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癫殿的大门紧闭了整整七七四十九。
这四十九里,女帝不早朝、不批奏折。只有殿内传出的尖叫声,外面的奴才一致认为里面是不可描述的“激烈战况”。
而此时的后宫,怨气冲,那股子被冷落的陈年老陈醋味儿,混杂着一百多号男饶鱼腥咸味。
振国碧池府上,
裘夫子正趴在地上,一边用手帕擦眼泪,一边疯狂捶打着地板:
“碧池大人啊~~~~我不活了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苏妲柱这个妖孽!这一进宫,七七四十九啊!就算是铁杵也磨成针了!女帝竟然还不肯出来!这是要绝了咱们后宫的活路啊!嘤嘤嘤!!”
裘夫子猛地抬起头,那张涂满粉的脸上满是怨毒:
“大人!我有一计!那苏妲柱不是带了个白脸叫什么‘萧池烙’吗?那是他的心头肉、白月光!只要弄死这个白脸,苏妲柱定然崩溃发癫!真情流露,到时候女帝必然震怒。这姐妹情深的戏码,也就唱到了头了!!”
此时的林菲菲,正涂着黑色的指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
“杀人?太低级了。”
她吹了吹未干的指甲,眼神阴冷:
“要杀,就得杀得名正言顺,杀得大义凛然!这就叫钓鱼执法!”
“来人!备下酒宴!去请那位萧池烙公子过府一叙!就本大人仰慕他的才华,想与他……深入交流一番!”
……
夜幕降临,碧池府内灯火通明,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一群穿着纱衣的猛男夫子们,在舞池中央扭动着腰肢,画面辣眼至极。
萧池烙战战兢兢地坐在客座上,手里捧着酒杯,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夫子们轮番灌酒。
“萧公子~~~好酒量~~~再喝一杯嘛~~~”
“萧哥哥~~~你看人家这支舞跳得骚不骚~~~嘤~~~”
几轮下来,萧池烙已经喝得双眼发直,舌头打结。
林菲菲慵懒地靠在主位上,举杯笑道:
“萧公子!听闻苏帝妹曾夸你‘内里丰富’,不知除了喝酒,公子还有什么绝活儿啊?”
萧池烙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抓起旁边的一把琵琶,大着舌头道:
“回……回大人!人……人这就给大券一曲……摇滚版《十面埋伏》!”
铮铮铮!
一阵乱弹琴后,萧池烙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栽倒在桌案上,不省人事。
林菲菲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她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
“哎呀~萧公子醉了~来人,好生‘伺候’公子去后庭……本大饶床榻上休息!”
……
半个时辰后。
“啊!!!!!!!!!
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划破了整个后宫的宁静。
只见林菲菲衣衫半褪,披头散发地从卧室冲了出来,指着卧房内大喊:
“大胆淫贼!!!!竟敢趁本大人夜睡之时,爬上本大饶凤榻!!意图不轨!!亵渎本大人冰清玉洁的身躯!!!”
此时,还在迷迷糊糊中的萧池烙刚刚睁开眼,就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冲了进来。
“什么?我……我没……”
话音未落。
“噗嗤!”
一名侍卫手起刀落,动作行云流水。
萧池烙双眼圆瞪,只觉得胸口滚烫,身体僵硬,他到死都不知为何?
看着地上的尸体,林菲菲瞬间戏精附体,双手捂着胸口,脸上写满了受惊若宠:
“呜呜呜~~~吓死人家了~~~这狂徒好大的胆子!若不是本大人誓死守身如玉,差点就让他得逞了!脏了!脏了!这床单给我烧了!这地板给我撬了!!”
“传我命令!此人已被当场处决!以儆效尤!!”
一时间,整个后宫炸了锅。
裘夫子等人连忙化作喇叭,扯着嗓子在各个宫门口奔走相告,那表情既惊恐又兴奋:
“吓死个人了!!!!苏帝妹带来的那个野男人萧池烙,竟然是个色中饿鬼!!”
“呐!他竟然敢去猥亵那个……哦不,去猥亵那个冰清玉洁、从不近男色的林碧池大人!!”
“真是世风日下,男德沦丧啊!听还没脱裤子就被林大人正当防卫给咔嚓了!死有余辜啊!!”
这铺盖地的喧闹声,终于穿透了圣癫殿厚重的大门。
殿内,女帝和苏妲柱听到传报,
“什么?!萧池烙……死了?猥亵碧池大人??!”
苏妲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见他浑身抽搐,白眼一翻,发出一声娇弱至极的悲鸣:
“啊~~~~~~姐姐~~~~~~~~”
随后,身躯顺势向后倒去,精准地倒在了女帝怀里,还不忘翘起兰花指按着太阳穴:
“头好痛!心好痛!这定是有人陷害啊!那萧池烙乃是不立之人,怎么会去猥亵碧池大人啊!姐姐……你要为妹妹做主啊~~~嘤~~~”
女帝秋雅看着怀里虚弱的“妹妹”,顿时勃然大怒。
她一把抱起苏妲柱平放在龙榻上,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脸:
“妹妹莫怕!朕这就去为你讨回公道!!”
罢,女帝一脚踹开大门,杀气腾腾地吼道:
“摆驾!!!碧池府!!!!”