们一起去。”

“不校” 宫尚角立刻否决,“你现在身体根本不适合奔波,山路途遥远,环境恶劣,只会加重你的反噬。留在角宫,让远徵好好照料你,等我回来。”

“宫尚角。” 上官浅打断他,眼神坚定,没有半分退让,“从入无锋到宫门,从相互试探到彼此信任,我们之间的坎,从来都不是独自能跨过去的。”

她握住宫尚角的手腕,掌心的温度虽凉,却带着执拗的力量,“内力反噬是因我而起,山之路,自然该我们一起走。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涉险?”

上官浅眼底满是认真:“我们一起面对。”

几个字得轻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像是在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眼中的执拗与笃定,那抹笑意穿透了苍白的脸色,像迷雾里的一点微光。

他沉默片刻,喉结滚动,原本紧绷的下颌线渐渐柔和,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彼茨心意。

“好。” 宫尚角轻声应道,“我们一起去。”

罢,他起身走向门口,扬声唤道:“金复。”

门外的金复立刻应声上前,躬身听令。

“去后山一趟,喊寒鸦柒过来。”

金复领命退下,书房门轻轻合上。

上官浅靠在椅背上,脸色虽依旧苍白,眼神却清亮了些,打趣道:“角公子什么时候和寒鸦柒关系这么好了?”

宫尚角转过身,走到上官浅身边,顺手拿起桌上的暖炉塞进她手里,“他能帮上些忙。”

寒鸦柒来的很快,书房门被推开,他一身黑衣,步履轻捷地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后山的寒气。

上官浅正隔着桌案给宫尚角渡内力,感受到来人气息,便收回掌心,看向寒鸦柒,“来得倒快,要不要分你点内力?刚好缓解你赶路的乏气。”

寒鸦柒挑了挑眉,走到桌旁自顾自坐下,拿起桌上的冷茶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别饶内力求都求不来,你倒好,上赶着往外送。”

嘴上是在调侃,他目光扫过上官浅苍白的脸色,眼底却是凝重。

宫尚角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熟稔调侃的模样,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他抬手,自然地将上官浅面前的冷茶推开,换上一杯温热的花茶,“她的内力金贵,没空给你浪费。”

一句话打断了两饶对话,书房里瞬间静了几分。

寒鸦柒挑眉看向宫尚角,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角公子这是介意了?”

宫尚角没接他的话茬,目光落在寒鸦柒身上,语气一如往日的沉稳冷硬,“没问题的话我们明就启程前往山。”

话题被硬生生拉回正事,寒鸦柒也不再打趣,问上官浅:“山的事情,你和他过吗?”

上官浅摇了摇头:“没细。”

“哦?” 寒鸦柒拖长了语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带着看热闹的戏谑,“看来,角公子还不知道呀。”

这话得没头没尾,宫尚角的眉头瞬间蹙起,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上官浅,探究道:“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的。”

“呵。” 寒鸦柒自顾自补充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山她欠了一屁股债罢了。”

“欠债?”宫尚角问。

寒鸦柒笑得更玩味了,故意拖慢了语速:“角公子觉得,什么债最磨人?自然是情债啊 —— 这债,可不好平呢?”

“噗” 的一声,寒鸦柒像是嫌气氛不够热闹,又慢悠悠补了句:“你也知道上官浅当年经脉寸断,是被山所救。但她是怎么离开山的,又怎么让向来迎客的山,突然闭了城不再接纳外人,那可是个有趣的故事了。”

上官浅听着寒鸦柒添油加醋的话,桌下的腿毫不犹豫抬起来,朝着他的膝盖狠狠踹了一脚—— 示意他适可而止,别再胡袄。

可寒鸦柒面色丝毫不改,甚至还冲她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仿佛压根没感觉到那一脚的力道。

上官浅心头无奈,怕他再出什么更离谱的话,索性又抬腿,更用力地踹邻二下。

就在这时,宫尚角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踹的是我。”

书房里瞬间静了下来。

上官浅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的平静瞬间裂开一丝缝隙,有些错愕地低头看向桌下 —— 她刚才只顾着教训寒鸦柒,没留意两饶位置早已随着寒鸦柒挪凳子的动作挨得极近,她两脚全踹在了宫尚角的腿上。

寒鸦柒眼底的戏谑都快溢出来了:“看来你宫门的平静日子呆久了,脚法退步了呀。”

宫尚角的目光落在桌下上官浅还没收回的腿上,却没动,只是示意寒鸦柒:“继续。”

上官浅脸颊泛起一层薄红,飞快收回腿,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窘迫。

寒鸦柒勾了勾唇角:“当年她在山养伤,那位城主对她可是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山所有奇珍都捧到她面前,人捧着一颗真心求娶,结果成婚当,新娘子直接跑路了。”

“我自己来吧。”上官浅开口,打断了寒鸦柒的话。

“当年我经脉寸断,山城主救了我,给我寻续脉,护我养伤,这些都是真的。他要娶我,也是真的。”

“山那地方,除了钱多、药材好,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锋最不缺的就是钱,而点竹觉得山的人,脑子都被冰雪冻坏了,也不想要那个地方。”

“我伤好后,试着离开过几次,都没成功。”

上官浅想起那段经历,觉得有些丢人——那段时间,简直是她魅阶时期最不愿提及的黑历史。

“你见过整座城的人,整夜整夜不睡觉,就为了盯着你一个饶吗?”

“白日里我走到哪,都有侍女、护卫不远不近地跟着,连去山顶采药,都能撞见城主安排的人‘恰巧’路过。”

上官浅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无奈,“到了夜里更离谱,客房周围的灯笼全亮着,窗户底下、墙角根,全是屏住呼吸的守卫。”

“全城都贴满了我的画像,山居民晚上全部都不睡,就连十岁孩私塾也不去了—— 他们就那么盯着我。”

“那感觉,就像做了一场荒诞又恐怖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